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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1 / 1)

请我们到餐室饮酒,但愿我能保持最后的清醒。” 日记停下了。 但是后续的情况几乎很好猜。 聚着饮酒时元文和盘托出,或许是趁着酒力,张平为了掩盖秘密而暴起。 一旦有人被砍死后,整艘船就成了海洋上的大逃杀地狱。 船上的消防柜不止一个,也不只有一把太平斧,不可能没有人反击,至少可能有幸存者。 但是船上随处可见泡过水的设施,角落的淤泥,突遭暴风雨,海上搜救队当时收到无线电求救信号后展开的无果的搜查。 这说明千烟号在故事的真正最后是遭遇了沉船的。 千烟号的真相基本上推理得七七八八了,却没有任务完成的提示。 还差一环。 缺少了什么?缺少了谁的手笔? 船室的门被斧头劈开。 唯一完整的脑袋从破洞处挤进来,戴着船长的航海帽,青白的眼皮掀起来。 确认他们都躲在这个房间里,又退出去开始疯狂地劈砍房门,木刺四溅。 元屿在他进门时将椅子砸过去,让船长退后到不能把三个人堵在门口的距离。 谢华晃上去帮忙,出门时往尽头扶梯的方向推了水鹊一把,“跑!去下一层!” 监察者提示:【往前,下楼梯。】 水鹊试探了一下,扶着铁制扶梯噔噔噔跑下去。 【楼梯拐角,右转。】 如果水鹊不是在逃亡途中,不是看不见,那么他就可以透过左舷的圆窗,在散去的海雾中和满月底下看到远处千烟岛一个小黑点的轮廓,然而今夜,东山的灯塔没有白光闪烁。 下一层就是仓库了,白色木箱在绿色铁架上堆积成山,箱角还捆着漆黑的铁箍。 管道纷乱横七竖八地分布在地面上,柴油发动机如同重病患者战栗着喘粗气,一刻不停。 监察者:【滚。】 这一次水鹊反应很快,就地一滚。 最后一个无头人—— 斧头砸在残损的船底。 海水从铆钉眼那里咕嘟咕嘟地涌进来。 水鹊翻滚的时候磕到了一条管道,膝盖殷殷渗血。 疮痍满目的船体在滔天波浪中摇摇欲坠,风雨打得船舷外噼里啪啦响。 大风暴的时候,船会倾斜三十到四十度左右。 水鹊咕嘟咕嘟地滚到另一边。 这次没有撞到什么尖锐的物体。 黏糊糊的一只触手把他当馅料一样卷起来。 水鹊晃了晃脑袋。 他意识到接住他的触手从未有过的巨大,并且还在不断膨胀。 无数的触手塞满了一整层船舱。 海怪在尖啸着。 水鹊已经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了,空中充斥着混乱的絮语杂音,这让他不得不捂住耳朵。 第50章 无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7) 风从深沉的暗夜冲到悬崖上,骇浪拍打到灯塔的塔身,将灯塔的夜晚打得支离破碎。 鱼鹰在这样的环境中躁动不安,扑扇着翅膀在起居室内回旋,尖喙发出刺耳的鸣叫。 皮革文具、墨水瓶,以及缀有缩写首字母的便笺纸铺陈在桌上。 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皱巴巴布着折痕,曾卷起来绑好,由放风的鱼鹰横跨岛的西东两端,携带回到灯塔。 字迹颤颤巍巍,显然不是来自年轻的第二代守塔人的手笔。 上面还有今天清晨西山露水打湿纸张又干透的印记。 “七月十六号,夜,柴油发动机故障。” 这样的纸条,意味着灯塔长在白天里不用清理透镜,不必添加柴油,只需要等待到又一个白天的到来,然后清理夜里暴风雨留下的损伤。 灯塔长默然将纸条丢入灯芯中燃烧,残余的灰烬倒在值班室桌子最底下的铁盒子里。 那是上一代守塔人留下的铁盒子。 灰烬抖落,融入盒中的另一堆,难分你我。 神社正殿,地下档案室。 没有窗,门锁紧闭,满室乌烟,烈焰吞没了架子上的卷帙,哔哔剥剥地作响,火舌燎到天花板,熏得污黑。 老神官浑浊的眼珠已然被熏得睁不开了,他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声嘶气弱地边咳边笑。 他半世清明,大儿子做出这种事,如果捅出来要他在岛上怎么做人? 更重要的是,沈衣既然是小舟新娘,海浪退回来说明是海神自己不要,和张平动了手脚玷污新娘,这两件事相差巨大。 千烟岛上,不能容纳任何对海神不敬的人。 最好的办法,也是为了千烟岛的未来,应当任由神明发泄怒火。 火舌吞噬衣袍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烧焦的腐肉味。 眼皮掀起,露出灰白白一片的眼球。 老神官好似在火焰和乌烟中,回到了小时候家里摇摇晃晃的渔船,窥见了疾风骤雨的海岸边,黑红腕足漫天挥舞,积蓄着倒山倾海的力量。 怀着此生对神力的绝对膜拜,他在火舌里溘然长逝。 * 狂风暴雨中,浪峰撞击着船头,黑魆魆的波涛把破损的千烟号抛掷高点,又狠狠滑下翻卷的海面。 甲板上的水漫到所有船员一刻不停地往外舀水也无济于事。 海水从船底铆钉眼儿咕嘟咕嘟涌进来,豁口越来越大。 水鹊就是捂住耳朵,也没办法屏蔽掉整片海洋的疯狂呓语。 “安静点!”他不得不提高音量,在触手的包裹中挣扎着试图唤醒海怪的神志。 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它本就不多的理智,在嗅闻到空气里淡淡的血腥味后彻底瓦解了。 无头人是锁定活人攻击的,从摇晃的船体地面爬起来,脚步踉踉跄跄地挥舞着太平斧,斩向如同茧房一样包着水鹊的触手。 另一只庞大的腕足轻易地在半路截住他。 斧头脱手砸到后方的地面,腕足将无头人绞紧,如同捕猎的鳄鱼或者森蚺一般翻滚着绞死猎物,高高抛起来砸向仓库的生锈铁架。 它的力量之大,装着无数白色木箱的一排排铁架子和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层层倒塌。 这层船舱已经要容不下过多膨大的触手了。 它们攒动着挤上通往上一层的楼梯,地面都是拖行时留下的水痕,所过之处,铁制扶梯挤得变了形,白漆簌簌掉落,舷窗的玻璃倏然碎裂,玻璃渣子四溅。 海水从四面八方灌入这艘飘摇的货船。 “放救生筏!” “都到甲板上来!” 水鹊听到他们的呐喊。 他感觉自己越是挣扎,海怪就越是以为他要逃跑,以至于把他勒得更紧。 水鹊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船体已经淹没一大半了,触手一路蜿蜒到甲板口,千烟号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 卷在铁桩上的钢索断裂,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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