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王氏的印象里,林白梧是顶好说话的,她又劝道:“锦哥儿年纪小, 不懂事儿, 推你是不对,回头婶子就说他。咱两家这么熟了, 别为了一点小事儿伤了和气, 等闲了, 你周叔还得寻你爹一块儿喝酒呢。” 王氏连缘由都不问清就和稀泥的态度让林白梧顿觉心寒, 可周家与他家确有情份在, 她又搬出他阿爹……林白梧正不知如何是好,渊啸的大手轻轻将他的握住了,他没说一句话,却莫名让他有了满满的底气。 林白梧看向秦锦,软声软语的坚持:“和我道歉。” 秦锦还是不肯言语,他是认准了周家人多势众,而且王氏会从中周旋。 再说帕子这事儿,无风不起浪,林白梧就真敢说问心无愧?他不信。 说不准这渊姓汉子根本不知道自家夫郎和周云山勾结,还当他是那水仙花,清清白白呢。 院子里颇为安静,两边都不肯让,王氏终于问道:“锦哥儿,你究竟是因为啥……要推人家啊!” 秦锦提着眼睛,看了眼周云山,再转去看林白梧,他轻哼:“还是不说的好,免得谁家都难堪。” 王氏急的拍手:“你这是啥话嘛。” 秦锦轻蔑的瞥着林白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闭嘴!” 周云山突然大吼出声,吓得王氏一个哆嗦。 “凭什么叫我闭嘴,你俩做的下贱勾当,竟然叫我闭嘴!”他又瞪去渊啸,怨毒的眼里泛着血丝,“你以为的好夫郎,其实早和周云山定过亲,又私下送了帕子!不过是不好生养了,周家才退了他!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捧宝儿呢!” 林白梧心里一紧,他没和周云山定过亲! 村子里,若是哥儿、姐儿的定亲又被退掉,说出去,是没人要的。 造谣生事一张嘴,况且秦锦还是周云山的夫郎,他的话谁人都会多信上两分。就算他解释了,怕是渊啸心里已经起了疙瘩。 比起被打、被羞辱,渊啸不再信他这件事儿,竟是如此的令他害怕。 林白梧轻轻抽开被渊啸牵住的手,可还未完全抽离,渊啸竟又捞了回去。 高壮汉子冷冷的看去秦锦:“没定成亲。要不是,周云山、辜负我宝,我哪儿来,这好机会。” 秦锦瞪圆了眼,不是说新婚之夜,林白梧就挨了打吗?他不可置信的喊道:“你的夫郎差点和别人成亲了!你都不在乎?!” “不在乎。” 在场人皆愣住,就连林白梧也仰头看去渊啸。 渊啸却浑然不觉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他将林白梧的小手揣进怀里,看去周云山:“我梧宝儿,早忘了,只有你,拿着帕子,一厢情愿。” 遮羞布一旦被扯下,这人啊便没了顾忌。 周云山仰头看去渊啸,双目通红:“我一厢情愿?怎么我就一厢情愿了!” 他伸手进怀里,将一方帕子掏了出来,拿到林白梧跟前,偏要他解释清楚:“白梧,你亲手送我的帕子!到了他嘴里,怎么就成了我一厢情愿!” 林白梧沉默了许久,终于咬着牙:“帕子的水纹里,是你和秦锦的名字。” “什么?!” 周云山身体一晃,两手拉平帕子低头来找,他的目光真挚而恍惚、认真而涣散,终于在鸳鸯羽翼下的水波里,发现了一字“锦”、一字“山”,缠绵的连在一起。 周云山浑身颤抖,所有的念想都破灭了。 他本以为,林白梧送他这帕子,是惦念着往昔的情谊、是忘不了他,他日日揣着、看着、念着……却不想,那帕子里竟藏着秦锦。 “你没说!你根本没说!”周云山恨恨的吼出声。 林白梧怒火攻心:“这帕子是放在妆奁里的贺礼,你若不开妆奁,当是锦哥儿瞧见才是。就算你开了妆奁,走前我且说了,你俩好好过!我有哪一句是惦念着你吗?!” 周云山错愕的看他,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白梧咽了口唾沫:“自打你定了亲,我安分守己,从不逾越半分!就是这贺礼,也是在你成亲前一日,趁了你家亲戚多时才送的!周云山,你我早无瓜葛,你却拿着帕子……” 后头的话他说不出口,绕过去,继续道:“今日河边,你夫郎当着众人的面,空口白牙说我与你有牵扯,又推我进河里,我若不来要个说法,偏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他又看去秦锦:“在河边,你来逼问我,我好生解释了!你就算不信,也该先同周云山问清楚,再做计较。可你不分青红皂白推我进河里,我何其无辜!我只要你道歉,再同河边婶子们言明是你话有偏颇,这过分吗!” 他越说越气,脸色涨的通红,渊啸心疼,伸着大掌帮他抚背。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院子里的人竟都不作声了。 周家好面子,这话要是说出去,不就承认了家里爷们儿惦记别家夫郎,闹的鸡犬不宁不说,还热脸贴个冷屁股,得多丢人。 渊啸瞧出来这一家子人都不想给说法,一再催逼下,周云山终于开了口:“道歉行,到外头分说,是不是有点过了。” 渊啸还未言语,王氏先插了嘴,她向来是帮亲不帮理,胡搅蛮缠的厉害:“那梧哥儿也不是全然没错啊,你若在送礼的时候说说清,至于叫云山误会?说到底是你心思深,没准儿是故意叫人误会的!” 一听这话,一股火苗子直冲渊啸脑顶。 他看去周云山:“你家就是、这意思?!” 周云山觉得丢人,他揣着手往后缩了缩,根本不想接茬儿。 渊啸看出来了,这一家子都是敢做不敢当的酒囊饭袋,他们才不管林白梧是不是陷在流言蜚语里,他们只顾自己抽身,才不关心旁的死活。 可是他不能,他宁可拼了命,也不得让梧宝儿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渊啸的大手紧紧攥成拳头,他走去周云山跟前,居高临下的冷眼睨着他,见人一直垂着头逃避,他恨的抓住周云山衣领子,一把给人提了起来。 周云山身高八尺,挺壮一个汉子,也是山林子里打猎的好手,竟然被渊啸一只胳膊就给提了起来。 “天老爷!你放手!”王氏拍手惊呼,吓得脸色刷白。 “你要对我云山哥做啥!你放开他!”秦锦跑过去,慌乱的拍渊啸粗壮的手臂。 见渊啸不为所动,又跑去林白梧跟前,哭天抢地:“叫他放手,放开我云山哥!” 渊啸将周云山提到眼前,启唇,厌恶道:“懦夫,你真让人、恶心。” 一直垂着眼的周云山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猛然抬起头,正撞上渊啸黑金黑金的冰冷瞳仁,他在这瞳仁里瞧出了厌恶、愤怒……和杀意,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