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 前头听不懂,后头听懂了有个人长得像鬼怪一样,在黑黝黝的井底听到这个,吓死念念宝宝了。 念念不开心了,脚丫子还在二叔的肩膀跺了两下,表示她很不满:“二叔好笨哦,唱歌也不会、讲故事也不会,你到底会什么?还是我娘好,歌唱得好听、故事讲得也好听……” 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说着说着,抽了下鼻子,又哭了起来:“我要我娘,我要我娘,我不在这里呆着,我要上去,呜呜呜呜呜……” 娇娇弱弱的哭泣声,哼哼唧唧的,哭得秦玄策心尖都抽了起来,他顶着头上的小宝贝,竭力试图安咿哗抚她:“念念乖,好孩子,不要哭,喏,二叔跑两圈,给你当大马骑,好不好?别哭了。” 好在念念不是个任性的孩子,她啜泣着,抱着秦玄策的头,蹭了蹭:“不用了,二叔不用跑,我知道上不去,我很乖,我就等着好了。” 懂事得叫人心疼。 在黑暗中,秦玄策摸了摸念念的手,嫩嫩的小手,团在他的手心里,不过那么一点点大,他沉默了良久,开口说话,声音更加沙哑了:“对不住,念念,二叔没用,二叔不会唱歌、不会讲故事,二叔比不上你娘,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二叔……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做到,是二叔不好。” 念念有点小骄傲:“我娘可好了,她什么都会,念念最喜欢阿娘了,是真的最喜欢哦。” 感情其他的最喜欢都是假的,只有这个是真的。 “嗯,是,你娘可好了。”秦玄策轻轻地叹息着,宛如自语,“她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女人,没有任何人及得上她,没有任何人。” 他这么说着,重新振奋起来:“二叔也很好啊,二叔也很能干啊,念念多喜欢二叔一点吧,二叔回头就去学唱歌……呃,算了,这个不学,学不来,我学讲故事,很多很多、很有趣的故事,以后每天都给你讲一个,好不好?” 念念经历了这一番折腾,有些累了,小脑袋慢慢地垂了下来,含含糊糊地道:“嗯,试试看吧,外祖父也会给我讲故事呢,还有表舅,他会的故事可多可多了,二叔,你排一下,排在他们后面。” 外祖父也就算了,为什么表舅也在排在他前面?二叔呆住了,心里的酸水涌上来,差点把二叔淹死。 他十分不满,还试图给自己争取一下,但还没等他开口,上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焦急的呼喊声。 “念念、念念、小娘子,你在哪里?快出来,小娘子……” 秦玄策大喜,扬声高喊:“这里,来人,快来人,在井里!” 如此喊了好几遍,上头终于有人听到了,旋即有人大声叫道:“快来、这边、这边有动静,井里,快!” 纷沓的脚步声朝这边跑了过来,很快,井口的盖子被推开了,有人探头看了一下,惊喜地大喊起来。 马上又来了更多的人,上面乱哄哄的一团。 傅锦心和傅锦瑟在园子里捉迷藏,这回捉了老半天,居然找不到傅锦琳和念念,后来那个小丫鬟又一脸惊恐地跑出来,说没跟住小娘子,给弄丢了,把陈嬷嬷吓得面无人色,急急去禀告了傅老夫人和傅成晏。 整个傅府都惊动起来了,满天满地地找,才有人找到了这处小苑。 粗粗的绳子被放了下来,秦玄策抓住绳子,抱着念念,上面的人一起发力拉扯,三五下就把两个人拽了上去。 阿檀几乎走不动路,才被人架到这里来,一看见念念,更是软了下去,伏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浑身打战,连过去抱住女儿的力气都没有。 傅成晏一脸铁青,身体绷得紧紧的,大步走过来的时候也踉跄了一下,他从秦玄策手里接过念念,紧紧贴在胸口,捂了片刻,又抱过去给阿檀,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安慰女儿:“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先带孩子回去,放心,父亲会给你们做主的。” 秦玄策还烧着,脑袋晕沉沉的,有些站立不稳,他勉强撑住身体,吃力地走了过来,把个中经过对傅成晏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大将军的话把傅家众人惊得魂飞魄散,谁能想到,傅锦琳竟铱嬅如此大胆、如此歹毒,竟对一个无辜稚子下了杀手,幸好有大将军在旁,侥幸逃过祸事,若不然,依着侯爷的脾气,岂不是要把整个傅家给砸烂了。 呃,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大将军会在这里?又是谁把他放进来的?傅家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擦了一把汗。 傅成晏今天难得没对秦玄策喊打喊杀,傅侯爷向来是恩怨分明的,还心平气和地道了谢。 秦玄策苦笑:“傅侯何需言谢,我救念念,岂不是应尽之责。” 傅成晏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那是我傅家的孩子,和大将军无涉,自然需要致谢,大将军不必过谦。” 他也不多做纠缠,得知傅锦琳已经逃走,随即命人前去追捕,自己带着阿檀和念念回府了,也不和傅老夫人告辞,一脸肃容,挟带满身杀气,走的时候还叫人把傅家的大门给砸了,前来给傅老夫人贺寿的宾客吓得顿时做鸟兽散。 傅老夫人又大哭起来,傅家的老二和老三不敢说话,只在后面不住顿足,懊恼不已。 …… 一行人回到了武安侯府。 秦玄策放不下念念,看着阿檀哭成那样,也放不下阿檀,谁都赶不走,他也跟了过去。 傅侯爷大发慈悲,大约是瞧在秦玄策救了念念的份上,今天破天荒地没叫人拦住秦玄策,放他一起进去了。 到了里面,傅成晏和阿檀抱着念念一起进屋去了,秦玄策还要跟,被元嬷嬷客气地拦住了。 “可对不住了,大将军,这是侯府内宅,我们娘子的闺房,您一个外男,不便入内,您请前面厅堂去坐,我叫人给您看茶。” 秦玄策岿然不动,杵在那里,哪也不去。 元嬷嬷无奈,想了一下,指了指那边:“仓促之间,招呼不周,若不然,大将军请那边歇着,可好?我们家这会儿忙,请多担待些。” 老嬷嬷指的地方,门口的石阶而已,大将军请坐。 秦玄策烧得越发厉害了,额头热得冒烟,身体却冷得快要僵硬了,他也有些支撑不住,不嫌弃,过去坐下了,靠着廊柱,粗粗地喘着。 仆妇们端着水盆、姜汤、茶壶、毯子等各色物件,进进出出,整个院子都忙乱起来,屋子里面传来絮絮嘈嘈的声音,一会儿是念念在哭,一会儿是阿檀和女儿一起哭,又一会儿是傅成晏压低了声音在说话。 很快大夫来了,被请了进去。 秦玄策坐不太住,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看着里面。 作者有话说: 抓头,就前面那里压抑一点,后面开始就恢复明快的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