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赔罪?” 戚寒川否决了,今春自认身份卑微,让知州给他赔罪怕是会吓到。 他吩咐了几句话。 杨知州听完愣了愣,下意识抬头去看戚寒川,对上那道冷漠的目光,打了个哆嗦,连忙点头说道:“微臣知晓,谢王爷。” …… 杀鸡儆猴收拾完人,戚寒川屏退下人,悄声进了寝房。 轻手轻脚撩开床帐,瞧见蜷缩着睡在边缘的青年,还有於痕的手抓着心脏处的衣服,眉头紧紧地皱着,透出几分痛苦难过,眼角还有泪水,似是被魇住的模样。 戚寒川唇线绷直,拿下遮挡他半张脸的黑色面纱,擦拭掉那滴眼泪,轻轻取下今春攥着心脏的手,替他盖好被子。 担心今春晚上有什么事,戚寒川没有离开,扫了一圈室内,本想去窗边的贵妃榻休息,刚坐下,忽然听见身后飘忽茫然的嗓音:“是,王爷吗?” 戚寒川冷峻的眉宇褪去了所有冰冷,神色微微放柔,轻声应了一声:“嗯。” “王爷……”今春隔着床帐望着贵妃榻上那道模糊身影,心口的抽痛未完全消散,神智还在恍惚当中。 他好像做了个梦,梦见在王爷身边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梦中他还在南风馆被奴役驱使,王爷和知州大人来了,左拥右抱,潇洒肆意,和清醒时的王爷完全不同,看卑微低贱的他眼神如同蝼蚁,不屑一顾。 又好像那不是梦,现在才是梦。 他忽然好想碰一碰王爷。 戚寒川看着帐内的人坐起来,也站起身,正想问问有什么事么,便见今春跌跌撞撞下了床,掀开帘帐,朝他扑来。 戚寒川接住软倒下来的人,揽着青年的腰,顺着冲力坐回贵妃榻,低眸看着扑到他怀里就一动不动的人,问道:“怎么了?” 没有回答,但跨坐在他腿上的青年埋在他肩窝,整个身体贴着他,依恋地蹭了蹭他。 戚寒川等了片刻,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炙热,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蹭来蹭去,还发出一点类似满足的哼哼声。 难道是药效还没过? 戚寒川迟疑了一下,桎梏住今春的手,微微推开今春,看见双眼恍惚迷离的人眼神光慢慢汇聚,看清两人的姿势后愣了一下,脸色又白又红,被惊吓到极致,差点跳起来:“王爷!” 戚寒川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清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今天也想当王妃6 今春涨红了脸, 四肢僵硬极了,小心翼翼地从戚寒川身上把自己挪开。 刚想请罪,戚寒川扶着他的手臂, 眉宇间没有半点愠色, 压低的嗓音在夜色下透出几分温和, 问他:“做了什么梦?被魇住了?” 噩梦在心头晃过, 今春心口一堵。 微垂眼帘,摇了摇头。 他明晃晃不想说,戚寒川没有追问, 目光从今春身上清凉的纱衣掠过。 方才没有注意, 此刻回想起手掌不小心触碰到的细腻肌肤, 戚寒川偏过头低咳一声:“我让十三拿身衣物来。” 今春似有所觉,低头一看,脸颊一阵发烫, 想遮住, 却不知道该先遮哪里, 整个人局促地站着。 戚寒川叹了口气,目不斜视地抱起今春, 放进被窝, 正欲离开去拿衣物,衣摆被今春拉住。 白皙的脸上还留有红意, 今春小声说道:“王爷, 夜半更深, 明日再换便可, 若、若是不嫌弃, 这床榻够大, 还有富余的地方……” 戚寒川应了。 他让只敢挨着边角的今春睡去了里侧, 褪去衣袍,只着中衣,上了床。 今春埋在被子里,似乎不敢看他。 他们中间泾渭分明,似乎隔着宽宽的界限,戚寒川盖着一半被子,闭目而眠。 他闭上的时候,旁边的人才冒出头挨近了些,露出一双漂亮的凤眸,眼底是亮亮的星光和暗藏的一丝窃喜,捏着被子眼也不眨地望着他。 这样被灼灼的目光望了一会儿,即使闭着眼睛,戚寒川仍是轻易察觉了出来。 今春脸皮薄,他没有打破平静出声,假做不知,依旧闭目。 或许是今夜太过疲惫,戚寒川还未睡去,身边自以为悄悄望着他的人先睡了过去。 戚寒川睁开眼,瞧见青年侧身对着他,被子只盖了个边边,后背大半都露在外面。 他眉梢轻动,靠过去一些,替今春把被子盖好,指腹虚空抚过今春仍未消肿的眼眶。 刚收回,怀里便钻入一个人,八爪鱼一样贴着他,用力紧挨着他,脑袋无意识蹭蹭,发出一声模糊的喟叹声。 戚寒川搂着人,确认怀里的人确实睡着了,挑了挑眉。 要不是确定今春对他只是略有好感,光看此举,定要惹人误会。 怕再把人惹醒,戚寒川没有动弹,就着拥抱的姿势,阖上眼。 一夜好眠。 翌日。 戚寒川让人把杨知州送过来的几箱子东西抬进府中。 等今春醒来,换上床边崭新的华贵衣裳出了寝房,就见院落里摆放着几箱子的金银珠宝,和稍许没见过的名贵稀罕物,惊讶地愣了一下,随即严肃地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抬腿。 戚寒川走进主院,问道:“不喜欢这些?” “王爷。”今春看见他便眼前一亮,快步迎上去。 走的快了,缺陷便暴露无遗。刚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几步,今春意识到什么放慢脚步,有意遮掩那只跛脚。 戚寒川恍若未觉,上前道:“昨日那事是杨知州吩咐管家所做,这些是他给你赔罪的歉礼,不喜欢吗?” “歉礼?”今春回头看了眼几个大箱子,瞠目结舌,他还以为是王爷带过来的金银细软,这居然是他的? “喜欢,可这太多了,王爷……”今春讷讷道,他明白,区区一个下等杂役,堂堂知州怎么可能会给他赔罪,还送来这么多歉礼,定是王爷出了手。 “喜欢就收下,放在身边,无聊时把玩,亦或是赏人都可。”戚寒川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下人立刻上前,把东西抬去南苑。 “还有这个。”戚寒川从袖中掏出一封东西,递给今春,道:“你的贱籍已消,今后便不是南风馆里的今春,而是奚州城富商虞家的小公子,虞今春。” 今春拿着那封书函反反复复地阅览,逐字逐句地看。 他识得的字不多,昨日恶补,勉强能看得懂上面写得什么,结合戚寒川的话,抓着书函的手微抖,含着哭腔哑声道:“多谢王爷。” 今春不是爱哭之人,可从昨晚到此刻,无数次鼻腔发酸,昨夜多半是因为委屈屈辱,此时却是因为喜极而泣和满腔不尽的感激。 他能努力攒钱为自己赎身,离开那个地方,可本朝风月场地示人者,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