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谈警官……我从小就离开了妈妈……” 谈靳楚:“……” “行?了,行?了。” 他无奈道:“小云警官也是自己一个人住,你可以去?跟着她。” “耶!” 小姑娘转脸破涕为笑。 她美?滋滋地掏出谈靳楚给她的备用机,点开通讯录就要给云艳辉打?电话。 程屹拦住,“不用麻烦了,我们?带你回局里,你的小云警官这会儿也还?没下班呢。” 三个人坐上了车,又开回公安局。 到了这儿,祁妙跟到了自己家?一样自在。 一进?门?,就轻车熟路的往云艳辉他们?的办公室跑。 云警官上午刚处理完周念念那?个家?暴男丈夫的事儿,送人进?去?,判了10天的拘留。 这会儿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整理顾寻凶杀案的材料。 见?祁妙过来?,她还?有点儿惊讶。 “妙妙?你怎么不在家?专心备考啊?” 祁妙立马挂起甜甜的笑容,殷勤地给人倒了杯温水,递到跟前。 然后?才?坐下,给这位温柔的女警姐姐讲起了她卧室里闹鬼的全?部经过。 “哦~”云艳辉听明白了。 “所以你是要跟我回家?住,对吧?” “嗯嗯嗯。”祁妙连连点头。 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小云警官,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云艳辉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刘队也给她放了半天假。 但高考在即,后?面几天还?有的忙,她原是打?算,今天下午待在局里,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儿,晚上再回去?的。 但谈靳楚把小姑娘送到她这儿来?……她就没办法继续心无旁骛地在办公室里硬扛了。 毕竟,就算她自己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可祁妙昨夜也已经陪着他们?熬了一宿了,需要充足的睡眠时间。 而且,马上就要到饭点儿,再怎么说,也不能让高考生在大中午的饿了肚子。 云艳辉当即就做好了决定。 她关上电脑,拿了钥匙站起身。 “下班下班,带我们?妙妙小天兵回家?吃饭。” “好耶!”祁妙傻乐着拍手。 走之前,云艳辉还?跟谈靳楚、程屹他俩打?了声招呼,“你们?俩也早点儿回去?歇着吧。” “知道了,云姐。” 程屹跟她挥手。 顺带也冲趴在门?口、露个小脑袋的祁妙招了招。 “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觉,高考加油!” 祁妙立马站直,乖巧敬礼,“收到!” 又露出俩小梨涡,开心地跟谈靳楚挥手: “谈警官再见?,待会儿回去?就打?个车吧,别自己开了。” 谈靳楚:“……” 这茬儿怎么过不去?了还?? 但他也轻笑了一下,扬了扬手机,“有事儿再跟我打?电话。” “好的,好的~” - 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就已经11点半多了。 中小学接孩子的家?长、下班的打?工族们?纷纷出动,车辆南来?北往交汇在一起,路况更加拥堵。 可祁妙刚坐上云艳辉的副驾,车子还?是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云警官开的这辆小越野,灵活又迅捷地穿梭在道路上,眨眼间就将几十辆车甩在屁股后?。 她车技极好,开得又快又稳。 祁妙连单词都不背了,抓紧身前的安全?带,一路“芜湖!芜湖!”,兴奋地趴在车窗边猴叫。 早上被小女鬼吓到的紧张情绪,此时此刻得以释放,烟消云散。 心里还?忍不住拉踩,瞧瞧,瞧瞧! 人家?小云警官这车开的,可比上午那?两?个男警察强多了。 她脑袋里是这么想的,嘴巴上也就这么夸了出来?。 云艳辉被她逗得乐不可支。 但也没过分谦虚,坦荡道:“那?当然了。” 她18岁入伍,当了两?年高原汽车兵。 短视频上,那?些震惊一众老司机的“特种兵车技”,比如:“8”字形、“U”字形弯道,还?有障碍物中“神龙摆尾”等…… 对她来?说,真的都是常规操作。 而握上方向盘以来?,最挑战极限的一回,还?属她刚考上警察编后?的第一年。 山上起火,她所在的派出所最先接警。 云艳辉赶在消防员来?之前,独自开了辆小货车,一口气直接冲上山头,将十几位被困群众从火海里救了下来?。 反倒是来?了A市刑警队后?的这一年多,鲜少会有飙车的机会了。 一路风驰电掣之下,祁妙跟着云艳辉回到家?。 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也不过是12点。 小云警官先回卧室换了身衣服,还?贴心地打?开客厅电视,把遥控器递给了祁妙。 “先放松放松,待会儿吃完午饭,下午再好好学习。” 然后?转身进?了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又穿上围裙,站到厨房里做饭。 祁妙跟在她身后?,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一直陪着人聊天。 “小云警官,咱们?中午要吃什么呀?” “吃米饭,给你炒个茄汁花菜,再做道木须肉片。” 云艳辉还?转过头,征求她的意见?。 “我平时比较能吃辣,但你这两?天就要高考了,咱们?就吃清淡点吧,好不好?” 祁妙星星眼,“好呀,好呀。” 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很快也都端上了桌。 俩人一边动筷子,一边聊起了周念念的事儿。 祁妙听得有些可惜,“……啊?那?家?暴男怎么才?判了10天啊?” 云艳辉咽下一口米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没办法,这些只?适用于家?庭成员的罪,量刑都很轻。” 祁妙:“可念念姐姐被他打?了满身的伤,还?用烟头烫他,这都不能判个两?三年吗?” “两?三年?” 云艳辉轻轻勾了勾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说:“某省一对公婆,把自己的儿媳妇殴打?、饥饿至死,属于虐待罪——判了三年。” “也是这个省,某男子对自己无法生育的妻子殴打?至死,虐待罪——判三年。” 云艳辉看着听呆了的小姑娘,本?不想吓唬她,却还?是严肃地沉声开口: “诸如此类的家?暴致死事件还?有很多,量刑上都是如此。” “……凭什么呢?” 祁妙攥着筷子,皱起眉头: “凭什么没结婚前还?叫故意伤害罪,结了婚反而判得这么轻?” 那?是结婚证,又不是罪犯们?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