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蟜:“……”好狠呐! “嘘!”嬴政道:“噤声,出来了。” 果然,吱呀一声,屋舍的大门打开,家宰和几个头领从里面走出来。 “小崽子真不禁打。” “是啊,还没打两下,先晕过去了。” “家宰大人,您没事儿罢?” 成蟜压低了声音,嫌弃的道:“咦,有血腥气。” 那几个头领的衣袍上都滚着血迹,显然是公子文治的血…… 家宰离开屋舍,对几个头领道:“你们几个,看好了这小子,别叫他逃跑了,等腊祭之时,便可用他来要挟公子琮,与咱们合作,共举大事!届时,你们都是功臣!” “家宰放心好了!” “是啊,请家宰放心!” “到时候还需要家宰多多提拔!” 家宰笑道:“好说,好说!那我先行一步。” “恭送家宰!” 家宰上了辎车,根本没有发现成蟜嬴政等人,骑奴赶车往回而去。 昌平君的府邸之中,公子琮一大早起身之后,便没有看到公子文治,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来用朝食。 公子琮想起昨日里弟弟与自己吵架的模样,深深的叹了口气,打算进宫去政事堂之前,再去看看弟弟。 公子琮起身来到公子文治的门前,叩门道:“治儿,你起身了么?” 叩叩叩—— “治儿?” “叩叩——” “治儿?你可在?” 公子琮一连敲了好几次门,里面都没有人回应,公子琮又道:“治儿,还在与为兄闹脾性么?你不是小孩子了,快开开门,朝食总是要用的。” “治儿?” 房舍中静悄悄的,公子琮有些奇怪,刚要推门而入。 “家主!” 家宰回到家中,正好看到这一幕,急匆匆上前阻止。 公子琮微微蹙眉:“你还未出城?” “这就走、这就走了……”家宰尴尬的一笑:“小人今日出城,这不是想着,想要来感激一下家主这些年来的照顾栽培之恩么?” “不必了。”公子琮道:“望你从今往后好自为之,楚地那面,我已经找人为你打典,你在我家中*共事这么多年,后半辈子我也不会亏待与你,定叫你衣食无忧。” 家宰心中冷笑,根本不屑于甚么衣食无忧,面上却感激涕零,装作痛哭流涕的模样:“家主,是小人的不对……小人……” “好了,不必多言。”公子琮道。 家宰更加尴尬,眼看着公子琮又要叩门,假惺惺的劝说道:“家主,不是小人多嘴,这小公子脾性就是倔一些,昨日小公子刚刚与家主闹了脾性,今日难免还在气头上,要不然……家主便先不要打扰小公子了,叫小公子一个人冷静冷静,小公子为人聪明伶俐,一定会了解家主的良苦用心的。” 公子琮叹了口气,当真以为公子文治还在气头上,因此不搭理自己,便道:“也罢。” 他说着,叫来侍从道:“你们将饭菜热在火上,等治儿醒来端过来。” “敬诺,家主。” 公子琮转身离开,家宰立刻收敛了凄苦的面容,冷笑一声。 此时此刻的公子文治哪里在房中,根本就被关押在咸阳城郊外的木屋之中。 公子文治双手被绳子绑着,双脚并拢倒吊在木屋的梁上,身体自然下垂,一晃一晃,甚至面颊上都是血水,正一点一点滴落下来。 私军的头领已然离开了,只剩下几个小卒子守着,一面吃饭一面闲谈。 “哈哈,这就是楚国的公子?” “是啊,听说是华阳太后最宠爱的侄儿!” “就这?” “啊呀!你别看他现在落魄的,平日里可受宠了,在咸阳城横着走!” 士兵们吃完了饭,正是无聊,走过去围观公子文治,指指点点,还把公子文治散乱的头发撩起来:“哎呦,还真别说,真不愧是小公子,细皮嫩肉的呢!” “是啊,他们贵胄家的小君子,咱们一辈子也比不上呢!” “比我见过的婆娘都好看!” 公子文治被打得虚弱,迷迷糊糊听见那些士兵开黄腔的声音,挣扎着睁开眼目,冷声道:“放肆!你们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 “哈哈哈——” 士兵们哄笑起来:“你们看,他还生气了!” “他不会还把自己当成公子罢?” “一个阶下之囚,呸!” 公子文治自从长大以来,便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气得浑身打斗,想要去揍他们,可是自己被倒吊着,本就不好受力,还被绑着手腕,更是无法用力,只能扭动几下,根本打不到人。 “哈哈哈!你快看,他扭起来!这小细腰!” “真是,别说,真是好看,看的爷爷心里痒呼呼的!” “咱们也摸摸看?反正闲着也是无趣!” “放肆!!”公子文治气的脸色发白,极力躲闪,那几个人笑得十足龌龊油腻,不只是摸公子文治的面颊,还伸手去解他的革带,脏手要钻进内袍里。 “放开我!!放开!我要叫你们不得好死!”公子文治嘶喊着。 “哈哈!哈哈哈——喊得真卖力……” 嘭—— 就在士兵们的调笑声中,一声巨响,调笑的士兵突然毫无征兆的倒地,一动不动的昏厥过去。 其他几个士兵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竟有人站在他们背后,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 那男子不过是个少年,身材却十足高挑,肩膀宽阔,细腰长腿,手中握着一把宝剑,剑背一转,“嘭!”一声又打在一个士兵的脖颈之上。 “你是何……”人。 不等士兵大喊,又一个轰然倒地。 “就你们也配,哎吖……累死我了,也配问我哥哥的名字!”成蟜手脚并用的从木屋的户牖爬进来,他的腿太短,爬窗户十足的费劲。 嬴政已然解决完一票的士兵,成蟜这才吭哧吭哧的爬上户牖。 成蟜扫视了一眼满地横躺的士兵,呼呼喘着气,奶里奶气的招手道:“哥哥,这户牖太高了,快抱蟜蟜下去!” 嬴政无奈的看一眼成蟜,将宝剑佩回腰间,走过去将成蟜从户牖上抱下来。 “是你们!?”公子文治大吃一惊。 成蟜甩着小胳膊棒子走过来,大马金刀的站在公子文治面前,上下打量着,啧啧感叹:“小舅舅,你这模样好狼狈哦!” 成蟜说着,捂住自己的大眼睛又道:“小舅舅,你露肚肚了!可是你的肚肚上怎么没有肌肉吖!难道只有我哥哥的肚肚上有肌肉嘛?” “你……你……”公子文治气的发抖,只可惜他双手被绑,衣衫被扯得乱七八糟,却不能自己整理。 晋良跟着从外面进来,摘下短剑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