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是找到靠山了,不管是哪样,都很棘手。当然,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后者,只是云闲不知道,他一个剑修,难道还能在武斗会里去给刀宗当帮手? 更何况即墨姝在四方秘境中追杀了他这么久,最后的结果也只是给人留下了病根,这宛如小强一般的生命力当真是恐怖如斯。 即墨姝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桌上的小乳鸽,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云闲的食欲看起来颇……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只有薛灵秀慢慢停了手,缓缓抹了抹唇角。在场的人还在埋头苦吃,就在这时,姬融雪的耳朵又灵敏地动了动,立刻抬头,看向窗外—— 二楼又利落地翻进来一人,头戴斗笠,满身风沙,迎头盖脸将薛灵秀蒙了个全。 薛灵秀强忍道:“阁主,下次可否走门?” “什么阁主?”那人将斗笠摘下,看向云闲,笑道:“我来看我女儿。” 原来竟是自四方大战后便没有再露面的萧芜!! 这时即墨姝倒懂得腾位置了,只是有礼貌,但不多,差点把风烨挤到地上去。 云闲欢天喜地道:“娘!!” 虽然早就听大师兄说萧芜这段时间会回来,但这么久不见,亲眼看到还是相当开心。 “嗯。吃什么呢?”萧芜怜爱地看向金光闪闪的云闲,道:“最近真是辛苦了。还有,宿迟,你也是。” 嗯?但是有必要坐这么近吗?虽然人多,她理解,但这都快贴到一起去了吧? 宿迟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云闲道:“不辛苦,不辛苦。” “不辛苦就好。”萧芜面色如常道:“之后还有更辛苦的。” 云闲:“……”她只是客气一下。其实真的很辛苦! 萧芜之前孤身一人前来北界,自然不是为了与儿时宿敌互相打赌自己儿女敢不敢吃屎的。她从刀宗周遭揪出了不少小辫子,包括当时与魔勾结和提前得知四方秘境内容一事,都大概有了眉目。 众人听她说完,心中都各有想法。 当初四方秘境时,众人还以为即墨姝原先是知情的。但现在看来,魔教教主也是深谙说话的艺术,半遮半掩,即墨姝知情,但只知情了一半。 说要放蛊,但不知刀宗具体会怎么做,知道蛊在自己体内,但不知这其实不受她驱使,不论她是否回心转意,只要到了约定的时间未放出蛊,等待她的只有重伤甚至死路一条。 若不是那大荒泉意外杀死了她腹中的一只蛊虫,否则现在即墨姝也不能好端端地再站在这里了。 不对,云闲回忆,当时大荒泉杀了一只,太平吃了一只,可即墨姝说总共只有三只,她在最终决战时只能放出了最后两只…… 也就是说,分明还有一只蛊虫是被教主隐瞒下来的! 再结合当初即墨姝一看到仲长尧的奇异表现,那不受人控制的波动,很有可能,便是受了蛊虫的驱使,根本不由自主。 教主下蛊,让她接近仲长尧,这个教主哪怕不是蚩尤,也绝对和蚩尤有着密切的联系。 “……”即墨姝道:“教主的名字不叫蚩尤。” 她最多也只能说这么多了。毕竟是由魔教养大的,若是对付一些魔还能用弱肉强食说得过去,想让她全心全意对付魔教,那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这都是前情了。明光当初在大战期间前往刀宗,便已经在刀宗弟子之上发现了魔气,他那时还误以为是有魔已经能乔装到混入如此大宗,于是将此事告知了云琅,但经过萧芜这段日子的调查,她笃定,刀宗之内并没有纯魔。 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想也是,魔再怎么伪装都会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和人类不同,又怎么可能装作普通弟子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 那魔气从何而来?难道和刀宗这几十年实力的陡然上升有关系么?刀宗现在这繁盛的日子可不是一个两个绝世天才可以带出来的,普通弟子修炼的功法强度也相当之高,整个宗门的整体实力都很强。 萧芜说完,轮到云闲。她也将笑面佛陀一事全盘告知了萧芜,包括气运之子和蚩尤之事,最后,还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纸条。 “据说这是刀宗存放灵宝的地方。”虽然只是暂时存放自拍卖场夺来的那一波灵宝,但至少能确定,这是刀宗要在武斗会上使用的法器了。其中,还有云闲特别在意的那把高阶长剑,说不定便是刀宗为了笼络仲长尧所准备的利器。 “娘亲,你觉得如何?有没有搞头?”云闲深沉道:“以我们的智慧和武力,还有团结一心的斗志,能否成功暗度陈仓,偷天换日,顺带再潜入刀宗,稍微调查一下魔气之事。” 乔灵珊:“……” 什么叫顺带啊!!你以为刀宗是菜市场吗?顺手还薅俩葱回来是不是?!她就知道云闲一直打着这个主意,她就知道!!但没关系,这么匆忙莽撞的举措,萧芜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果然,萧芜冷冽面上满是凝重,道:“且慢。” 乔灵珊脸上露出了微笑。 众人都在屏着声息,等待全场唯一真长辈的稳重指使。半晌,萧芜才缓缓抬眼,皱眉道:“啧,这拿都拿了,去呗。不占点便宜总感觉亏死我了。” 众人:“……” 到底在期待什么。 乔灵珊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但萧芜似乎是察觉到诸人神情不对,不忘挽回形象,稳重道:“当然,就这么去,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兵分几路,各自负责不同的任务,互相掩护。” “第一组,小薛,你和小姬一起,明面上拜访刀宗,给其他人创造机会。第二组,小乔,小即墨,你俩一起,观察一下刀宗的普通弟子练功即可,顺便带上这个琴坊的,注意别让他晕了。第三组,闲儿,你跟你大师兄一块按照这个地址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实在不行,对那把剑下点手脚就——好了,宿迟!别再擦了!你的手离她的脸三尺远!现在!立刻!马上!!” “……” “……” 次日。 正午。 太阳高悬。 云闲裹着竹笠麻布袍,贴着易·容,第三次抬头询问宿迟,“大师兄,我的脸明显吗?” 宿迟垂眼看她,犹豫一瞬,昧着良心道:“不明显。” 其实,的确不明显。只是若有人仔细一看,就会觉得云闲的整张脸都在见缝插针地反光……特别是天气还是个艳阳日,若是个阴天还好些。 但,不是大问题。 云闲摸摸自己硬邦邦的脸,叹道:“昨日用了你给我的龙吸水,好像好一些了。结果早上起来,还是这样,金不金白不白的,这要我怎么出门见人?” “不要心急。”宿迟温声道:“再过几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