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圣心问:“商隐?”干什么呢? 商隐觑了他一眼,说:“苏老师,坐。” 苏圣心不懂,说:“啊?” 商隐的手在清水里随意地搅动几下,问:“今天应该很累了吧?热水泡泡,然后抹点精油,按摩一下。” “哈,谢了。”苏圣心也来了兴致,他走过去,从毛茸茸的拖鞋里抽出自己的一只脚,伸进水里。 谁知道才刚一浸进去,苏圣心就“咝”的一声,说:“烫。”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想抽出脚,却没想到商隐一把就捏住了他刚抬出水面的脚腕,声音四平八稳地道:“然而就是要烫一点。我已经试过水温了。” 苏圣心不愿意,两个人僵持了下。清水冒着一点热气,商隐握着他的脚腕,脚背烫得红了一片,上面的水一滴一滴顺着脚趾滑下来,落进盆里。商隐一垂眸,便又见到一滴清水混进水里,没有踪迹了。 商隐没说话,强硬地把苏圣心的那只脚按进热水,又捏着踝骨,压住了他。 一只之后是另一只。 “行了行了。”苏圣心屈服了,已经决定不反抗了,他小声说,“我泡着。” “还算识时务。”商隐拔出右手来,但还依然半蹲在原处,看着盆里,他的两手搭在膝上,一滴一滴水珠同样从他指尖落回水里。 他这样干泡着热水,一点动静都不发出来其实也挺无聊和尴尬的,于是苏圣心就脚跟不动,两只脚尖啪嗒啪嗒上上下下地搅合那盆水,商隐同样只是静静看着,无任何反应。 好半晌后,商隐拿来一瓶精油和一条毛巾,重新半蹲下身子,苏圣心问他:“行了吧?”商隐颔首。苏圣心拔出右脚,见脚背、脚趾、指甲都红红的,说:“看看,成猪蹄了都,现在上面都热乎乎的。” “是么。”商隐笑笑,丝毫没给苏圣心一丁点的反应时间,一把握住他那只脚,说了一句“还真是”,又轻轻放在自己膝上,弄了一点舒缓精油,抬起眼睛,看着苏圣心,开始玩弄手里的东西。 从脚腕、到脚背、到脚趾。 苏圣心看看他的眼睛,又看回他的手,没说话,却默默地配合。 于是商隐更加仔仔细细,一处不落。 半晌后,抹遍了脚,那瓶精油又上了小腿,自然地到了膝盖下。 再往上面就限制级了,苏圣心制止了对方,问商隐:“这个精油什么味儿的?” 商隐看看那瓶精油,道:“说是橙花。” “哦。” “不过我闻着,还有橙子。” 说完商隐半侧着脸,捏着他的脚腕、抬起他的小腿,鼻尖顺着他的脚腕一路滑到他的膝盖,接着强硬地掰开那腿,放到一边,在苏圣心膝盖内侧又轻轻地吻了一下,说:“是橙子。” 苏圣心:“……” 两人静静望着彼此。 大腿内侧麻麻痒痒的,苏圣心真不知道,遇到商隐后,自己竟然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敏感带。 商隐笑:“你紧张什么?” 苏圣心立即嘴硬,他呵了一声:“谁紧张了?” “没紧张?”商隐轻笑一声,一手捏着他那条腿,另一手的几根指尖轻轻探到浴袍里面,在苏圣心的大腿上柔柔地画了一道,问:“还没有?肌肉全都绷起来了。” 苏圣心:“……” “嗯?”商隐又向从中段膝盖方向轻轻地画了两道,说,“现在好像更紧张了。” “……”苏圣心要受不了了,他“嚯”地一下站起来,拢好浴袍,端起热水,走了。 再不走,就真的要起反应了。 只留商隐还蹲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接着商隐也去洗澡。 ……… 这个晚上,几对嘉宾“夫妻”终于被允许了睡在一起——在过去的几十天里,夫妻都是一人一间的。 苏圣心进商隐卧室时商隐正在读一份报告。 见苏圣心走过来了,商隐轻轻抬起眸子,随后却十分明显地愣了一下:“嗯?” 苏圣心把一个花环轻轻套在商隐颈子上,看着他,轻笑了一声,说:“送给你的。” 商隐:“……” “你给我一朵,我给你一串。”在卧室的昏黄灯光下,苏圣心盯着商隐,一朵朵地整理起了商隐胸前的那些花,从他胸前的,到他颈后的,一朵一朵铺平整了,又把花瓣都理得漂亮,让它们全都轻轻地挂在对方的身上,一侧贴着商隐睡衣,服服帖帖的,一侧兀自绽放着。 花朵全是黄白色的,贴在商隐深紫色的真丝睡衣上,显得好像柔柔弱弱的。这些全是今天白天扦插剩下的鸡蛋花,苏圣心挑了目前相比之下开得最好的,用一根线穿成一串。 商隐目光闪烁了下,搂过对方,开始亲吻。 苏圣心不想弄坏了花,于是稍稍把着商隐的肩,也回应着对方。 空气渐渐粘稠起来。 商隐的手缓缓移到苏圣心的两边腰上,一个用力便将苏圣心掼到床上,甩到身边的空位里。 随后商隐覆上了他,将他整个固定在了自己身下,扳正下巴,又强势地吻了上去。 二人舌尖剧烈勾缠,商隐一手撑在苏圣心的耳边,抚着苏圣心的头发,另一只手的拇指则轻轻抚摸他的喉结,感受自己每一次放过对方时,对方吞咽口腔津液的起伏。 苏圣心知道自己嘴唇、舌尖又全都麻了。 过了会儿,在被子里,挺突然地,商隐就捉起了苏圣心正闲着的手,隔着睡裤,让苏圣心几根手指抚了几下他的纹身。 反正是在被子里头,羽绒被厚厚地垂着,这么小的一个动作什么东西都暴露不了。 “……”可苏圣心的胆子很大,他一边搅着商隐舌尖,一边竟然撩起来商隐的睡衣,探进了对方的睡裤,直接不隔阻挡地去摸商隐小腹皮肤上的那个纹身。 一条锁链,他知道。 他反反复复用手指尖羽毛般地勾那锁链,同时因为剧烈的吻,喉间溢出一点声音。 他指尖能感觉到那处肌肉的紧绷偾发。 很快,两个人都不太正常了。商隐先,可苏圣心感觉到后也被对方给挑起了情绪。 他们两人硌着彼此,苏圣心的侧腰多了商隐的几个指痕,最后,因为还在节目当中,商隐终于离远了点。 他撑在苏圣心的上方,他们两个望着彼此,喘息着,平静着,时不时再来上几个羽毛般的、丝毫不带欲望的唇吻。 花环早已乱七八糟,许多花都七零八落,被蹭落或被碾碎了。 终于,浓烈的情绪被强力地压制下去了。 苏圣心翻了个身,关上了灯,说:“睡吧。” 门口方向有这间屋唯一一个摄像头,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赶紧睡觉。 商隐答应了:“嗯。” “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