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拒绝:“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搭在扶手上的手倏然攥紧。 半晌,虞琼枝缓缓吐出一口气,抿直唇角。幸好两人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或者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听见那句话的那一瞬间会心乱如麻。 虽然现在同性可婚,但喜欢同性的还是少数,戚寒川不喜欢男人很正常。 很正常…… 虞琼枝敛去所有神色,看着一脸遗憾的纪淳,冷声道:“纪少,谈正事吧。” “噢。”纪淳失落地重新坐下,一副蔫了的样子:“你说吧。” 虞琼枝开门见山:“我手里有虞家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想跟你做笔交易。” 纪淳闻言诧异地看着虞琼枝,见他不似作假,联想这这段时间的传闻,沉默须臾,神情正经起来,道:“你应该知道,我做不起这笔交易。” “但纪家可以。”虞琼枝道:“我听说纪大少后天出差回来,到时请你转告他,如果对这笔交易感兴趣,尽快与我联系。” “毕竟……它很抢手。”虞琼枝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 从茶楼出来,戚寒川敏锐地察觉到虞琼枝并不开心,明明出门时的心情还不错。 “不舒服?”上了车,戚寒川问道。 虞琼枝一怔,恍惚回神,偏头看向窗外,躲避他的眼神:“没有。” 戚寒川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何昌开的路线不是回家的路,问道:“还约了人吗?” “嗯。”虞琼枝摩挲着车身,声音低低:“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总,我想买下它。” 戚寒川了然。 之所以要把股份卖给纪氏,一是为了拿钱买那个公司,和虞煦煦抢项目吧,再则纪家手里有虞家那么多的股份,两家不对头,怎么也够他们喝一壶,至少公司不再是虞家的一言堂。 简简单单的阳谋,但有用。 戚寒川眼中浮现一点笑意,一箭双雕。 “你刚刚说你不喜欢男人,是真的吗?”片刻后,虞琼枝忽然转头问道。 戚寒川微愣,没想到虞琼枝会问他这个,略一思索,说道:“准确的说,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不仅是因为这是任务世界,他在原来的世界也一直没有这种想法,即使后来功成名就也没有。或许是因为亲缘淡薄,又一直一个人生活,戚寒川觉得这样就挺好,不需要再多一个和他紧密相连的恋人。 他的雇主却误会了,目光紧紧地望着他:“你受过情伤?” 戚寒川否认:“没有,就是没那方面的想法。” 虞琼枝似乎松了口气,紧蹙的眉眼无意识地舒展,轻若呢喃:“那就好,原来只是性冷淡。” 话音一落,虞琼枝茫然,不明白自己松什么气,还有什么还好只是性冷淡,他到底在说什么?! “性、冷、淡?”戚寒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扬眉看向虞琼枝。 虞琼枝脊背僵硬,没料到脱口而出的话会被听见,他明明说的那么轻。 他目光躲闪片刻,脸颊一阵发烫,懊恼浮上心头,又怕戚寒川生气,连信手拈来的淡定假面都有些维持不住,强自镇定地试图解释:“我有一个朋友就是那样,我刚听你的情况有点像,还以为你也是,你不是吗?抱歉。” 戚寒川只是忽然兴起,想逗一逗小辈,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见虞琼枝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失笑,轻轻揭过这一页:“可能吧,到了。” 这么快? 虞琼枝反射性看了眼外面,车子已经停稳,何昌正襟危坐,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不断抽动着嘴角却昭示着他在憋笑。 虞琼枝:…… 他似乎听见下属心目中深沉稳重的老板形象的破裂了。 戚寒川,真的是他的克星。 虞琼枝磨了磨牙。 被惦记的人下车绕到另一边,弯腰抱起闷闷不乐的小狐狸,青年已经习惯他的怀抱,下意识地伸手,顺从地圈住他的脖颈。 将人放入轮椅时,戚寒川瞥见了怀中人耳根处的一抹殷红,唇角弧度微弯,转瞬间收起,自然地推着轮椅进公司大楼。 这一次的谈话同样不久。 虞琼枝事先有调查,找上的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需要一大笔钱填窟窿,本身在本市业内虽然不算拔尖,口碑却不错。 到了家门口,虞琼枝想了许久,问戚寒川:“我要对上整个虞家,你在我身边可能会有危险,你怕吗?” 戚寒川说:“虞先生给我开双倍工资,我还以为其中一份是雇我当保镖。” 虞琼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眸子里漾开笑意:“也是,你怎么会怕呢,你昨天还怼得虞煦煦说不出话。” “那我的生命安全就交给你了,戚先生。”虞琼枝眼眸弯弯,心情愉悦,又觉得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哪里是什么克星。 戚寒川应声,推着虞琼枝进门,抱人上床,去了厨房。 虞琼枝请了做一日三餐的阿姨,刚过饭点,他得把菜热一热。 吃完饭,虞琼枝拿过笔记本工作,戚寒川轻轻关上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 夜凉如水。 “砰——” 一声巨响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戚寒川睁开眼,匆匆赶到隔壁房间,来不及敲门,直接推开了门。 虞琼枝整个人摔在地上,愣愣的,双目恍惚无神。 戚寒川将人检查了一遍,没发现虞琼枝身上有伤口,沉着的面色稍好:“是要起夜?” 虞琼枝慢慢点头。 戚寒川抱着人等他上完厕所,再抱人回床上,问道:“为什么没按铃?” 虞琼枝不知是摔懵了还是其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没有说话。 “虞琼枝。”戚寒川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没按铃?” 摔伤可大可小,特别是伤腿还没有完全愈合,要是摔出问题怎么办? 虞琼枝还是第一次听见戚寒川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抬头望着戚寒川,心底隐隐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小小欢欣,他踌躇片刻,喉结上下滚了滚,哑声道:“吵醒你了?抱歉,我本来不想吵醒你的。” 现在是深夜,他想着戚寒川今天陪了他一天,肯定累了,轮椅就在床旁边,他可以自己起夜,不用吵醒戚寒川,却忘了他不止是个残废,连自己挪上轮椅有时候都做不好。 戚寒川拧眉。虞琼枝自从出院,没有一天晚上叫过他,现在看,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自己憋着还是今天是第一次。 罢了。 戚寒川叹了口气,平静道:“虞先生,你介意我在这打地铺吗?” 打地铺? 虞琼枝看了眼冰凉的地板,现在寒冬腊月,要是让人知道他让戚寒川打地铺,岂不是让人觉得他在虐待员工? 虞琼枝飞速摇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