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 却突然眼前一亮,手伸老长过去扯了扯薛灵秀的头发,“薛兄,你来一句那个。” 薛灵秀:“什么那个?” “就是我经常说的那个啊!”云闲催促道:“别装没听懂,我知道你肯定明白的。快快快,来一句。” “……”薛灵秀闭目半晌,深呼吸,终于不情不愿地哑声道:“云闲,我的嗓子……” 实在是惟妙惟肖,云闲笑得快要打滚:“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灵珊和风烨也没绷住,胸口一阵剧痛,一边咳一边道:“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众人苦中作乐期间,宿迟挑了药过来,手上还端着盆冷水,先是伸手试了试云闲的额头。 “大师兄,我已经吃过药了,再过一阵马上就好了。”云闲被他的手冰得一颤,别开头,道:“你的手这么凉,也测不出来什么啊。” 她见宿迟开了那么久的船都没生病,不由有些羡慕,心想果然还是和人有些不同的,看这铁打的身子。 宿迟见她脸颊红彤彤的,微微蹙眉,摸了摸她的脸,问:“去床上休息?” “不用不用。”云闲还想找点瓜子来嗑呢,“在这儿能聊天,心情好了好得快。” 薛灵秀无情道:“从来没这个说法。你回房去吧。” 宿迟没动她,而是在垂眼看她什么意图,究竟是想不想回房。他一向都是如此,云闲想做什么,他只会由着她性子,之后若是有什么事,他再来处理便是。 云闲其实还是挺黏人的,她就不能独处超过三天,当下还是有点不想回房,就听到萧芜匆匆出来的声音。 “被南城截了数日的信,现在才到我手上。”萧芜展开信纸,道:“这是剑阁发来的。” 众人凝目一看,心头霎时一震。 牛皮纸上字迹殷红,硕大一个“危”字! 只有剑阁三人组不为所动,祁执业低着嗓音道:“怎会如此?东界也出了问题?” “是出了问题,但不是什么大问题。”云闲解释道:“这是剑阁传信规矩,若是小事,不必通报,若是有力不从心之迹,便送此字。” “我还以为是发生了妙手门一般的大事……”薛灵秀道:“若是这种大事,那该送什么?” 云闲:“‘我很好!我完全没事啊!你千万别回来!’,差不多就是这样。” 薛灵秀:“……”这不是更明显了吗!! “反正来都来了。我赶往南界的时候,北界还风平浪静,一时半会闹不出什么事端。”萧芜道:“不如改去东界?剑阁虽然没钱,但待客还是很周到的。你们觉得如何?” 薛灵秀:“亦可。” 祁执业:“都行。” 兽戒里的江山警觉:“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去北界吗?” “都一样啦,江山。”云闲又在信口胡诌,“其实这么一想,东界比北界还适合你。北界气候寒冷,多的是毛茸茸,你就不是特别能突出。东界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你绝对惊艳众人!” 江山满嘴都是云闲塞的大饼,还要再说什么,云闲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咳咳!” “那就这么说定了。”萧芜其实也有点受寒,但她已然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在小辈面前不能露出异样,她看了眼站在云闲身旁的宿迟,道:“你还是先回房吧,这里四面流通,不利恢复。其他人也都回去,宿迟,你把着她点,别摔了。” 宿迟也不知是不是耳朵突然失灵,又可能是将“把着她点儿”听成了“抱着她点儿”,沉思一瞬后,俯身将云闲给拔葱似的拔了起来。 真不知他是太解风情还是不解风情,比起抱更像是扛,云闲上一刻还在笑风烨的猴屁股脸蛋,下一刻天旋地转,自己就坐宿迟手臂上了:“?” 宿迟用这个抱小孩的姿势,铿锵有力地对萧芜一点头,平淡道:“师娘,我带她先进去。” 萧芜:“……” 众人:“……” “你给我回来!!!” “嗯?” “……” 剩余四人所在的空间沉默了一阵,风烨弱弱道:“我赌五个灵石,如果没人说破,大师兄可能十年之后还不会发觉。” “五个有什么好赌的?”薛灵秀散漫道:“五万。我赌五年。” 乔灵珊:“你就算卖了风烨,他都不值那么多钱。” 祁执业状况外:“你们在说什么?” 风烨胆大包天,趁人走了,把嗓音压低,模仿宿迟的口气,沉沉道:“我不是道侣,我是师兄。为何这情劫,了无踪迹?” 乔灵珊真的不想笑:“……你够了!!” “?”祁执业还是没明白:“这话有什么问题?喂,有没有人回答我?喂!” 日夜兼程数日,众人抄了捷径,终于到了东界最外部的一个小镇。 上次来东界还是为了唐灵国一事,不过按照云闲上次收到的信件来看,唐无可已经将这个小国抬上了正轨,形势一片向好,想必不用她再操烦。 只不过这边陲小镇,看上去竟也守卫森严,关口之地守着数人,眼如鹰般在来人面上扫视。 云闲只要不再作死,修养了两天之后便又生龙活虎了,她在船上待的快要发霉,当即一马当先跳下去,对众人道:“我先去探探!” 说罢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这么小个镇子,肯定也是不发关契的。只是云闲被士兵带到一个小屋子里,旁边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张牛皮纸。 “我承诺:我来东界只为旅游,并未包藏祸心,不会对东界的一花一木造成任何损害……” 好长一段文字下面,还有一小段字: “请手抄上述内容,再进行签名。” 云闲:“…………” 怎么还搞承诺书这一套。考验谁的良心呢? 入乡随俗……不是,毕竟是要回家了,云闲也不好生事,写便写吧,她抓起笔,在那百无聊赖地抄写起来。 她正写着呢,面前就坐下来一人,自来熟道:“道友,你是从哪来的?” “我是东界人。不过,方才从南界过来。”云闲道:“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那人坐了会儿,又突兀道:“唉,这外头山茶开了一大片,香的我头疼。” “山茶?”云闲莫名道:“你看错了吧?山茶是冬天才开的,现在哪来的山茶花?” 那人道:“哦哦,是是是。可能是我看错了。” 过了一会儿,他竟然还不走,而是神神秘秘道:“我观你身上佩剑,有没有听过一首诗歌,名为《爱剑说》?” 云闲尚未回答,他自顾自地便念起来了:“啊,剑啊!流畅的弧线,锋利的奇剑!四海八荒,唯有剑道凛然!” “啊??啊,剑啊!傲然的身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