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晓,你是个好人……” “可是这事我实在做不了主,你等我家王爷回来,我与他商量商量。” “瑞王殿下与宁王殿下难道不是一起的吗!” 辰王妃歇斯底里地抬起头来,终于叫公孙遥看清,隔着层层水雾,原来她对她的眼里,有求的同时,亦有恨。 她明白。 原来她也明白,这件事是李怀叙和李怀延一起做的。 那她还来求她? 她忽而止住了所有的情绪,定定地看着她。 钱氏嘶吼过后,浑身都在颤抖,缓缓从地上挣扎起来,挺直脊梁,道:“我今日不求你别的,我当真不求你别的,我只求你救救我的女儿,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不想见到她受苦,我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那你要拿什么来威胁我?” 若说片刻前的公孙遥,对她们母女还有许多的怜悯之心,那此时此刻的公孙遥,看着她们母女便只有麻木,冰冷的麻木。 她看见钱氏的肩膀还在抽动,腥红的眼眶依旧饱含泪水,泪流满面。 “我手上有公孙云平与我家殿下往来的证据,公孙云平从多年前开始,便一直在暗地里为我家殿下与皇后娘娘办事,此番事情,尚未牵连到他。” “你别怪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你若不想你的母家同我的母家一样,一起随我家殿下遭殃,便救我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03 23:26:12~2023-05-04 23:1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熬夜不秃头女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unny89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十九章 ◎我不想再在京城见到你们◎ 钱氏是被公孙遥浑不客气地赶出瑞王府的。 她命人将大门看守好, 再不许这个女人同她的女儿进来。 转身的刹那,她却听见了小姑娘稚嫩的哭声, 洪亮且又无所畏惧地, 萦绕在她的耳侧。 她终于不可遏制地再度想起了公孙云平,那个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主动思索起的男人。 她木然地站在原地,想起钱氏方才的话。 “公孙云平从多年前开始, 便一直在暗地里为我家殿下与皇后娘娘办事……” 原来他一直都是皇后与辰王一党的人。 可他居然还把她嫁给了李怀叙。 他是当真不怕有朝一日李怀叙也会与辰王拔刀相向吗?还是当初他送她出嫁的时候, 便就预料到了一切,她从始至终, 只不过是他的一枚弃子? 她掐紧了掌心的肉,再一次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当中的一文不值。 不论他送她出嫁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不疼她, 他都是当真不疼她。 已经明白了许多次的道理,再一次赤|裸裸地以真相的面目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 依旧会将她打击得体无完肤, 寸心绞痛。 李怀叙回来的时候, 发现她呆坐在榻上已经很久了。 临近晌午的当口,她还是同晨时一样素面朝天, 衣裳没有换, 发髻没有梳,满头青丝垂在身后, 胡乱用一根飘带绑着,松松垮垮,不成样子。 他趴到床榻上去看公孙遥,眼睛与她胀到红肿的双眸对视。 “怎么我一时不察, 我家的猫儿就掉进池塘里去过了?” 他是在取笑她哭过了吗? 公孙遥瘪着嘴, 难堪又狼狈地被他逗笑, 伸手要他抱抱自己。 李怀叙自然照做,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刮刮她的鼻子。 “怎么了?我听下人说,今早皇嫂带着晏晏来过了,她与你说什么了?” 他身上还带着点外头的寒气,将她包裹住的同时,带着冰碴的下巴还故意往她脸上蹭。 公孙遥烦恼地推开,鼻子一吸一抽道:“没什么,就是求我帮忙,想要我救救晏晏。” “那怎么哭鼻子的倒成娘子了?” “我心疼她们母女,马上就要因为辰王之事受到牵连了,不成吗?” “成。”李怀叙轻笑道,“娘子怎么都成。” “不过晏晏之事,还是要等父皇到时候的决断。” “我知道。”公孙遥头脑清醒道,“李怀叙,我知道辰王之事此番牵涉广大,情节严重,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因为我一时的哭鼻子而贸然去插手他的事情。我只是有时候对这等事情太过敏感,控制不住眼泪,皇嫂同晏晏,我们到时候若是能帮,便就帮一点,若是真的帮不了,便就算了……” 她已经体会过一次快要失去他的感受,她绝不会叫李怀叙再为了别人,去冒这种本就不该冒的险。 至于公孙云平的事,她永远也不会告诉李怀叙。 公孙家的人,如今在她眼里便同那只见过两次面的小侄女没什么不同,能保就保,不能保,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 她不欠他们的。 她靠在李怀叙怀里,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李怀叙揽着她,对她今日的反常却是思索良多。 这之后,辰王之事依旧在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前后历时一个月,他的罪名才总算由刑部与大理寺共同裁定,在正月二十九这日,自朝堂正式宣告。 只是,就在皇帝下了圣旨,辰王及其妻女全部流放漠北的前一刻钟,李怀宸服毒自尽,自己死在了诏狱里。 皇后闻其噩耗,不可置信,赶去诏狱查看之后,对着狱门大骂萧贵妃与故去的姚贵妃等人长达一个时辰,最后松开儿子的躯体,随之一头撞死在了诏狱之中。 是日,大雪纷扬,遍地斑白。 李怀叙与李怀延从朱红的宫门口出来,走向停放在一起的马车。 “是我小瞧你了,老九,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叫他甘愿自尽,也不等这最后一刻钟的结果的?” “什么,我还以为这事是三皇兄做的?” “不是你?” “不是皇兄?” 两人站在各自的马车前,一个笑得阴恻,一个笑得敞亮。 李怀延点点头:“行,不管到底是谁做的,终归是叫他死了,否则,父皇只是叫他流放,我可还真是不甘心。” 李怀叙亦点点头,并且躬身,十分谦卑地向他作揖行礼:“不管怎么样,我都祝三皇兄日后能够得偿所愿,一帆风顺。” 李怀延目光定定地在他身上巡视一番,转身一言不发上了马车。 两辆原本停靠在一起的车子,先后沿着朱雀大街驶离,最终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再无交集。 — 公孙遥在家中等着小厮回来。 关于辰王及其亲眷的处置,下了早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