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东山再起,赵易诚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老板,这菜挺不错哈!” 赵易诚抬头看了言辞一眼,再次垂眼吃饭。 换位思考,换位思考。 一个直男半夜在自己家里,被另一个不算直的直男抱怀里摸来摸去。 想想真的很郁闷。 如果是他,早就暴起揍人,不会不赶人家,一到饭点还喊一桌子外卖。 “就是那个……我之前谈了个朋友,昨晚喝点酒,睡到半夜以为是我那……老板,真的不好意思,你不要往心里去,要是你觉得不舒服,下午我就找房搬出去。” 赵易诚放下碗筷,“你谈过朋友?” 言辞沉默,他在公司一直单身人设。 赵易诚又说,“你昏迷的这半年谈的?” 言辞想给赵易诚比大拇指,老板您真神,就是这半年谈的,连娃都生了。 就怕气氛突然安静,言辞连忙站起来收拾餐桌。 “对方男的女的?” 言辞松了口气,先把昨晚乱摸的事解决再说。 “男的,要不怎么把你当成……” “前几天你还说自己不是基佬。” 言辞很气愤,“我被他掰弯的。” “我还是出去租房吧,这样住一起不合适。” 赵易诚冷笑,“担心自己饥不择食?”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个笑话。 言辞把包装盒按的噼里啪啦作响,“你放心,他可比你帅多了,鸡巴也比你大。” 赵易诚笑了一下。 言辞冷静下来,这话挺过分,赵易诚居然没生气。 “原来你是0。” 哎呀呀呀,言辞气惨了,就说赵易诚怎么不生气,原来在这里等着。 把他的型号给套出来了。 “非也,我是0.5。” 赵易诚疑惑,“什么意思?” “就是可1可0,关键看对手。” 赵易诚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可怕。 干嘛干嘛! 言辞拧起垃圾袋就往外走,“你放心,我对你没那方面想法,我只喜欢我男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要他?” 走到门口的言辞背影一僵。 “你怎么知道我不要他?” 身后传来赵易诚的冷笑,“一晚上勾三搭四,如果你在乎他会这样?” 这话言辞很不爱听。 他回到桌面把垃圾袋往桌上重重一放,“老板也不能随意干涉员工的私生活好不好?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三搭四。” 赵易诚抬起眼睛,反正那眼神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昨晚上你一直跟李源搂着脖子喝酒,之后又跟赵昌靠一起唱歌,再后面跟陈峰滚到一起笑,最后还把手搭我肩上。” 言辞真的要吐血了,男人跟男人不就这样吗? 女人跟女人还手牵手,难道街上牵手走的都是女同?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一个宇直加普信男聊感情问题,简直有病,下午我就搬出去,周一见面我们还是工作好搭档,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和我家庭的帮助。” 言辞拧着垃圾袋就走。 “你就是这样。” 他那样? 言辞不解地看着赵易诚。 赵易诚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不管别人为你做多少,一句谢谢,一句对不起就划清界线,言辞,你才是最会做生意的人,也是最冷情的人。” 直到赵易诚的房门关上,言辞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别的不说,赵易诚在他父母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刚才那些冷血的话就不该说出来。 何况赵易诚只是问他感情问题。 作为老板,作为朋友,赵易诚不能问吗? 赵易诚只是问的方式不对,问到言辞最不想面对的那段感情。 但赵易诚本身并没有错。 或许在赵易诚这种宇直眼里,得知他是同性恋后,理所当然把一切男性当作言辞可供选择的对象,自然言辞昨晚的那些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撩骚。 言辞叹了口气,终于拎着垃圾袋下楼。 下午时,他主动敲响赵易诚的房门。 言辞亲手做了四菜一汤。 给赵易诚舀汤时,言辞诚恳地说,“你说得对,以后跟男同事相处我一定注意方式,虽然同性恋不多,但保不齐里面就藏着一个,我没那意思万一人家误会就不太好。” 赵易诚的脸色总算好了些,矜持又骄傲地端起碗筷。 言辞看他那臭德行差点笑出来。 “承哥,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为你学姐守身如玉三十多年。” 言辞真没看出赵易诚是个那么保守的人。 赵易诚含糊的嗯了一声。 吃饭时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又一次安静下来。 言辞本着赔礼道歉的心思,开了瓶红酒。 他可不敢开洋酒,担心赵易诚又发酒疯。 酒过三巡,脑子有些轻飘飘,正是聊天好时机。 言辞仗着脸皮厚,给赵易诚道歉,又说了自己的心路历程,主要解释自己还没有同性恋的自觉,男人在他眼里就是男人,不是竞争对手就是兄弟。 赵易诚的脸色确实缓和很多,大约觉得自身危机终于解除。 “那你还搬吗?” 当然想搬,言辞已经预约明天看房。 看着赵易诚的脸色,言辞委婉开口,“承哥,我觉得……” “是个男人你都会喜欢?” 言辞捏了捏拳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搬,这里住着挺好。” 赵易诚点点头,给言辞斟上满杯红酒。 喝到后面言辞有些上头,“你别收拾,明天我来弄。” 正要进浴室,一直坐在餐桌旁独酌的赵易诚再次开口,“你想过复合吗?” 言辞晕乎乎的想,跟谁,樊尘吗? 他们在两个世界,怎么可能复合? 这辈子都不可能。 言辞有些黯然的摇摇头。 “为什么?” 言辞觉得赵易诚真搞笑,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没解决,倒关心起他。 但言辞一直没有倾诉对象和机会。 “性格不合,他很霸道,说难听点就是控制狂,暴力狂,我是个人,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现在宠物都有保护法,跟他在一起我随时都提心吊胆,担心哪句话不对他又会对我实施暴力,跟他在一起我无时无刻不想逃得远远的。” 赵易诚沉默了很久,言辞正要关门,凝涩的声音从昏暗的餐桌旁传来,“他暴力你?” 浴室光在地面落下一条光带,光带之上的赵易诚像一座凝固的雕像。 竟与樊尘有几分神似。 言辞摇头苦笑,缓缓关上浴室门,“性暴力算不算?” 躺回被窝言辞长长松了口气,他也是向兄弟出柜的磊落人了。 不知道父母那边能不能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