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鱼, 和第一次在闪角会所见面一样,小少爷漂亮乖巧,像朵精致的小玫瑰。 只不过天冷穿得多, 有点像个精致的煤气罐罐。 或许是没想到自家主人真的会把漂亮的小兔子叼回窝,管家眼里闪过惊讶,但很快就被笑意代替,他朝俞鱼点点头:“您好。” 俞鱼现在嘴巴很痛, 估计肿了,不敢抬头,只能把脸埋在傅予年背上, 瓮声瓮气的回答:“您好。” 他心里羞赧,害怕被发现,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管家看出他的窘迫, 识相的没有多问,只是笑眯眯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 …… 傅予年径直把俞鱼背上二楼, 把他放到柔软的床上。 这时候小少爷已经不哭了, 只是眼尾和鼻头还有些红, 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人的时候格外招惹疼爱。 傅予年打开暖气, 然后帮他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接着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本相册。 他把最外层封皮剥开,把它递到俞鱼手里:“你打开看看。” 俞鱼依言接过。 他翻开这本不算厚的相册,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漂亮的女性,她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笑容温婉。 “这是我的母亲。”傅予年好心提醒他。 俞鱼当然知道哇,他只是觉得傅予年和她长得真的好像,是一样的眼睛,墨色的,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上翘,张扬又肆意。 很漂亮。 接着往下翻,是学生时代的少年人,校服松松垮垮,手里拿着奖杯,冷着脸不耐烦的皱眉,一副被迫营业的模样。 “那是得了奥数奖,我想回家却被校长抓住拍照。”傅予年贴心的给他解释所有。 他好像没怎么变,毕竟一如既往的懒懒散散,但又好像变了很多,至少除了今天,俞鱼没看过他冷着脸的样子。 “我才不想知道。”小少爷撇撇嘴,没好气地嘟囔。 他低着头,嘴硬着,手里却慢慢把一本相册翻完了。 深深吐出一口气,俞鱼轻轻合拢相册,他拿过自己的围巾:“我要走了。” 他笨拙拙的,连表达自己不满的行为都很傻,不吵不闹的,只是拿好属于自己的东西说着要走。 傅予年伸手拉住他,男人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低头用额头讨好地蹭蹭俞鱼的手背,像犯了错祈求主人原谅的大狗:“我也是骗子。” 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觉得有趣的,因为他想知道小少爷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一个身世凄惨的穷困大学生。 所以他瞒着没说,想看看小少爷到底想做什么。 男人的额头温热,手背似乎都被烫到,直直烫到心底,俞鱼吸吸鼻尖,他看着把自己姿态放低的傅予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傅予年早点说,他肯定会早点知道剧情的不对劲,然后喊系统查看,早早脱离这个世界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做好。 他们无声对峙的,傅予年一根根捏着俞鱼的手指,眉眼极尽柔和:“我怕说了你不理我了。” 毕竟他能猜出来的,俞鱼之所以接近自己,也只是以为他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傅家高高在上的继承人低声下气的给自己解释,俞鱼又难过又心软,他伸手摸摸傅予年的头:“我没有怪你。” 既然剧情线崩了,俞鱼也没必要跟着剧情做反派,他弯腰注视着傅予年,认真问他:“那你喜欢司玉吗?” 虽然不知道这和司玉有什么关系,傅予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不喜欢。” 俞鱼就知道会这样,他以为自己已经完成的剧情线崩得一塌糊涂。 这小世界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喜欢你。”傅予年接着说。 什……什么? 俞鱼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小少爷像受了惊吓的小动物,瞬间红了耳朵尖,羞赧地扭开头不敢看傅予年,但过了没一会又转过头,慌慌张张把手从男人大手里解救出来:“我要回家了!” 对,回家,他要回家! 再待下去心脏要爆炸了。 现在真的太奇怪了! 傅予年出乎意料的没有阻拦,只是坐在原地,墨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俞鱼,过了一会才低声笑起来:“鱼鱼,可以仔细考虑一下吗?” “我要回家了。”他小声重复自己的请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固执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假装没有听到那句话。 傅予年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边,他推开窗看着小少爷急匆匆的背影,从衣兜里抽出一支烟。 他烟瘾不大,烦躁的时候会抽一支,后来遇到俞鱼,知道小少爷不喜欢烟味,他就再也没有碰过。 没想到今天又抽上了。 打火机点燃烟草,烟雾卷着火星腾空,许久没有抽烟的男人被味道熏得皱眉。 忍了忍,他还是伸手捻灭烟蒂,把烟扔进垃圾桶。 寒风凛冽,小少爷把下巴埋在围巾里,突然偷偷摸摸回头。 四目相撞,傅予年唇角微弯。 俞鱼又慌忙把头转过去。 傅予年抬手摸摸唇角,突然一拳砸到墙上。 妈的,怎么就没忍住。 这下子算是彻底吓到小少爷了。 * 回到帝都后,俞鱼第一时间直奔自己房间柜顶。 打开落灰的铁盒,他在里面找到了那根红绳。 二十年过去,红绳已经变得暗红,上面穿着的铜钱铁锈斑驳的,看不清到底刻了什么字。 俞鱼拿着它下楼。 余京最近不知道从哪里钓到一个男大学生,现在正坐在楼下和对方煲电话粥。 看到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的弟弟,她很快挂断电话,对俞鱼招招手:“鱼小鱼你干嘛?” 视线一转,她看到小少爷手里的红绳:“你还没扔掉这绳子啊?” 俞鱼一愣,追问道:“姐,这是谁给我的呀?” “你未来老公啊。” “?” 看到俞鱼呆愣愣的样子,余京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伸手捏捏自家弟弟软乎乎的脸蛋:“逗你的,让我想想。” “二十年前吧,我五岁好像,你刚刚出生……” 那时候母亲难产,父亲担心得要命,不顾医生的阻拦钻进产房陪她,余京太小也抱不动弟弟,医生只能把孩子交给另一个小护士。 “那个时候真是兵荒马乱的,你一直哭,小护士哄不好,那个送母亲来医院的好心阿姨也手忙脚乱地帮着哄你。” 后来,他们身边坐下另一位女士,她怀里抱着孩子,脸上惨白,看起来很虚弱,但是惹眼的,她怀里孩子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上面串了一枚铜钱。 “你看到他就不哭了,然后对方也直勾勾看着你,不哭也不闹,他妈妈觉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