他挺了挺不太直的背,故作正经的问:“居士想算什么?”
“大师觉得呢?”
中年女人没有正面回答甄道士,反而是把问题抛回去。
这种人甄道士见多了,不过就是又想算卦,又不太信任他们,所以想试试深浅罢了。
“女居士年过不惑,前半生颠沛流离,遇人不淑,后半生去伪存真,保持本心,反而扶摇直上,遇龙得雨……”
甄道士一看中年女人的脸张口就来,倒是让他说对大半。
魏燕晨是在农村长大的,父亲还是他们村的村长,她丈夫是下乡的知青,她见他第一面就喜欢上他,之后不顾父亲的反对跟他结了婚,然而没过几年他丈夫就在她这吹枕边风,想回城读大学,说是要带她跟孩子一起进城。
她心软,同意了,还帮她丈夫搞到了考试名额和复习资料。她丈夫争气,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她就留在乡下等他,然而没过几年她丈夫就信越寄越少,最后寄回来的是离婚协议书。
她不甘心,到城里来找他,才知道他又结婚了,于是魏燕晨立刻跟丈夫离了婚,自己也没回乡下,而是去了深圳,从摆摊干起,现在有了自己的制衣厂,生意做到了东南亚一带。
这次回来是给她父亲扫墓的,顺便也看看那个抛弃的她的男人怎么样了,毕竟这么多年,这个人一只梗在心里过不去。
然而看到前夫挺着大肚子,头发掉的还剩耳朵上一圈就释然了。
她现在都搞不清楚她当初是看上这男人哪一点了。
心情好了就想消费消费,结果她才从商场出来就发现她停在商场门口的车被偷了,心疼死她了,这车是她拖商场上的朋友从德国搞回来的,花了四五十万呢。
她立刻报了警,但是警察却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为了找车,她还花钱请人算了一卦,结果那位大师告诉她车找不回来了,把她给郁闷的。
今天酒店旁边有庙会,她就来逛逛,看到这边有算卦的,就打算再试试。
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魏燕晨看甄道士说的还像样,就从包里拿出一张挂纸,放到桌上。
“大师,这是我日前得的一卦,您帮我看看怎么解?”
甄道士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卦纸,为难的说道:“我们这行各有各的道行,别人批的卦我这边是不能解的……”
魏燕晨也知道她这种行为不好,但是来都来了,还是想听听这位大师怎么说,于是她拿出一张一百的放在桌子上。
“大师,我很诚心的,麻烦大师了……”
甄道士看着灰蓝色的钞票,拒绝的话说不下去了,这是他今天遇到最值钱的一卦,一般人来算,给个三五块的差不多了,一次给一百的太少了,一年都不一定有一个。
姚蓝看着桌上的钞票眼睛一亮,手快的抽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师父就说说呗!”
“你看把这位姐姐急的!”
甄道士看姚蓝要把钱往自己兜里捅,手上快如闪电的夺了回来塞进袖子里,还瞪了姚蓝一眼。
一转头看着魏燕晨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挂满笑容。
“既然居士诚心,那老道就看看吧……”
说着就展开卦纸,只见纸上本挂是天泽履卦,变挂是天水讼卦。
“你还记得给你批卦的大师是怎么说的吗?”
“那位说了不少专业术语,我也不太懂,就记得什么妻财月克日墓,难免破财,如果硬要寻回,只能做法事了。”
“我问他做一场法事就一定能找到车了?他回我不一定,但是找回的可能很大,所以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做这场法事。”
魏燕晨这么一说,甄道士就懂了,他摇摇头说道:“你如果做了法事才是破财了。”
魏燕晨奇怪的问:“为什么?”
甄道士指着卦中的兄弟爻问魏燕晨,“卦中兄弟丑土为桃花墓,你已经到公安局报案了吧?”
魏燕晨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报案了。”
“阳爻动变马车,车子已经被偷运到外地了,却被警察查获,不出一周应该就会联系你去拿车了。”
魏燕晨听到车能回来高兴的笑了,“那我就不用做法事了。”
甄道士点点头,“你只要等着就好。”
魏燕晨眼睛在桌上转了一圈,伸手拿起桌上的猴子,“我看这个猴子挺可爱的,我要了。”
说着又拿出几张蓝票子放在桌上,带着猴子离开了。
姚蓝等人一走就扑了上去抢了几张在怀里,“猴子是我雕的,这钱是我的!”
这次甄道士没抢赢姚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张钞票消失在姚蓝的口袋里。
“滚!滚!滚!”
“大中午的也不吃饭,肚子不饿呀!”
姚蓝被甄道士用浮尘赶出来,也不着急回去,就在庙会上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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