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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1 / 1)

。众人传阅一遍,都认不得。丝绳回到三就黎手上,他得意道:“这是蛛王吐的丝做的。” 金贵登时眼馋了,直勾勾看着蛛王丝。三就黎把它收进怀中,又说:“像缝衣服一样,把死太监肚子缝起来,他就死不了了。” 祁听鸿感叹道:“真厉害。”三就黎顿了顿,说:“当然了,想不到狗皇帝挺会照顾人。他天天给死太监擦药,擦身子,洗床单,洗衣服,否则死太监早就发烧,变成真正的死太监了。” 祁听鸿心想:“难怪了。我在县学天天洗衣服,手上也没长冻疮。应文大师这几天就长了许多。” 三就黎话锋一转,把药箱里草药针刀全部拣出来,笑道:“不提他了。大家看看,这又是啥?” 三就黎的药箱是竹子编的,类似书生背的书箧,但还要更大,足有半人高。拣出来上面一层东西,底下满满叠了一层又一层的纸片。三就黎举起一张,给众人看,只见纸上是: 大明通行宝钞一贯。 底下写:户部秦淮印造。大明宝钞与铜钱通行,使用伪造者斩,告捕者赏银二百五十两,仍给犯人财产。 看看日期,这是洪武年印的。金贵艳羡道:“黎老哥,医个死太监,能得这么多银子。” 三就黎道:“赌债还有欠么?” 金贵忙不迭点头,说:“最近手气不好,欠着呢。” 三就黎似笑非笑道:“还说不说我是甚么,三就金?” 金贵道:“黎老哥,求你了,我是黎贵,好吧!” 三就黎从箱里抽了几张,塞进金贵手中,说:“喏,拿去玩。” 看见这么多宝钞,醉春意楼总算不复之前的愁云惨淡。祁听鸿微笑道:“欠薄姊姊的一千两,现在还得起了。” 三就黎默不作声,把宝钞一叠一叠搬出来,换进一个带锁的大木箱子。 句羊忽然走到他身后,说:“黎前辈,别动。”在他腰上抓了一下。 三就黎猛地直起腰,嚷嚷道:“你干什么,你摸神剑的腰,我是不管。摸黎某人干什么?” 句羊不答,走到祁听鸿身边,说:“跟我来。”祁听鸿懵懵懂懂,和他回了厢房。句羊说:“我要走了。” 祁听鸿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句羊摊开手,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排纸雁,是他刚刚从三就黎腰带里拿到的。纸雁每只大小均匀,姿态好看,比句羊当时剪的漂亮不少。用的是澄心堂纸,洒金,有盘龙暗纹。他把纸雁翻过来,背面只写了四个字: 病危速归。 第64章 离恨(二) 祁听鸿三两步退到门边,插闩,说:“你不准走。” 句羊还维持那个给他看纸雁的姿势,手伸在前面。祁听鸿走回来,劈手夺过这只纸雁,揉作一团,丢进纸篓。他本来想直接撕碎的,还是没敢这么做。 句羊无奈道:“你听我说……” 祁听鸿根本不要听,打断他,喃喃地说道:“反正你不准走。” 句羊当真闭上嘴。祁听鸿死死看着他道:“句羊,我们对你还算好吧?” 句羊点点头,祁听鸿说:“你受伤了,黎前辈给你治好。住在这里,薄姊姊也从来不短你吃穿。”句羊又点点头。祁听鸿说:“金贵总给你说好话,送你东西解闷。谭先生送你一幅画。” 他列举这么多人,却不提他自己,害怕知道自己也劝不动句羊。看到句羊不为所动,他登时心头火起,着恼道:“你晓得吧,你在我们这里,是做人质,做犯人,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句羊微微勾起嘴角。祁听鸿心想:“他笑什么?燕王病危了,对他肯定不好笑。要分别了,这个好笑么?” 原本他最爱看句羊笑,觉得坚冰融化,东君降临,和平常是两种风度。这会儿他却觉得想不明白,觉得心底绞紧了一样难受,在句羊肩头使劲一推。句羊退了一步,顺势坐在床沿。祁听鸿又想:“他这个脾气,要是真的犟起来,反而不好办了。还是怀柔一点好。”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句羊,你留下来。我去和他们说,不把你当人质了,以后怎么对我,一样地怎么对你。” 其实武林盟众人根本懒得看管句羊,甚至任他自己跑出几十里,去明王寺追祁听鸿,没谁真把他当犯人看。 突然提起这件事,只因祁听鸿实在慌了,想不到别的条件可以谈。 句羊幽幽叹了一口气,祁听鸿紧接着说:“我、我也会对你好。不会像刚才那样,不会发脾气,不会骂你了。” 仿佛为了验证这句话,祁听鸿俯下身,光影一晃,在他嘴唇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 句羊偏头躲了一下,又叹道:“祁听鸿。”祁听鸿忍下眼泪,心想:“他一直把朱棣当义父,一直听朱棣的话。突然叫他改换门庭,他肯定不习惯的。” 连祁听鸿自己也未意识到,弹指之间,他已经给句羊找了许许多多理由。句羊道:“你听我说。” 祁听鸿不依不饶,把他双肩抓住,狠狠地又亲上去,把剩下半句话堵在句羊嘴里。只是这一吻不比之前的温柔缱绻,越亲越是心酸,越亲越是想掉眼泪。祁听鸿说:“句羊,算我求你,我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要是句羊随便说两句笑话,事情或许还有转圜余地。但句羊不答,祁听鸿浑身一冷,心一横,伸手把句羊裤带解了。扯下他亵裤一半,埋头慢慢地试探他那物什。 本来句羊没心思做那档子事,但祁听鸿湿湿暖暖的呼吸,若有若无拂过腿根,那东西也慢慢地抬头。祁听鸿更难过了。楼底下大家正在数钱,声音是一贯,两贯,十贯,二十,厢房里面却只有一点点水声。他嘴角磨破了一个口子,火辣辣地疼。而这间屋窗户始终未修,吹进来的东风是一阵阵冷。 过了一会,句羊觉得不对,腿根好像湿了一片。他把祁听鸿拉起来,祁听鸿虽然一声未出,眼泪却已经淌了满脸,嘴角还挂有咽不下去的唾液。 祁听鸿拿袖子胡乱抹干净,哑声道:“我说什么都留不住你,对不对?” 句羊系好自己裤绳,道:“我宁可你发脾气。”说着把祁听鸿拉来床上,要把他抱进怀里。祁听鸿不肯了,在窄窄的床上拆了几招,反而把句羊压在身下。句羊说:“对嘛,宁可你这么发脾气,不要哭了。” 祁听鸿又想:“你却还知道哄我。”句羊不哄他的时候,他心里委屈难受,现在句羊晓得哄他了,他心里更是决堤一样委屈。热的眼泪滴到句羊衣领里,滑落到后颈,渐渐变成凉的。句羊又觉得心疼,又有点起坏心思,说:“你累不累?睡一觉。” 祁听鸿哪里敢合眼,虽然在句羊身侧躺下,但还是死死抓着他袖子。句羊失笑道:“你睡吧,我不走。”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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