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阿瑞德才转首向学徒简单介绍了人。 学徒:“是、是路易斯小少爷?我去找一下师傅!定制铁叶甲是吗?” 这一代的赫尔姆施密斯已经是两鬓斑白的怪脾气老头,踱步出来打量了水鹊一眼,自顾自道:“不太合适……算了,安迪,你让他先试试最小号的那件样甲。” 看起来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少爷,几十斤重的铁叶甲穿戴在身上,可不要把人压垮了才好。 安迪引水鹊进入内间,给人指好了是最小的铁人架子上摆着的那一套,还是最近才打好,崭新崭新的。 踱步出来的时候,安迪向阿瑞德支支吾吾地说:“路易斯小少爷说、让你进去帮他,他一个人不会穿……” 阿瑞德进来的时候,水鹊正坐在椅子上,曲腰弓着背,试图穿上护胫甲。 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好像因为穿戴这个就足够伤脑筋了。 “请让我来吧。” 阿瑞德屈膝跪在他身前的位置,接过水鹊手中的甲片。 护胫甲是用来保护小腿和脚踝部分的。 有些大了。 不只是护胫甲,包括膝甲和大腿甲……都要大上那么一小圈的样子。 阿瑞德的神色不太自然。 明明——已经是最小号的了。 他拦住水鹊直接套胸甲的动作,“不,这个需要先在里面穿上软布甲。” “嗯?哦……”水鹊站起身,就在原地等着阿瑞德把铁人模特上的软布甲带过来。 他身上还套着紧身织锦背心,再穿软布甲应该会热得难受,这么想着,水鹊扒着背心的边缘往上扯,要把背心脱掉。 底下的衬衣跟随背心往上移,先是露出一小截肤色雪腻的腰肢,还在向上挪,布料皱起来。 阿瑞德瞳孔一缩,肘弯还搭着软布甲,就想伸手先帮水鹊压住衣角。 扯空了,大掌覆在平坦的小腹上。 大概是出来之前午餐后的点心吃多了,有微凸的一点弧度,呼吸时浅浅起伏着。 阿瑞德大脑宕机了一瞬。 好容易背心脱了,头发弄得乱翘,水鹊后知后觉:“你在帮我暖肚子吗?但是我其实不冷的。” 阿瑞德急忙把手收回来,匆忙解释道:“刚才,衣角……” 他好像舌头打结了,越是急越是解释不清楚。 水鹊贴心地“嗯嗯”敷衍他两声,表示自己知道的。 上帝视角的关郃还在说:“不愧是看好的好兄弟,这个阿瑞德还挺贴心的。” 【……煮波你要不要还是喝中药调理一下吧。】 【你的频道和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宝宝肚子,阿瑞德好幸福……我也要贴贴宝宝的肚子。】 【这位骑兵队长,你最好没有在脑子里想什么把水水肚子填满的形状、、】 【够了,我在里面。】 【前面的,逆天。我警告你!你挤到我的位置了//-//】 阿瑞德因为自己之前失礼的动作而耳根滚烫,他小心地帮水鹊穿上软布甲,这次是慎之又慎,半点也不敢碰上水鹊的肌肤。 软布甲是棉花和毛料衬垫,外面用亚麻布缝在一起。 料子比水鹊平时穿的差远了。 胸甲和上身的其他护甲全套上,沉甸甸的,水鹊感觉自己要被压扁了。 头盔下面和护颈甲衔接,“啪嗒”一声,前方的面甲扣下来,视野一下就变暗许多。 是他动作出现了疏漏,阿瑞德慌慌忙忙地说:“抱歉。” 他赶紧抬起前端的面甲。 掀起来时,瞳色浅浅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汪枫糖浆,晶晶亮地眨了眨眼。 “你觉得我怎么样?”水鹊慢吞吞地动了动,转了一圈,仰起脸看他,“前辈?” “……” 阿瑞德被这个称呼砸中了。 好半晌,反应过来,才说:“很好。” 他不是诗人,不会那些天花乱坠的溢美之词,只会简短地重复用词,“很合适。” 水鹊转过头,看向镜子,是铜版制作的,不太清晰,只能大概映出人形,五官轮廓模糊。 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分明像只小企鹅。 “……” 好笨的样子。 水鹊直皱眉,笃定是盔甲的问题。 77号及时出来提醒,“虽然宿主穿起来也很好看,但是这个不合身,而且后面商城肯定会推出合适的盔甲的!” 言下之意是,不能放过让男主氪金的机会。 水鹊借着铁叶甲太笨重的缘由,不打算定制了。 安迪站在铺面门口目送他们的马车远去。 结果傍晚的时候,阿瑞德孤身折返回来,买了水鹊白天试穿过的那套铁叶甲。 安迪嘀咕:“不是不合身吗……?” 正直的骑士队长没说话。 他只是直觉水鹊试穿过了,后面有人再穿的话,不太好。 ………… 水鹊回头乐滋滋地把骑士团长的引荐信放进床头柜里收好。 他原先计划是等多里安回来,晚餐后就和他说一下的,有关市政厅市长引荐信的事情。 但是路易斯伯爵告诉他,多里安最近不在卡斯特罗教区,到邻市处理香料贸易的纠纷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路易斯伯爵还诧异他怎么主动找多里安了,询问幼子需不需要用城堡的信鸽传讯让多里安早日回来。 水鹊摇摇头。 反正也没有特别急,他还可以先要别人的引荐信。 这个星期的星期四,是濯足节,西尔卫斯特邀请了他参加濯足仪式。 水鹊想着,说不定能借机说一下,请这位圣廷司铎给他写一封引荐信。 虽然对方一副讨厌他的样子…… 听77号说,人家对他的好感度一直都是零。 濯足节算是图瓦春季度相当重要的节日。 附近的民众在这一日可以到教堂以圣水濯足,这也是平民少有的除了受洗外接触圣水的机会。 水鹊以前因为行走不方便,外出又舟车劳顿,城区的节日他都是不参加的。 早知道会这样…… 他也不来参加了。 水鹊揪紧了衣摆,简直要尴尬得蜷缩脚趾。 但他一点也不敢动。 青筋脉络明显的大手托在他足底,流动的圣水从水道中掬起来清清凉洒在脚背。 “司铎大人……”水鹊坐着小小声问他,“好了吗?” 西尔卫斯特屈膝抵着石板,眼皮掀起,和水鹊紧张的反应对比,那双灰蓝色的眼珠淡然无波。 “嗯。” 回应冷淡,嗓音冰凌凌。 大麦提袍的袍角随着倾身的幅度,坠入圣水中。 西尔卫斯特在白得新雪似的脚背上,落下一吻,教堂外穹顶的白色鸽群因为钟声振翅乍起,巡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