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噗嗤!”的笑声,成蟜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哥哥哥哥!你快看!”成蟜晃着嬴政的手臂:“小舅舅穿女服好漂亮吖!” “你……”公子文治气得道:“你闭嘴,我这是迫不得已!” 成蟜道:“嗯——就是凶了点,身为一个婢女,你这么凶是要露馅的,小舅舅,你也不想连累大舅舅罢?” 公子文治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语塞之中,甚么话也说不出来。 成蟜摆摆小肉手:“笑得口渴,先倒杯水来罢!” “倒水?”公子文治睁大了眼目:“你还真当我是侍女不成?” “不然呢?”成蟜歪头,眨巴着大眼睛:“蟜蟜问你,你穿成这样是为了甚么?” “掩人耳目。”公子文治对答如流。 “对嘛!”成蟜继续道:“蟜蟜再问你,一个侍女打扮之人,不做服侍人的活计,是不是相当可疑?” “这……这……”公子文治支支吾吾。 “当然可疑了!”成蟜自问自答的道:“小舅舅你穿成这样,便是为了掩人耳目,可你又不做侍女的活计,还是会令人怀疑,那为何要穿成这样呢?难道是小舅舅你有瘾?” “我才没有!”公子文治已经被他绕进了坑里,脑袋里一团浆糊,糊里糊涂的。 成蟜笑眯眯的道:“但是别说,小舅舅你天生丽质,穿成这样也蛮好看的。” “才不好看!”公子文治道:“很丑!” “好好好!”成蟜顺着他的话道:“你丑!你丑!行了罢?” 公子文治:【……总觉得我这是在找骂?】 成蟜笑嘻嘻的“调戏”公子文治:“既然要掩人耳目,所以还请小舅舅委屈一番。” 嬴政挑了挑眉,低声道:“蟜儿,见好就收罢。” 成蟜摇头道:“才不,谁让他之前看不起哥哥,蟜蟜这是替哥哥出气……再者说了,哥哥你放心好了,小舅舅脑袋笨着呢。” 成蟜道:“快点,去倒水啊,别愣着,给蟜蟜和哥哥各倒一耳杯,要温温的,暖暖的,不烫嘴,也不能冰凉的水。” 公子文治:【难道……他说的有道理?】 公子文治:【我已然给兄长招惹了不少麻烦,决计不能再给他惹事儿!】 公子文治:【罢了!忍一忍,也就是这一时!】 “好……”公子文治答应了一声,转身要去打水。 “等等,”成蟜仿佛一个地主家的儿子,悠闲的晃悠着小脚丫:“身为个侍女,你应该回答‘敬诺’,这样才显得恭敬。” 公子文治刚想反驳,成蟜又接了一句:“小舅舅,你也不想被人发现,对不对?” 公子文治:【我忍!】 公子文治硬着头皮道:“敬、敬诺……” 成蟜摆手道:“去罢,要温温的,不能烫嘴。” 公子文治去倒水,嬴政无奈的一笑:“就属你最调皮。” “放心罢哥哥!”成蟜笑眯眯的道:“公子文治给他哥哥拖了后腿,如今正觉得理亏,蟜蟜怎么逗他,他都不会炸毛的,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儿的教一教这个公子哥儿怎么做人!” 说话间,公子文治便回来了,端着一只木承槃,上面放着两只羽觞耳杯。 公子文治端过来,将承槃举到成蟜面前,道:“喏,喝水。” 成蟜伸出短短的小食指摇了摇,嘴里道:“不是这样的,你要说,‘长公子、幼公子,请用水’。” “你……”公子文治叨念道:“你怎么事儿这般多?” “这可是基本的礼数,”成蟜振振有词:“平日里伺候你的侍女也不少,她们可不都是这般的?若是遇到了刻薄不好相与的主家,还指不定如何呐!小舅舅,你可要知足哦!我们待你多亲厚呐!” 公子文治:“……” 公子文治再次硬着头皮道:“长、长公子,幼公子,请……请喝水。” “哥哥,”成蟜把羽觞耳杯端起来,送到嬴政手中,甜滋滋的道:“哥哥喝水!” 嬴政接过来,呷了一口,他并不口渴,只是做做样子。 成蟜也呷了一口,“唔!”的蹙眉道:“你想烫死蟜蟜吖!” 活脱脱一副找茬儿的口吻! 公子文治惊讶:“烫?不可能啊,我倒的明明是温水,怎么会……” 成蟜打断他的话头,道:“不不不,蟜蟜要教你伏侍人的第二点,那便是绝对不能还口狡辩,一定要勇于承认错误。” 公子文治恍然大悟,成蟜怕是故意找茬儿的。 成蟜笑眯眯的道:“小舅舅,这种时候你便要诚恳的说,‘长公子、幼公子,是婢子错了,婢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公子文治面颊涨得通红:“这样的话,我是决计……决计也不会说的!” “那好罢……”成蟜十分遗憾的耷拉着小眉毛,可怜巴巴的道:“蟜蟜也是为了小舅舅你好,若是小舅舅你露馅了,可不单单连累蟜蟜与哥哥,还会连累大舅舅,唉——大舅舅为了小舅舅你,简直是用心良苦,而小舅舅从头到尾都如此不懂事儿,蟜蟜真是替大舅舅心——寒——吖——” 他故意拉着长声,每说一句,公子文治的心窍便哆嗦一下。 公子文治:【我当真如此不懂事儿?】 公子文治:【我连一个毛孩子都不如?】 公子文治:【万一、万一真的被人发现破绽,连累了哥哥怎么办?】 公子文治一番心里争斗,垂着头嗫嚅的道:“长、长长公子,幼公子,我我我……我错了,我下次……再、再也不敢了。” 公子文治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还是无法自称“婢子”,感觉实在太羞耻了。 不过没关系,成蟜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成蟜的目的其实很明确,便是让公子文治道歉,毕竟公子文治往日里任性妄为,没少得罪自己与嬴政,如今他道歉,也是理所应当的。 嬴政转头看向成蟜,道:“蟜儿,你便不要难为楚公子了。” “好叭!”成蟜勉为其难的答应。 “不,”公子文治突然开口,声音十分郑重:“我不是……为了方才的温水赔不是,我是……我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成蟜有些许的惊讶,本只是逗一逗公子文治,没想到公子文治竟然主动赔不是起来。 公子文治垂着头,手指甲抠着女裙的线头,支支吾吾道:“我……我以前觉得长公子是……是赵地归来的质子,甚么都不懂,因此多有得罪,还……还觉得幼公子是个小毛孩儿,只有我楚公子最为尊贵,天下都该看我的眼色……如今想起来,只觉得当时自己可笑。” 他说着,慢慢抬起头来:“长公子、幼公子,这次你们不计前嫌帮我,文治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