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挺胸,眼神暗藏期待:“胤祚练习得好不好?” 康熙回想了下。 emmmm……怎么说呢?单单是马步蹲得还有模有样,拳头基本就是猫猫拳,练剑也基本上属于将剑提起来一通乱挥。 不过胤祚还是四岁的宝宝的。 康熙没有打击胤祚的信心,而是笑眯眯的给予夸赞:“咱们胤祚很厉害,简直就是天才!” 胤祚嘴角上扬:“那是。” 瞧着他骄傲的小模样,只差冲着康熙说再来几句。 康熙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的继续表扬:“咱们胤祚摆的姿势很棒,一看就是未来巴图鲁的料!日后定然能当上大将军——” 胤祚听着连连点头。 他越发得意,抚摸着手上的宝剑:“汗阿玛说的没错,可是曹侍卫还偷偷和容若师傅说别让我练剑!” 康熙瞬间明白教授胤祚的是谁。 他顺口问道:“子清他说什么了?” 胤祚想起来还一肚子气。 他双手握紧宝剑,嘿咻嘿咻举起:“汗阿玛你看,胤祚挥剑的姿势好不好?” 康熙:“…………” 瞧着胤祚双手打哆嗦还要挥舞的架势,他也只有昧着良心说道:“看着还不错——” 胤祚大喜过望:“我就说了嘛——啊!” 他猛地转身,本就拿着不稳的宝剑脱手而出,飞出一个相当漂亮的弧线。 这事情发生的是如此突然。 等所有人醒过神的时候,便见到那柄贴着康熙龙靴斜插进地面的宝剑。 康熙:………… 胤祚:………… 侍卫、内侍和宫婢们齐齐倒抽口凉气。 所有人瞬间跪倒在地,背后的冷汗涔涔而下。 康熙瞳孔地震。 胤祚呆呆地看看双手,又呆呆地看向长剑,最后呆呆地看向康熙。 良久以后,他终于醒过神来。 胤祚嗷的一声扑上前去:“汗,汗,汗,汗,汗阿玛,您没事吧!?” 康熙深吸一口:“朕没事。” 胤祚松了口气,下一秒被康熙提起。他呆呼呼的抬起头来,对上康熙喷着怒火的双眼:“汗……阿玛?” 康熙咬紧牙根:“没收。” 胤祚一下子没回过神:“哎?” 康熙额头青筋乱蹦:“朕的意思是——你想碰剑,再给朕过十年……不!二十年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虽然曹家在江南地位非同寻常,但是在京城里也就是个普通包衣世家, 其宅院依然位处正白旗隶下的城北松树胡同里。 从外观看这里与附近的宅院差不多, 只是普普通通的三进院落。 不过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每回纳兰性德过来做客,都会摆在堂间书房里的珍奇罕见之物颇有兴趣。 曹寅抬步走入书房:“纳兰兄。” 等看到纳兰性德如往常一般,同样立在博古架前端详,他清了清嗓子:“最近这里也没换上什么东西……” 纳兰性德没有说话。 他伸手取下一物,转身冲着曹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为兄倒是觉得挺有看头的。” 曹寅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脸颊微微泛红:“这个……额,这个……就是买来的小玩意,绝,绝对不是要送给六阿哥的。” 纳兰性德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也是。” 没等曹寅松口气,他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曹寅:“就是为兄觉得子清的喜好和六阿哥有点相似。” 曹寅:………… 纳兰性德喟叹一声,又将手上的东西搁回到博古架上:“为兄还以为你要向六阿哥道歉呢,毕竟之前,某人居然对四岁的孩子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曹寅:………… 曹寅的心灵仿佛被数道利箭穿透,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他抬眸看向纳兰性德,不过说出犀利话语的纳兰性德却是神情自若,甚至还冲他微微一笑。 曹寅沉默良久。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你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 曹寅表情别扭。 他走上前去,伸手将纳兰性德摆回去的琉璃瓶取下。曹寅摩挲着掌心的琉璃瓶,轻声嘀咕了句:“这是欧罗巴的行商送来的,我有意送给六阿哥。” 纳兰性德这才满意:“这样才对嘛。” 他没好气的白了曹寅一眼:“难得六阿哥这么有动力,你居然直接说六阿哥在剑术上没有天赋,我当时都怀疑你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又或是脑子进了水,啊啊还有可能是烧糊涂了。” 纳兰性德想起这件事,便很是无语。 曹寅还有点不服气:“虽然我说得不中听,但那也是实……” 纳兰性德面无表情看曹寅,大有再说一句就直接揍人的架势。看到这一幕的曹寅瞬间蔫吧:“是我错了。” 纳兰性德点点头。 他双手抱在胸前:“亏你平时眼睛还挺尖,上回我家里有事也是你提醒的我……结果自己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 “也亏得是六阿哥。”纳兰性德没好气地念叨着,“换做其他的皇子也不知道你今天在哪里了。” “……我知道错了。”曹寅讪笑一声,伸手摩挲着手上的琉璃器。 透明的玻璃器皿中有一艘小小的帆船。 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瓶中掀起巨浪,重重击打在帆船上,而帆船明明坠入水中,又一次接着一次在水面上浮起。 纳兰性德盯着琉璃器看了一会,又抬眸看了眼神色忐忑的曹寅。他嘴角上扬,笃定地回答:“放心吧,要我说六阿哥一定会喜欢这件礼物的。” 曹寅瞬间情绪上扬:“是吧?” 不过还没等他继续往下说,纳兰性德又突然说道:“说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 “会让你控制不住情绪,随口说话的事情啊。”纳兰性德紧紧盯着曹寅,冷笑着反问:“你不会觉得我就这样信你是无意中说错了吧?” 曹寅自幼跟随皇上身边。 即便有着其母为皇上乳母的亲近关系,可能让皇上将其视为左臂右膀,曹寅的能力自然不差。他机敏灵活,处事圆滑,尤其在注意旁人情绪上是个能手,与三道九流之徒都能称兄道弟。 这样的曹寅,这么会出现这般低级又离谱的差错?纳兰性德紧紧盯着曹寅,等着他给出一个答案。 曹寅身体僵直,很快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避开纳兰性德的视线,轻声说道:“只是那几天我得到一个消息。” “消息?” “从去年秋末起,”曹寅侧首看向一边,“我阿玛便犯了老毛病。他一直坚持工作,没有告病休假,直到重病倒在床上还在工作……额娘才递信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