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啸拉起他的小手,放嘴边亲一亲,“喝点粥?阿爹费心思做的。” 林白梧点头:“好。” “好乖。”渊啸将他放椅子上,夹了个虾仁到他碗里,“要花卷吗?” 林白梧抿抿唇:“要半个吧。” 大手掰了半块儿花卷递过去,林白梧接了,埋头咬起一大口。 胃里还是不舒坦,他赶紧连吃了两口酸萝卜,咽着花卷忍下去了:“阿爹做的好香!” 这是阿爹费心思做的,他得多吃些呢。 林大川笑起来:“你吃着舒坦就好、就好!” * 林白梧去林绣娘家,照例是渊啸一路抱过去的。 眼下村人们瞧见,早已经见怪不怪,任谁都知道那个渊汉子,是个宠夫郎的,而林家的那个双儿,是个没长脚的。 渊啸给林白梧放到大门口,将拎着的小编筐递过去。 里头装了好些吃食——酸甜可口的酸梅果子、酥酥软软的芝麻糖饼子、新鲜红润的山果子。 渊啸道:“不舒坦了就歇歇,别那个死命学。” 林白梧点点头:“有娃儿了,我小心着呢。” 渊啸又嘱咐了几句,伸手揉他的小脸蛋儿:“乖乖的,日头落了就来接你。” 这话儿渊啸来送他,回回都说。说得勤了,林白梧便也开始盼起日头落了,他乖巧的点头:“那我走了。” 林白梧绕过小院儿、进堂屋子,敲了敲林绣娘的屋门:“林姨,我进来了。” 里头“噔噔噔”传来脚步声,巧儿开门,拉他进来:“这就来了!咋不多歇歇呢?快进来、快进来。” 渊啸帮林白梧告假时,话儿虽然没明说,可林绣娘也是怀过娃儿的人,一听便知道是咋回事儿了。 她笑着应下,没说什么,巧儿倒是可高兴,两股子发辫一翘一翘。 这会儿见了他,小心的拉着他的手到座位前,林白梧定睛一瞧,椅子里还放了软垫。 巧儿笑眯眯的:“我贴心吧,嘿嘿嘿。你相公拿那些好东西,我可得殷勤着,把你照顾的妥妥贴贴的。” 林白梧将小编筐放到桌面,红着脸道:“带了些吃食,咱们一块儿吃吧。” 巧儿也不扭捏,捏起一只梅子塞嘴里,鼓着腮帮子笑起来:“是你相公给买的吧?我从没见过这么贴心的汉子,嘿嘿嘿。” 边上的曲长风一直不说话,只垂着眼睛淡淡的瞧他。 林白梧拿出张油纸,包了几块芝麻糖饼子,轻轻放到他桌面去:“风哥儿也吃。” 曲长风的细长手指捏着包糕饼的油纸,勾着唇淡淡的笑:“芝麻糖饼子,好金贵啊。” 芝麻糖饼子,寻常人家吃不起。 林家以前也只有到了逢年过节,才敢买上些。 林白梧抿了抿唇:“我这儿还有,你若爱吃就到我这儿……” 曲长风抬起眼,皮笑肉不笑的将他话打断:“不用了,多谢。” 林白梧讪讪笑,坐回椅子里,将桌面的绣线拿了起来。 他虽学绣不久,可帕子绣了许多年了,到底比旁的多些见解,尤其掌握了靺鞨绣的针法后,很快便能起形绣物,只是叠针略粗,手指摸上去,绣面不平整。 这几日,林绣娘接了新活计,正忙着做活儿,没多少空闲来瞧人,巧儿便帮着阿娘来看。 她绣工虽不精,可比林白梧好上许多,她低头瞧着林白梧的绣面,一树枝头繁花儿。 伸手指到花苞处,轻摸了摸:“这里叠太多层了,显得厚,这里又叠得少。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我记得我学时,半年了才能绣成你这样儿。” 林绣娘听见她的话,头自绣面里抬起来:“你还好意思说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哪儿有梧哥儿认真。” 巧儿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到林绣娘跟前,偏头瞧她娘手上的活计。 这是一幅贺寿图,绣的却不是寿星、寿桃,而是一条阔海翻浪的蛟龙。 她蹙眉:“墨哥儿干啥要条蛇啊,怪吓人的。” “这头上带角,是蛟。”林绣娘手下针不歇,“东家要啥呢咱就绣啥,墨哥儿既想照顾生意,娘念他的好呢。” 林白梧抬起头:“墨哥儿?” 巧儿点点头:“就是嫁去镇上吴家,给人做四房的墨哥儿。” 林白梧蓦地想起除夕时候,瞧见的那场热闹的成亲,不禁问道:“他……咋样了?” 巧儿笑起来:“还成呢。虽说是嫁去给人冲喜的,还是个四房,但吴家老爷待他好,他手里也有了银钱,比在王家舒坦多了。” 边上的曲长风,虽垂着头,却不动声色听得可认真。 他牙齿咬着下嘴唇子,将死白的唇色咬出一丝儿红。 是啊…… 四房又如何,只要相公仁义,日子咋也不会太难过。就是差,总也比家里舒坦。 他小心翼翼的瞧一眼林白梧,再瞧一眼他桌面上的吃食。 紧张的直搓手,梧哥儿有身子了,他那个相公……该是忍不得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 林白梧听着巧儿的话, 心里竟有些喜悦,他与王墨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却因为都是可怜人,而心有怜惜。 这般看来, 吴家那个瘫爷子倒是个仁义的汉子, 不为难家里的哥儿, 是极好的。 他正想着, 巧儿忽然道:“张兰桂这个黑心的婆娘, 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林白梧微怔,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儿了,现下听来, 让他不由得想起大雪封山时候的事儿, 胃里忽然就犯起恶心。 他赶紧抓了颗酸果进口里, 牙齿咬破果皮,渗出酸甜的汁水来,才让他喉咙口子舒坦些。 林白梧轻声道:“张媒婆么……” “嗯。”巧儿点点头,走回椅子坐下, 将绣到一半的绣品拿起来,继续绣,“她坏事干得可多, 净为了礼钱蒙骗人, 将村里哥儿、姐儿的外嫁。不过也算老天开眼,摔断了腿。” “摔断了腿?”林白梧诧异。 “你不知道吗?”巧儿自绣面里抬起头, “好早之前的事儿了, 嗯……得有几个月了。” 当初渊啸来林家下聘, 张媒婆失了大面子, 走到哪儿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张兰桂这么个好面子的人, 窝在家里成日成日的不敢出门儿。 能让她提起兴致的唯两件事——喝酒和到处编排林白梧的闲话。 她那个嘴又脏又碎,什么都说: “林家那个双儿看着老老实实的,其实可能勾汉子,要不这渊汉子咋瞧上他的?” “那渊汉子没准就是没见过双儿下头啥模样,图个新鲜,等玩儿够了,准得弃了。” “你他娘的放屁!我嫉妒什么?!我家哥儿孕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