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好奇的张望打量,会议厅的墙上有一张巨大的航海图,池眉虽然会说人话,但并不认识字,只觉得没意思。 航海图下方原本的会议桌被搬走了,只留下了角落里孤零零的小凳子,凳子上摆放着青白釉花口凤首瓶,里面随意插着一直孔雀翎做装饰。 “我想要那个!”池眉指着颜色艳丽的孔雀翎说道。 刚刚才把池眉搬上舵楼的几名船员面面相觑,虽然孔雀翎不是什么昂贵的物件,但毕竟是主子的东西,江漾不在,她们可做不了主。 池眉看那几个船员都不动,微一敛眉,不给他就算了,他一会儿去找阿漾,阿漾一定会给他的。 但是...... “把那个屏风撤了。”池眉沉着眸,不悦的指向用来隔断的八扇屏风。 “这——”一位船员问道:“这扇屏风不好吗?” 池眉闷着声没说话,屏风好看是好看,但那上面画着八个美男子,一个眉目修长娴静温润;一个眼眸微挑,春水秋波;一个杏眸圆睁,生动活泼......总之都是风格迥异但又特别好看的美男子, 把这些男人摆在他的房间里,真是闹心。 “呃、稍等我们请示二小姐。”船员们退了出去,留池眉一个人盯着屏风上的八美图,窗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几个船员一齐来到了江漾门前,蓝千守在门外,将几人拦下:“二小姐在忙,你们几个有什么事?” 几个船员如实交代,蓝千原本就对池眉没好印象,哼声道:“净作妖。” “可不是嘛,您说二小姐为了这条鲛人弄这弄那的,麻不麻烦,而且我看这条小畜生被二小姐娇养的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把我们当仆人使唤了,吃的喝的也挑剔,中午我们给他喂食,大龙虾他不吃,非要吃什么蓝鳍金枪鱼,还说只吃腹部的肉,别的不吃。”船员抱怨道。 蓝千讥诮道:“一个小畜生,仗着主子对他有几分纵容,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我倒要去会会他,走!” 蓝千一脚踹开了门,今日烈日正盛,日光透过窗扉照在池眉的鱼尾的鳞片上,每一片都好似散发着琉璃般的光辉。 池眉隔老远就闻到了蓝千的气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他好久没见过阳光了,惬意的眯着眼享受着日光晒太阳。 “这八扇屏风一直都放在议事堂内,不是你一句不喜欢就可以随意挪动的,来人把那些东西搬走。”蓝千哼了一声,吩咐人将青白釉花口凤首瓶以及里头的孔雀翎全部搬走,他喜欢的她偏不给他,他不喜欢的,她偏要留下,挫挫这小畜生的锐利,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他家。 池眉持续性不搭理她,翻了个身,换个姿势继续晒。 蓝千眯着双眼,踱步来到池眉面前,挡住了烈日光线:“你不生气?” 这条贱鱼刚来的时候脾气狂躁无比,怎么今日这样都没有反应。 池眉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不生气。” “为什么?” 池眉眼梢一挑,风情撩人:“一会儿我告诉阿漾,她就会把孔雀翎给我,还会把屏风给拿出去扔掉。” 蓝千:这条贱鱼,果然是要去告状。 告状就告状,她不怕,她从小就伺候在江漾身边,这条船上数她跟江漾最近亲,她们之间的情谊还能被一条贱鱼挑拨不成。 “行,那你就去跟二小姐讲,看她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蓝千咬着牙,语气莫名像后院里争宠的男人。 池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鱼尾悠闲惬意:“我都不用猜,阿漾她一定会听我的。” 蓝千眼眸危险的眯起:“你什么意思,凭什么认为二小姐她一定会听你的。” 池眉迎上蓝千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毫不畏惧,反而有种得宠的妖艳jian货贵妃挑衅的感觉:“因为阿漾喜欢我。” 蓝千眼神一变,顿时惊呆了!! 她听到了什么?她的主子,看上了一条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在诓我,你找死!”蓝千怒而拔剑。 池眉无所畏惧:“我为什么要诓你,阿漾她就是喜欢我,而且是一见钟情,在甲板上救了我,让那些船员不要虐待我,给我做好吃的,现在还给我换了大房子,句句没说喜欢我,但是她做的事,事事都体现出她喜欢我。” 有理有据、逻辑清晰,蓝千手里的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不、不可能,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蓝千还心存侥幸,磕磕绊绊的找理由。 直到池眉得意洋洋的拿出了江漾打赏的白玉镯子:“你看,这就是她给我的定情之物。” 蓝千噗通倒在地上,彻底信服! 怪不得她那天早上起来没看见江漾平日戴手上的镯子,还以为是她嫌麻烦收起来了,原来是送给了这条贱鱼。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但是你不要跟阿漾说。” “啊?” 池眉眉目低敛,灿若繁星的眸子里有几分黯淡:“我拒绝了她。” “...啊??” “毕竟人鱼有别,我们终究是不能走在一起的,因为我拒绝了阿漾,她心里已经很难过了,虽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但我知道她心里的伤痛,你就不要再去揭她的伤疤了,好好照顾她。” “......啊???” 蓝千懵逼三连,世界观崩塌了! 她的主子屈尊降贵看上了一条鱼,这条贱鱼不知道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竟然拒绝了江漾!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怪不得江漾刚刚从驯鲛室出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特意吩咐不让人来打扰,这是受了情伤,独自舔舐伤口啊。 蓝千心疼坏了,夺门而出。 回到江漾紧闭的房门口,蓝千走来走去,前思后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江漾。 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找船上经验丰富的大副。 “我有一个朋友,她被一个男人甩了,在我出海之前就一直饱受情伤的折磨,茶不思饭不想的想着那个男人,你说我应该怎么去安慰、开解我那个朋友呢?” 大副是个常年出海的糙女人,感情经验十分丰富,听闻这事先是哈哈哈大笑:“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啊?” 蓝千: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但是为了江漾的名声,她忍了。 蓝千大义凛然:“......没错,是我。” 大副一把搂住蓝千,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肩:“一个男人而已嘛,多大点事儿啊,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姐告诉你,想要忘记一个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一堆男人,这不是快到纳隆国了嘛,我跟你讲哈,纳隆国的男人一个个都贼俊俏,就是皮肤不像咱们国的男人那么白皙,但是黑皮美男也是美男啊,身娇体软,胸肌还贼大,那手感绝了,实不相瞒我在那就养了一个小情人呢。” 蓝千豁然开朗,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