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镜在一旁开口。 寻屿从他的肩膀上钻出来,跳到牧风眠的怀中,亲昵地蹭着他的胸膛,发出嘤嘤的声音。 牧风眠摸了摸它的头,顺手将九幽神莲递还给他,说道:“那便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行动。” 牧风眠往空中一跃,高举清屿剑,喝声道:“所有人听令!” 所有妖兵魔将同时应声,吼声直冲天际。 寻屿也化作巨猫形态,长出尖利的兽牙,咧着发出低吼,站在牧风眠的身侧,显得威风凛凛。 “开战!”牧风眠扬声下令,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之中,只听吼声连成一片,大军动身,飞快前往天界各处。 下方的仙界众兵当即四处逃散,溃不成军。 妖魔两族联手入侵天界一事,消息很快就随着疯响的钟声传遍。 同一时间,沉寂在龙渊千年的牧氏打开结界,蜂拥而出,越过龙渊飞向云虹山涧。 云虹师氏闻风而动,率族人迎战。 朝阳初升之际,天界处处刀光剑影,神力翻飞,血腥味在空中弥漫。 上三界彻底大乱。 作者有话说: 这样一看好像快要完结了。 ———————— 第92章 三界大战(2) 时珞自从出生起, 耳边就环绕着权力二字。 那时候的天界远没有现在这般安宁,新六界需要漫长的时间建起,昔日那场六界大乱中死了无数人, 不仅仅是天界,魔族妖界也深受其害,万族几乎覆灭,那时候的天界斗争最为厉害, 不少新生仙族为在上三界立足, 做过的脏事数不胜数。 时珞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从不觉得争权夺利有什么错。 她一步步往上爬, 位置越来越高, 最后自然而然对神帝的位置动了心思。 她曾经多次找司命神女, 想拉拢她入自己的队伍,却没想到司命神女当着她的面用万象罗盘起了一卦,说她最终会落得个什么都不剩的下场。 时珞不信, 她认为只要自己步步为营,行事再小心一些, 总能在天界搏得一番自己的天地。 直到现在, 她看着被金光环绕,漂浮在空中的宴星稚, 她已浑身负伤, 鲜血将她雪白的衣裙浸满, 鲜艳的颜色将她的面容衬得越发昳丽雪白。 宴星稚虽然受伤,但却没有半分疲态,她的双眸蓄满兴奋的光芒, 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 那一股股从在空中炸开的神力, 随着她挥舞问情时扑面而来的冲击,让时珞几度站不稳。 这就是她心中最满意的杀器,百折不屈,越战越勇。 有了这杀器,她占领上三界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这个杀器却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行动,她不愿与时珞为伍,不愿为她争夺那些权力。 时珞想起这些年的隐忍与算计,那些她呕心沥血,费尽心思设计的计谋,明明就差临门一脚,马上就要成功了,却没想竟还是毁于一旦。 宴星稚死而复生,必会向所有害过她的人寻仇。 牧风眠率领妖魔两族大举入侵天界,这场战不论是胜是败,上三界都不会再有她时珞立足之地了。 苦心经营那么久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时珞双目赤红,满是不甘。 她看着在与师梵战斗的宴星稚,一时恨从心中起,提剑腾空,汇聚全身的仙力,冲着宴星稚的后背猛地刺去! 然而剑刃到了跟前,宴星稚却翻身用问情一挡,只听利刃相撞的声响炸开,时珞在那个瞬间被宴星稚的神力正面冲击,手中的剑立即粉碎,被震翻了几个跟头,狼狈地摔落在地上。 在草丛中滚了一圈,一抬头,就看见宴星稚飘浮在她的上空,正低眼看着她。 宴星稚的眼眸十分锐利,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像一只无法驯服的野兽。 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时珞就已经知道宴星稚的不可控,但她还是尝试驯化她。 失败了。 时珞看着她,无端地露出一抹笑容,唇边溢出鲜血来,她赶忙抹去,生怕这些狼狈让她变得不体面。 “我当初一直以为,只要好好待你,总有一日你会被我所感化,却没想到你原就是一副铁石心肠,谁也无法改变。” 宴星稚看了她良久,缓缓开口,“我若真是铁石心肠,天生无情的话,早就会将你杀了。” 时珞冷笑,“你又几时真心待我?” 宴星稚晃着手中的问情,金眸轻转,似想起了当年,“当初十恶妖胎的那件事,你分明就是知道吧?” “什么?”时珞怔然一瞬。 “你知道神帝联合蔚柳等人唤醒了十恶妖胎,想以此来杀了我,你知道之后不但没有阻止,还特意让我带人过去,就是为了让我成功进入他们的圈套,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宴星稚的语气相当随意,仿佛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这个问题没等时珞开口,她自己就给出了答案,“因为你想让我被蔚柳那些人逼上绝境,你想彻底激发我心中的恨意,从而与你为伍,可是时珞,你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根本骗不过我,从始至终,你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的权力,你从未真心待我,又为何向我讨要真心?” 时珞震惊地看着她,不明白千年前的那件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宴星稚看着她的表情,只觉得好笑。 时珞几次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两句,但到最后却只发出一个干巴巴的音节,“我……” 宴星稚却并不在意她想说什么,只是将目光往周围一扫,说道:“你看,这天界如今彻底大乱,血腥,杀戮,那些曾经先辈们用鲜血换来的,得之不易的和平,也被你们这些为了争夺权力的神仙毁于一旦。” “那你呢?你不也是放出了封印九万年的魔族?那些人的先祖引发了六界动荡,他们合该要一直关在地底下,生生世世不见天日。”时珞道:“你也是罪人,你也背负着千千万万的血债。” “你倒是伶牙俐齿。”牧风眠的声音突然斜斜地刺进来,语气满是嘲讽。 他抱着清屿剑在一旁的空中,勾着唇角哼笑,俊俏的眉眼全然是冷意,“时珞,你可知你的先族曾是当年大乱天下的魔族一员,你身为罪人之后,又凭何在仙界有如此声望,凭何掌控仙盟?” 时珞被他说的心中满是怒火,张口便道:“那都是九万年前的事,是与我不知道隔了多少辈的先祖做的事,与我何干?!” 牧风眠冷漠地看着她,没有应声。 这句话仿佛就是对时珞先前说的那些话的回答。 时珞僵住了脸色,后知后觉她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牧风眠停顿片刻,才又道:“当初大战,血流千里,六界万民深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