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飞,换了渊啸,全窝在犄角旮旯,夹着个膀子,哆哆嗦嗦。 渊啸想着自己一头猛虎,在峪途山威风凛凛,眼下倒伺候起鸡了。 可是他不做,就得林白梧做,他家宝儿那小的个子,拎一把大扫帚,累的慌。 成吧成吧,还是他来做。 打扫干净地,渊啸将扫帚放好,前脚才出鸡舍院子,窝在一起的母鸡便伸着颈子、滴溜着小眼睛来瞧,见人真走远了,齐齐松一口气,咕咕哒哒的踩着小爪子蹿了出来。 灶堂子里,林大川在生火做饭。 炊烟袅袅,盘旋轻起。 渊啸屈指敲了敲门:“阿爹,我能干点儿啥?” 渊啸手笨,做饭一直不大行。林大川本想叫他歇着去,可转头想了想,还是叫他进门来。 林大川指了指地上的豇豆:“扒扒筋,一会儿炒个豆角。” 渊啸憨着应一声,拉过菜筐子,坐上小马扎,垂着头细致的剥筋。 灶炉上小锅子汤沸了,滚水顶着盖子,噗噗的响。 林大川垫着厚布将小汤锅端下灶,偏眼瞧着渊啸费劲儿的扒着菜,忖了好半晌,还是开了口。 “那啥……爹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渊啸自豆角里抬起头,大手压在腿面上,坐的直板板:“爹您说。” 林大川有点子为难,可这话儿在他心里头憋好久了,不问个清楚,总是难受。 他看去渊啸,沉声道:“你和我娃儿,是打算要个小娃儿吧?” 一提起林白梧,渊啸脸色柔和起来,他勾起唇角,点点头:“想要。” 林大川深吸一口子气,搓了搓手掌心,艰涩着:“爹知道说这话不对,男人么,都想有个后的。” 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可我家娃儿不好生养,你老这么、这么……哎呀你跟爹说,你究竟咋想的?!” 渊啸不大明白林大川的意思,可他瞧人脸色,觉得事不对劲儿。 他脸上起着红:“我没咋想,我就想、就想多亲近亲近他。” 渊啸知道林白梧不好生,也没妄想真能有个小老虎,可借着这话头儿,林白梧再嫌累,也给他,情/动时候,忍得难受,哭着也不躲。 现下想来,他确实不咋心正,可他一头成年壮虎,天天搂着人睡,他梧宝儿又香又甜的,他忍不住啊。 林大川听着话儿,结巴着道:“要是、要是真没个娃儿……” “就没嘛。”渊啸想着,若真生了个小的,林白梧肯定不看他了,多耽误他抱人。 林大川心口子的石头落了些,可一想起娃儿下不了炕,心里头又起火:“你那大的个子,你、你轻些嘛!” 渊啸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知道了。” 林白梧下不得地,小饭桌搭到炕面上,汤碗捧到了嘴边。 他瞧着举着小勺的渊啸,浅笑着:“又不是病了,我自己来。” 渊啸不依,小汤勺往他跟前又凑了凑。 林白梧没办法,张嘴抿了口:“好鲜。” “爹做的。”渊啸又舀了一勺,勺底在碗口轻轻刮了刮,“张嘴。” 林白梧笑眯起眼,刚想张口,可闻着浓汤,忽然就没来由的恶心,他伸手捂住嘴,偏头干呕起来。 渊啸心口子一紧,赶紧扔下汤勺来瞧人,他慌张的搬开桌子,躬身凑过来,摸他的额头:“咋了?哪儿难受了?” 林白梧瞧他紧张的模样,抿着嘴笑:“就、就肚子不太舒服,想吐,可能昨儿个太累了。” 渊啸想着,都怪他,要不是他夜里不歇,林白梧也不能这样。 他给人抱怀里,一寸一寸的瞧,心揪紧:“怪我,都怪我。爹今儿个还说我了,说的对。” 林白梧一愣:“爹、爹说啥了?” “爹让我轻着对你。” “哎呀!”林白梧红起脸,埋头进渊啸宽阔的怀里,“羞死人了!” 渊啸的大手抚在林白梧的肚子上,轻轻的揉。 林白梧小时候病坏了,生的瘦,好汤好水养这几个月,也没见胖,这肚子可平可平。 渊啸的手暖和,熨帖得林白梧的肚子也逐渐暖和起来。 好一会儿,他的小手压在渊啸的大手上,轻轻道:“不难受了。” 渊啸凑过来亲他的脸蛋儿:“那还吃点饭吗?” “不太想吃。”林白梧一想那味道,还是有点想吐,他的细手指穿过渊啸的粗手指,轻轻摩挲,“你上炕来嘛,我想你抱抱我。” 就听见窸窣声响,渊啸急切的甩下鞋子上炕,躺到了林白梧边上。 他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七月的天,外头蝉鸣声声。上河村虽地势高,又傍着山,可这时候,依旧热。 炕上两个却挨的可紧,林白梧的手臂搭在渊啸劲瘦的腰上,他一想到大夜里,脸颊就烫,指头尖也酥酥麻麻。 他刚想抽开手,渊啸的大手却将他的包住了,带着他的手往他腰上摸:“喜欢就多摸摸,我给你摸。” 说着他还挺了挺腰,隔着层布料,都能摸出分明的、结实匀称的肌肉。 林白梧捶他:“没个正形儿。” * 躺了一天,林白梧还是没舒坦,稍稍一动,就感觉腰背疼得厉害,可他不想歇了,说什么也得去学绣。 渊啸拦不住人,只好抱着他去。 到林绣娘家这条路,不长不远,可村人却多。 正是热的时候,又是农闲,许多人家天才亮,便到门口老树下纳凉。 蒲扇摇啊摇,和着蝉鸣,是夏日景。 人一多,林白梧就羞的厉害,他凑着渊啸的耳朵边:“放我下来嘛,我自己走。” 渊啸托着他屁股,沉着脸:“什么自己走!你屁股不疼了?” 还疼,可他这大一人儿了,出个门还要相公抱,被人瞧见了定笑话他。 果不其然,才到半路,就有纳凉的婆姨同他俩寒暄:“林家哥儿,又去学绣啊?” 林白梧的脸腾的红起来,窝渊啸颈子间,闷声闷气的应人。 渊啸的大手托着他的背,他一向不多和人说话,瞧林白梧羞的厉害,帮着解释:“累着了,我才抱着,平日里都是自己走。” 渊啸开口,婆姨明显一愣,这汉子平素里面色生冷,是不咋同人闲聊的,竟也为了自家夫郎,开了金口。 她摇着蒲扇,顺着他的话儿:“是、是,都自己走。” 林白梧更赧了,耳朵尖都红起来,他细手指环着渊啸的粗颈子,嚅嚅着:“都被人笑了。” 他的呼吸温温热热,毛茸茸的拂在渊啸颈侧,他勾唇笑起来,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没人笑。” 走了许久,快到林绣娘的住处,却在岔路口遇见两“熟人”——周云山的那个夫郎秦锦和他哥秦风,这一高一矮两个,手里拎着编筺,筺子里满满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