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华食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因为不好解释为什么乌淳给他送衣衫,水鹊只好把三件衣衫都压箱底了。 “你挑的都不好看,我不爱穿。” 水鹊现在只好搪塞乌淳。 乌淳怔怔的,低下头,闷声道:“那下次你和我一同去成衣铺,挑你喜欢的。” 水鹊敷衍敷衍他:“嗯嗯,等得了空吧,你快走,齐郎一会儿要回来了,我还要和他去消夏湾赏荷花的。” 他看河岸边人都稀疏了一些,就要排到男主了。 乌淳的唇板直,声音沉闷不乐:“我划桨很稳当。” 水鹊撑着亭子的扶栏,在望河岸人群,没留意乌淳说了什么。 男人戴上笠帽,阴影盖住鹰目,还是听话地走开了。 夏日炎炎,铄石流金,长州县家家户户都寻找纳凉避暑的好去处,寺庙、道观、水榭,随处可见坐在栏槛内偷凉的身影。 最好的地方还是城南的消夏湾,依着荷花荡,岸上红栏绿水环绕着人家。 都走到城南了,水鹊不想只是在岸上赏荷,他戳了戳齐朝槿的手臂,“我们能不能也下去划船?” 他看绕城河上荡了许多乌蓬小舟。 男男女女,摇着团扇,有的小舟还停泊在桥洞下,正是狭狭的风口。 齐朝槿环视一周,在沿河而下的青石阶找到了租船为生的白须老人,岸边几叶扁舟用绳缆系在一起,显然都是老人的船。 “郎君,租船啊?”老人扶着白须笑一笑,“天气暑热,荷花荡好消暑呢。” 齐朝槿颔首,“老人家,你这小舟怎么租?” “过夜一百文,半日五十文就好。”老人和气地呵呵笑。 夜里皓月澄波,荷花飘香,许多有情人在消夏湾过夜。 水鹊这人爱招引蚊虫,齐朝槿怕他在荷花荡过夜,把蚊子喂饱了。 何况近日傍晚多雷雨,实在不宜滞留太久。 齐朝槿从袖中取出五十文钱,递交出去,“半日足矣。”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人解了其中一叶乌蓬小舟的绳缆,齐朝槿让水鹊下来,接着扶了一把让他好稳稳坐进乌蓬里。 这种纳凉小舟多是水乡人家用来采莲蓬的,通体窄狭,船头至船尾的长度最多只能容纳四个人,多了侧身都难。 胜在轻便易水上活动。 齐朝槿划着木桡,一叶兰棹向荷花荡去。 水鹊特地让齐朝槿买瓜的时候让农家把瓜劈了两半,又拿了个瓷勺,他吃西瓜的时候也没忘了人设,对齐朝槿甜言蜜语几句。 “齐郎对我真好。” 说罢,还挖了一勺中间最多水的瓜肉,喂到齐朝槿嘴边。 划过桥洞,凉风阵阵,齐朝槿划桨没多想,直接吃了。 沙沙的西瓜入喉了,才发觉他和水鹊用的同一个瓷勺。 水鹊看他脸色不对,蹙起眉心,小声道:“……你不会是嫌弃我的口水吧?” 明明是他自己不聪明,只拿了一个勺。 齐朝槿只觉得耳根红得厉害,摇摇头。 水鹊满意了,他又挖了一勺瓜肉,美滋滋地塞进嘴里。 刚咽下,结果齐朝槿不声不响地凑过来,闭起眼,唇贴到水鹊的唇瓣上。 木桡掉了,瓜也摔了。 乌蓬阻隔了灼热的日光,凉风里是荷花香。 齐朝槿贴了一会儿,似乎感觉这样有些愚钝。 舌头撬开水鹊的牙关,感觉到人有向后倒的趋势,怕水鹊摔着了脑袋,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一手动作生涩地扶住那把腰。 他端的是君子做派,轻轻吸吮湿红的舌尖,动作缓慢而轻柔,水鹊嘴巴里还都是西瓜的清甜,他忍不住舌头打着转地绕着那舌尖吮。 格外折磨人。 水鹊眉心蹙起,不太高兴的样子,雪白的脸颊却粉粉嫩嫩的,眼睫毛都湿得黏成一簇簇了,模样艳丽出奇。 这人去舔他内侧的腮肉,水鹊受不了了,他撑着齐朝槿胸膛的手开始用力往外推。 也不知道男主为什么分明一副瘦削书生的样子,按下去胸膛却硬邦邦的。 齐朝槿自小干农活,因为家贫,衣衫穿着就瞧起来清瘦,实际上肌肉精劲紧实,流线型覆盖着高而宽的骨架。 无论水鹊怎么推,他也纹丝不动。 深深吮着那湿软软的红尖,喉结滚动,做的是吞咽的动作。 “呜……” 水鹊纤白的脖颈后仰,唇角微张,透明的水液就从那渗出来,沿着漂亮的颈线往下滑。 齐朝槿这会儿完全不能称上正人君子了,没有那个君子会从人鼓胀的唇瓣一直吮吻着沿湿痕往下。 一点点水都当做玉露琼浆似的吃干净。 他的喘息声粗重得与平时相差太多。 确保干干净净了,抬起头来,盯着给他亲得眼尾红红的小郎君,缓声道:“不嫌弃,喜欢的。” 水鹊有些恼火:“你不嫌弃就不嫌弃,吃我口水干嘛?” 他指着小舟上的西瓜,摔得都不能吃了。 水鹊强烈地谴责他:“浪费西瓜!” 齐朝槿哑然失笑,看水鹊不是十分抵触的样子,心中石头落地。 “那我再去给你买一个。” 水鹊:“嗯。” 他脸上热,后悔了。 谁知道男主忽然亲过来,早知道就不和他说什么甜言蜜语。 虽然西瓜摔了,好在刚刚木桨是掉在船内,要是落进水里了,他们就要用手划回岸上去。 齐朝槿划到另一个青石阶边,这边没见到载瓜小舟,他要到岸上去找瓜果小摊,水鹊不想上去,他就让他好好待在乌蓬里躲日光。 水鹊嘴上嗯嗯地答应他,实际人一走他就划拉着木桨。 动作不太得要领,不过还是从这种活动中得了趣。 划着划着回到荷花荡里了。 有一庞大的画舫,船上四面的雕花木窗齐齐打开着,让凉风徐徐进入。 船内如同房室一般,茶桌、太师椅、案几、竹榻和漆画雕屏,一应俱全。 四五个青年,赌酒游戏,围着的案几上是马吊牌,崔家二三家僮,恭敬地立在一边等候服侍。 打牌打到兴头上,舟中喝彩声不断。 邓仓输了,将家僮呈上来的酒一饮而尽,也算痛快酣畅,朗声笑道:“听说马吊之戏,京中当属魏小侯爷打遍无敌手,崔三公子你和他比试过吗?” 崔时信眉峰挑起,也想起了儿时的旧友,“一半一半吧。” 接着又说:“他前两日飞鸽传书到家父手上,说要过来这边转转,不知道能否待到冬日,到时候镜湖结层厚冰了,还能凑齐人打场冰球。” 还在说着,话音未落地,就听到撑篙橹的船夫高喊一声,有人扑通地就落水了。 这可不是小事。 崔时信大步往船头去,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