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规规矩矩跪下,微妙的比那个男孩要靠近主人一点。微微低下头颅以示臣服,但脖颈依然直立,怎么都能品出几分不满。 “看我。”这两个字一出,跪着的两个人都抬起了头,万泽品了半天,向裴咏川伸了伸手,“可以吗?” 裴咏川向前膝行几步,把自己的下巴搭在主人的膝盖上,毫无表情的直视着那双上挑的眼,“不可以,主人。” 万泽伸出的手放在了自己家狗的脸上,先是抚摸,听见回答后,笑了笑,扬手就是不轻不重的一个耳光,回头对男孩说:“听见了?不可以,滚吧。” 男孩毕竟还是年轻,不太会隐藏情绪,愤怒都写在脸上,瞪了裴咏川半天,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站起来赌气下了楼。整个大厅还心怀鬼胎的人都瞄着这边的动向,这么一出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互相抱怨这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一个scalpel一个唐璜,都不玩了,以后这wild还怎么有乐趣。 闹剧收场,常铭远回头看了看小朋友,笑了一下,唐祎问他笑什么,他只摇摇头没说话。基本上大厅已经没有人走动了,都是几人坐几人跪。唐祎环视了一圈,看完了热闹新鲜劲儿过了才反应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不对,越来越觉得这沙发烫屁股,怎么坐都坐不住。实在撑不住了,突然站起来,吓了常医生一跳,刚想问是怎么了,唐祎面向着他,咬咬牙作势就要跪。 常铭远忙伸出一条腿往他膝下拦,“你不用。” 万泽在旁边嘬着牙缝,发出各种不雅观的声音,“甭起腻了,走吧,这么长时间不来了,不跟老朋友打个招呼?”常铭远也有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把唐祎摁在沙发上坐下,给了个责备的眼神。万泽也掌心向上抬了抬手,示意裴咏川起来坐下。 四个人就这么分开了,万泽跟常铭远边走边叨叨:“哥们儿,你不觉得,你,”说着向卡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过界了?”常铭远思索了一下,“无所谓,走一步看一步吧。” “操,你他妈还想跟他发展到哪一步?这玩意跟谈恋爱不一样,你得分得开啊。” 万泽惊了一下,又连珠炮似的说道,“现在那句话叫他妈啥,跪地为奴,起身为友,我最瞧不上这一套,能调教的就是奴,但能放手心里捧着的就绝对不一样,这你不比我明白?” 常铭远又开始止不住的笑,用拳头锤了一下万泽的肩头,“少说几句吧,真香早早晚晚的事儿。”万泽一个大白眼翻上了天,心里骂了千遍万遍,你他妈才能真香呢。 打了一圈招呼,两个人都喝了不少,常医生心里还惦记着个事,怼了怼万泽,“对了,你们家那个是不是这两天在这边开了个子公司?”“是,怎么着,我们财大气粗常小少爷想玩玩投资?” 常医生罕见的说了句脏话,“投个屁,来求个门路。”万泽调侃道:“嗬,终于弃医从商了?向世俗低头了?” “不是我,你先问问他缺不缺金融财会这方面的人吧,缺的话再打听打听临川大学的会计学本科能不能应聘,就是少了点工作经验,专业素质应该还是不错的。”说到这万泽好像是明白点儿了,也正经起来,“你认真的?上哪认识的临川的本科生啊?” “唐祎。” 这名字一说出来,万泽楞了片刻,不由自主的像那边瞟,“操,临川的学生出来…”看见他远哥压制的眼神果断停了嘴,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势,“得,我不说了,回去我问问吧,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 这边唐祎跟裴咏川坐得规矩,裴总从桌子底下拿出自己专用的杯,倒上酒,看了一眼唐祎手里的奶,举了举杯,“第一次见,以奶代酒就好。”说完就干了这杯,唐祎应和着,也看不出这人现在的情绪是好是不好,反正都是面无表情。 “你,跟万泽多久啦?”裴总拽过个抱枕垫在腰后面,随和道:“不到半年,你俩呢?” “也…也差不多吧,我也记不太住这些。” 裴总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常铭远现在是你,男朋友?那是该说句恭喜。” “不不不不是,就是,他是我,先生。” 唐祎慌乱的解释道,“不是那种先生,就是,跟你和万泽一样的这种…先生。” 裴咏川看向那两个人的方向,笑了笑,“可不一样,差的大了去了,”又倒了杯酒喝下去,“那这句恭喜就先攒着吧,早晚都能说得上。” 唐祎好不容易能接触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sub,又刚看了一场这么震撼人心的表演,心里自然有数不清的问题,什么都想问,又觉得两个人现在又不太熟,怎么问都可能有点冒犯。 裴总一眼就看得穿这小孩的想法,“无所谓,有什么就问什么吧。” 万事开头难,“我想知道,就是,先生他之前,也,在这边表演吗?” 裴咏川还以为会是什么大问题,“scalpel基本上都是教学性质的表演,像今天这种的基本没有过。”一看唐祎的表情,打趣道:“他在你之前是真没收过私奴,放心吧。” 小朋友赶紧摇头摆手否认三连,“我不是问这个。”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那么冒犯,想了半天,“你刚才,很优秀,是喜欢这种痛感吗?” “我不嗜痛,但接受程度挺高的,所以一般都可以。”裴总有板有眼的答道,“不一定所有的奴都是恋痛的啊,也可能是喜欢那种被完全掌控的感觉,可以完全放空的状态,时时刻刻有人管教的归属,做裙下臣被当狗一样对待的羞耻,没那么多条条框框,自己玩得开心就得了。” “sub都是像…你们一样的吗?”似乎是没找好形容词,小朋友琢磨了半天才继续说,“就是都这么听话,这么耐受,或者,像刚才那个人一样,那么,主动?” 前半句话听着还没什么问题,一听见刚才那男孩,裴总皱了皱眉,不悦道:“甭拿他类比,降档次。”话说得多了,也越来越放得开,“嘛模样儿的都有,主人有什么喜好,怎么调教,那他的奴就是个什么样,这玩意哪还能有个国家统一标准啊。” 唐祎又问了个不大得体的问题,“那…会在这个过程中产生快感,会对被束缚被强迫有欲望,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吗?” 裴咏川越听越想笑,这小孩是scalpel从哪捞的,还真是纯得可爱,“没什么不正常的,这玩意都是个人爱好,跟你喜欢吃薯片他喜欢吃冰激凌一样,又不伤天害理,又不败坏道德,有嘛该不该的?要说真有什么不正常,就是总有人因为好奇半深半浅的非要踏进来,还随意信任,为了玩得爽什么都能干,最后让人把自己糟蹋个半死,那才不正常。” 酒杯空了,又随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