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收回剑鞘,道:“风烨,你没事吧?” “我没事。”在这一瞬间,云闲在风烨心间的形象骤然拔高十丈,伟岸得令人热泪盈眶,“我还以为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乔灵珊很不适时宜地想,看来他对自己的作用还是相当清楚的。 大概是大于等于一个吉祥物。 “春芳师妹,你还好吗?”姚星也及时关心自己家师妹,连忙道:“也不知那刘勇……” 他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因为春芳师妹从出门到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云闲看,表情有些荡漾。 姚星:“?” 他愕然再往后一看,那群散修也是同样神情,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姚星:“……” 他安慰自己,虽然表面上没有剑修如此出风头,但其实星衍派也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方才没有他拖住兵灵,云闲要如何与其僵持?如果没有他看到石钥,云闲又怎知要拽人裤子? 但不知为何,竟越想越悲伤。 此前他还不明白,为何剑修又穷又爱打架还有那么多女修喜欢,分明一点都不宜家宜室,现在看来,原因就已然分明了。 没有别的原因。 只是单纯帅罢了。这一字便是鸿沟。 “姚道友。”云闲余光瞥向那头,有个弓箭兵正在树干那儿偷偷补觉,目前没有看见众人。她一直采取的都是敌不动我不动方略,能动嘴就不动手,“你的探测阵能探测到第二道城墙该如何进入么?” “只能查探的到一些模糊的方位。”先别想什么帅不帅了,正事为上,姚星压低声音,道:“西南和西北两处,杀戮之气都异常浓郁。我看这附近是城民生活所在,便已经有元婴期军营护卫,那再往内,估计便是一些实力更为可怖的东西了。” 军营向内,更加机密的地方,想也知道,有兵就有将。 千夫长就已然是元婴了,这将军可还未出现呢。 “你是说,将军?”云闲神色沉凝,又道:“我倒是更担心,是不是还会有谋士。” “呃?”倒是从未想过这一可能,姚星恍然大悟:“说得对,古时征战,将军身侧一般都是会有智囊的。也不知这谋士成了兵灵是否还能排兵布阵用兵法,这样想来着实可怖。只是,云姑娘怎么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难道是有什么端倪?” “不。”云闲轻轻一笑,“只是智力非我擅长。” 姚星震惊:“…………” 好,好坦率!好诚实!如此开门见山风轻云淡,竟然让他都叹服了! 那只弓箭兵似乎有要醒的意思,云闲一个小石头丢过去,让它继续昏睡,而后面不改色道:“我方才发觉了一件事。那个酒鬼兵灵腰上系着的石钥和带子都是崭新的,和方才我从刘勇手上拿到的截然不同,像是不久前才系上去的。” 姚星:“你的意思是……” 云闲:“钥匙丢失过,在我们之前,至少有一方人马已经进去了。” 刚开始云闲一行人在外头磨磨唧唧了一段时间,不如其他大门大宗训练有素目的明确,还顺便救了人,不如其他人快很正常。 就是不知道这先进去的一门究竟是谁了。 姚星:“不是刀宗。” 云闲:“那我就放心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云闲和姚星一拍即合,准备兵分两路,分别往西南和西北处搜寻,谁若是找到城门,就留下记号。 那群被救下的散修最终跟着星衍派的人离开。 离开前,姚星抬眼看着血光弥漫的天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声对云闲道:“云姑娘,若是进了里面,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对魁首太执着了。” “哦?”云闲一挑眉,“何出此言?” “……”他闭唇不语,半晌才道:“星衍派来此处是为了宝阁古典。据传闻,城主府内藏书颇多,还有已然失传的阵法,所以我才铤而走险。其实一开始,我未必想来。” “城主府精兵众多,想来也有很多等阶高的兵法兵器,其中肯定有名剑,虽然不比魁首,但也十分强大了。”姚星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去,“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速速离开吧。” 他还是失言了。 明知最好闭口不言,但…… 就在此时,姚星身后传来云闲清澈的嗓音:“且慢。” 难道是听进去了,姚星心头一动,和那群散修一同微微转身—— “我观你们有人是剑修?剑修好啊。”云闲笑眯眯道:“东界剑阁了解一下?” 众人:“…………” 乔灵珊一把扯过她耳朵:“快别丢人啦!!” 云闲三人走的是西南方向,苍天有眼,一碰就让三人碰了个正着。 城墙的最角落处,有一幢并不多么起眼的小木屋,木屋之后稻草堆积,看上去并无异常,但。 “小木屋里面坐着个半步元婴的兵灵。”云闲默然道:“这不是在守门那我把头吃了。”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风烨:“我还看到兵器了呢,藏在床底下。” 云闲向前一挥手:“好了。看我眼色行事,在它还没来得及拿出兵器的时候就将其打晕。” 乔灵珊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明白了。 云闲不解:“你直接传音不就好了吗?” 乔灵珊不小心模仿了云闲,正懊恼呢,现在更是恼羞成怒:“……整个秘境只有你没资格说我!” 三人配合极佳,风烨九死一生之后更是异常卖力,就差拿着古琴往人头上抡了,那守门兵灵没想到竟会有如此粗鄙之人,经典台词“什么人?!”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便被云闲一剑背击中后颈,缓缓软倒在地。 云闲看了眼床底,一阵无语。 床底下藏刀啊剑啊小钉耙也就罢了,藏两个大鼓,等拿出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拨开稻草堆,青石之后,果然是一道门,被乱石埋了半边,只留下一道极其狭小的入口。 按理来说,将士身形都很魁梧,这么小让人怎么通过,但后来全城的人都成了灵体,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灵体就是这么个矛盾的生物,保存着生前的诸多习性,知道要吃饭睡觉,天冷添衣,要誓死保卫城民,要好好保护钥匙,更要好好守住门,将自己限制在一亩三分地之中,僵硬地模仿生前的活动,又能将自己身上那些无法忽略的非人之处浑浑噩噩过去。 云闲躬身,将那黑白石钥试着放入锁孔,灵光一闪,锁孔传来咯哒咯哒的凝滞声响,突然,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一条小缝。 她试着去推,方一推开,浓厚的血腥之气便扑面而来,差点将她呛着。 “开了!”乔灵珊正按照之前所说,拿着剑在门梁上刻了个自由飞翔的高马尾小人,道:“那这石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