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选衣料,一块蓝色的花料放下又拿起,如此循环两三次。江清波等的瞌睡都来了。她觉得若不催一催,一天都要耗在清风苑。 “二嫂,咱能不能快一些?” “女人挑衣服哪能快。” “我就很快,自己贴银子每种料子做一套。”江清波双眼放光。“二嫂要不要和我一样,银子不多,也就几千两银子。” 单慧君:…… 经过这么一催,单慧君果然快了些许。小半炷香的时间就好了。江清波满意的招呼其他人准备离开。走到花厅门口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坐在上首喝茶的单慧君。语重心长开口。 “二嫂,做人不能太刻薄。” 单慧君扔下茶杯,哐当一声,茶杯倒下褐色的茶汤倒了一桌子。 “三弟妹什么意思,刚才的茶水点心和水果给狗吃了?” “单漪身上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去年的料子,宽松不贴身一看就是慧姐儿不穿的。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刻薄?” 单慧君看向角落里沉默的木桩子,脸色有些难看。“我们二房的事情与你何干。多管闲事。” “我倒是不想管。但她住在侯府,丢了面子不止你面上无光,公爹也会被人说闲话。” 单慧君眼珠一转,笑了。“那你就用新料子给她做几身。” “行吧。”江清波给绿梅等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带着人围着单漪飞快量尺寸。很快测量好回到江清波身后。 “二嫂觉得做几套好?” “六套吧,寓意好。”单慧君看向单漪。“还不快谢谢三夫人,她好心要给你做衣服。” “倒也不必,布料和做工费会从二房这个月的月例银子里扣。” “凭什么。”单慧君声音拔高。 “当然因为你是她姑母。这事我会禀告公爹。” “你——” 单慧君指着江清波的手,不停发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必道谢。就当替二嫂积德了。”江清波荡开灿烂的笑容,挥挥手转身离开。 “江、清、波。” 江清波一行人出了院子,身后响起单慧君的咆哮。她瞥了眼清风苑院门,继续前往梁宜静所住的院子。这就受不住了?才刚开始呢! 等走得足够远,绿衣再也憋不住,挤到江清波跟前。 “小姐,刚才为什么要帮单漪啊,她可是二夫人的侄女,奴婢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 “谁说我在帮她?” 绿衣茫然眨眨眼。“可您刚刚要给她做衣服,甚至为她和二房夫人吵起来。” “她身上的衣服穿出去的确容易惹闲话,不知情的还当我们侯府连两件衣裳的银子都舍不得出。而且……”江清波倾身覆在绿衣耳畔,小声嘀咕两句。 “为什么要……”绿衣猛然捂住嘴,点点头。“奴婢会办好的,小姐放心。” “嗯,越快越好。” “是。” 江清波带着人到了梁宜静院子里走了一遭,好在对方没有单慧君折腾。一炷香就办好了。 回了秋水苑。 江清波累得倒在贵妃榻上。管理中馈果然是件麻烦事,不过是裁剪春衣就折腾了大半天。累人!偏头看向忙碌的绿衣等人,有气无力开口。 “你们可要尽快熟悉侯府的人和事,日后琐事就自己拿注意。像这裁制新衣的事情,你们去办就好。等遇到难题解决不了再找我,就像从前在江南时一样。” “小姐又想偷懒了?”绿衣说。 “什么偷懒?我这是在历练你们。日后嫁了人也要管一个家,现在让你们提前演练起来,日后才不至于慌乱。” “奴婢们可谢谢您嘞。” 绿衣绿梅对视一眼,噗呲一笑。她们家小姐每次都把偷懒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小姐,写好了。”绿梅放下笔,吹了吹纸上的墨汁,等了一会递给江清波。“嫁妆单子上的一些瓷器名画都摆在二房。一部分在清风苑,一部分在陆子宁夫妻的院子。放在什么位置,奴婢都一一记下来了。” “没让单慧君发现端倪吧?” “二房夫人高兴做家具,占便宜,哪里会在意奴婢的小动作。” “做的很好。”江清波一目十行,看到后面止不住笑了。“二房一家子的底线令我叹为观止。” “小姐现在闹到侯爷面前,姑爷母亲的嫁妆应该能拿回来一些。”绿梅说 “一些?”江清波折好单子放进袖袋里。“我要二房全部吐出来,一件都不能少。” “有些已经不见了,都是些值钱的玉器首饰。奴婢在库房和二房院子都没有发现踪迹。” “无妨。等绿衣那边的消息。”江清波拿了个橘子放进绿梅手中。“今天大家都累了,去休息一会。晚些你出府帮我去办件事。” “好的小姐。” “小姐小姐……不好了。” 绿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江清波愣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正好撞上对方。 “怎如此惊慌,发生了什么事?” “姑姑爷回来了。”绿松喘着粗气说道。 江清波抬眼看天色,皱起眉。“现在不到下值时间。” “姑爷是横着回来的。” “横着?” 江清波瞪大眼,难道陆明洲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四章 “快去请左大夫。” “奴婢马上去。”绿梅掉头就跑。 江清波又看向站在右边的绿松。“你去吩咐小厨房多烧点开水, 一会要用。” “诶。”绿松如一阵风,消失在原地。 江清波沉着脸,转身疾步回寝房。绕过屏风走进内室, 被里面的画面惊得睁大眼。本该昏迷不醒,出气多进气少的陆明洲坐在床上。面色不见刚才的苍白,红润有光泽, 哪里像即将去排队投胎的一员。好一会回过神来, 走到床边上下打量男人。 “你怎么回事?” “小声些。”陆明洲轻声说道。 “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江清波瞪他一眼。又见陆明洲趴在床边, 从床底摸出一把匕首。刀刃对着胸口受伤的位置比划。窗户透进的阳光打在锋利的刀刃上, 泛起阵阵寒光。那是一柄见过血光的匕首。她眼皮不由自主地挑了挑。 “你这是要做什么?” 噗呲—— 匕首插进胸口的一道伤口之中。 “你疯了吗?”江清波的声音拔高。 “我有分寸, 没有伤到根本。”陆明洲挤出一个笑容。 噗呲一声, 匕首被拔出。陆明洲慢条斯理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在衣袍上,弄干净后将匕首放回床底。一手捂住胸前的伤口, 鲜红的血从指缝中渗出来, 沿着指尖滴答滴答落下,打湿了衣袍。 江清波震惊的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