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渐浑浊起来。 他攥住秦朝云的指尖,一缕幽香钻入他的鼻间。周焰眸色沉下,覆身而上,将她一把捞起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绕过一切阻碍,走向房中的拔步床。 朝云被他扔在床榻上,双臂曲肘支起身子,只见周焰抬手便要解开腰间的蹀躞带。 这时,朝云才觉得大事不妙,她好像惹火烧身了。 她随即开口道:“那个…我小日子来了…” 周焰闻言站在床前须臾,似在思忖着什么,过了片刻,他语调幽幽地开口: “秦绾绾,我可以浴血奋战。” 朝云瞬间眼眸瞪大一圈,心中那点紧张烟消云散,她爬起身与周焰呈敌对姿势,冷声道: “周焰,你敢!” 周焰觑了一眼她的虚张声势,直接将人按倒在床榻上,拉着她的手探下。 目色危险地在她耳边喃语道: “你说我敢不敢?” 手心一热,朝云挣扎着要抽离,却被周焰反剪于头顶,他低眸,耳边忽然传来女子的抽噎声。 周焰心里一慌,适才眼底那片浑浊锐利褪去,转而化为柔色,他的心已经软成一片,将她搂抱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背脊,好声好气哄着: “我错了,方才都是骗你的,只想让你在这种时刻长长教训。” “绾绾,你别哭。” 他有些无措地用下颌去蹭她的鬓角,怀中人的抽噎渐渐止住,朝云缩在他怀里,明亮的眼眸里闪过狡黠。 - 宴厅内,女宾席面处。 程簌簌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却是一错不错地窥看着对面男宾席面燕淮的位置。 身后忽然被人轻微撞了一下,程簌簌回眸朝那人瞪去一眼,却见那人竟是似曾相识一般。 程簌簌在脑中搜索了一遍此人面容,还未想起便见此人作揖道: “奴才失礼,还望小姐赐罪。” 这尖尖细细的嗓子,程簌簌陡然想起那日在燕府瞧见的宫人。 顿时,她敛去不悦,淡淡与他颔首示意不必了。 却不曾想,那人上前凑近一步,抬目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小姐勿怕,奴才的主人想与小姐说句话。” 宫人的主人? 那不就是皇室中人! 程簌簌眼底划过错愕,侧头看了眼侍女,而后捻着手绢,轻咳一声道: “我这衣裳脏了一截,快扶我去后头更换一下。” 侍女不疑有他,当即便扶着她走入后头的屏风处。 而那名宫人也避开四下,后一步入了屏风处。 “你家主人寻我做何?” 宫人将交握的手摊开,取出一截纸条,递给程簌簌,又将话传给了她: “主人说,小姐若是事成,他定也成全小姐心愿。” 程簌簌扫过那纸条一眼,心下生疑道: “我若是这样做了,那表哥难道不会去转头将秦朝云追回来?” 她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一个燕淮罢了。 宫人摇头,又说: “奴才方才瞧见郡主与周大人去了内院,孤男寡女,尚未成婚便共处一室,若她已不是完璧之身,周大人再与她感情破裂,燕世子便是再如何喜欢郡主,也不会与她在一起。” “姑娘的机会,不就来了?” 他的话像是一株极为肆意生长的藤蔓,蜿蜒地爬上程簌簌的心中。 她垂下眼,思量了几息后,才抬目看向宫人,定定地点头。 作者有话说: 周末快乐~ 双更奉上! 第56章 (二合一) 夜雾与朦胧月光交融,镀上一层银白色清辉。 廊下挂着红绸的灯笼随着深秋夜风不停地打旋儿。 冗长的廊道上,一个身量颀长的男子站在红棕木的廊柱旁。 他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萧条而单薄。 程簌簌招手示意身后的侍女退下,她迈着忐忑的脚步朝燕淮走近,越是走近,她的心越是慌张,而前方那人身上萦绕的一股酒气便越是浓郁。 “表哥。”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 燕淮听清了她的声音,敛了眉眼,恍若未闻,仍旧伫立在那廊柱旁,只言未发。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程簌簌盯着眼前人的侧颜,唇瓣紧抿,抽了一口气,缓缓说: “表哥,簌簌扶你回去可好?” 她说完,便小心翼翼地伸手欲触他的袖子,燕淮侧头冷睨了她一眼,程簌簌的动作僵在半空。 燕淮淡淡道:“不必劳烦程小姐。” 他转身从程簌簌的身旁绕开,抬步朝游廊前方走。 半空中那只素白的手缓缓攥紧,程簌簌嗓子发紧地开口: “表哥,她已经和旁人订婚了,你这是……你这样喜欢她,便是肖想旁人的妻子!” 前方脚步一滞,燕淮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翻涌情绪。 好一句旁人的妻子。 他压了一口气,强忍心头苦涩,淡淡答: “这是我的事,不用旁人管。” 他落下这一句话,深深地扎痛了程簌簌的心。程簌簌眸子刹那变得通红,她转身看向燕淮修长挺拔的背身,蜷紧的手指慢慢地收缩,直到指甲陷入肉里,她才鼓足勇气将前方的人抱住。 燕淮陡然被一双手抱住腰间,那双黯然眼眸里顿时生起不耐。 男女力量终究是悬殊的。 他抬手便轻松地将程簌簌的手扯开,面色也冷了好几寸,侧头睨过她的脸,警告般地开口: “程簌簌,你这样会让我对你心生厌烦。” “厌烦?表哥,你从前便从没有厌烦过我吗?你和她早就错过了,你为什么非要执迷不悟!”程簌簌泫泪若泣,“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表哥,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你不要再看她了,你的心意早就被她糟践了!” 她心里一阵堵塞,抬手想要去抓燕淮的袖口,却被燕淮侧身避开。 程簌簌的脑海中想起方才那宫人与她说的话,敛了敛脸上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才艰涩开口: “表哥,她知道你是因为她才去的琅玡山吗?那时她离开了都城,你便向叔父请求去往琅玡学艺,半年,她从雍州回来,你便也从琅玡赶回。你这般苦苦在她身后追了十几年,你瞧瞧她为你做了些什么?你们之间那点稀薄的缘分,都全是靠你自己硬撑着!她那一星半点的真心,脆弱到一碰便碎,转身便投奔了别人!只有我,才是真心在原地盼着你的那个人。” 燕淮的眸子微顿,仔细琢磨着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喉咙发紧地追问她: “什么真心?” 程簌簌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轻描淡写道: “半年前,燕府宴会,秦朝云捧着一个宝贝匣子想去找你,她刚走入后院便听见你与那些……那些士族公子哥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