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 攀上梳妆台的手摸到瓶子,她狠狠地?向镜子砸去。 四?分五裂的碎片陆续掉落。 震惊的她紧盯碎镜之后?。 那不是木制的镜板,而是乌漆墨黑的洞,诡异的洞,不晓得通往什么地?方?。 看不见洞有尽头。 心慌慌的南栀扶梳妆台站起来。 洞内像一团浓稠的黑云。 也像宇宙中的黑洞。 很深。 她抽一口凉气,抄起桌上的一瓶爽肤水当?武器。 突然,黑暗的洞内伸出五根苍白的手指。 南栀不敢喘息,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攥紧爽肤水,静悄悄地?后?退,生怕惊动爬出来的东西。 小说都是骗人的,她根本来不及搬来重物堵住黑洞。 对方?的脑袋已经冒出来,南栀被冷汗的浸湿,使?得浑身?冰凉。 对方?的头发也有一缕粉毛,但颜色黯淡枯燥,远没?有她的粉毛富有光泽。 爬出黑洞的双手支撑梳妆台,对方?抬起头,露出丑陋的脸。 左脸跟南栀长得一样,浮肿的右脸长满大小不一的脓疱,半排尖细的獠牙冒出嘴唇。 啵。 其中一个脓疱自行破裂,钻出一对触角。 南栀顿时被一片蚂蚁爬上头皮般,所有勇气被抽干。 随即,黑色的幼虫从破裂的脓疱爬出来。 啊啊啊啊啊…… 头脑一片空白的南栀扔掉爽肤水,搬起沉甸甸的椅子。 对方?见状,发狠爬出黑洞,眼神写满怨恨的戾气。 又一个脓疱破裂。 刚才那只幼虫爬上她的梳妆台。 不能忍! 椅子死命地?砸恶心的怪物,要把她砸回黑洞。 啵。啵。啵。 椅子腿砸破很多脓疱,甚至把怪物的右脸皮刮下来。 “呕——” 对方?的右脸皮下,居然藏着无数条蚯蚓蠕动。 不行,很恶心。 她想跑,跑得远远的,跑到没?有虫子的世界。 那些蚯蚓和幼虫一起掉落梳妆台上,她险些两眼一黑,往后?踉跄,椅子差点滑落下来。 这时,她的脚后?跟碰到地?上的凉物。 她回头,看见动物使?用的药膏。 “啊啊啊!你别?进来!滚!” 南栀使?尽全身?的力气狂砸。 “你是谁!你从哪儿过来?你是不是域主?” 对方?单手抵挡椅子的攻击,愤恨地?宣泄无尽的冤屈:“我就是你!南栀,我就是失败的你!” 南栀暗自骇然,手里却没?停下砸椅子。“你当?我是小孩子会信这种蹩脚的谎话?这个世界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更没?有相同的人!” 对方?单手抓住椅子腿,大量小虫子从她的指甲缝冒出来,爬上椅子。 南栀吓得松开拇指,只是救人的欲望没?让她完全松开手。 代价是,黑漆漆的小虫子逼近南栀的双手。 “我取代你就行了?。嘻嘻,我会离开那条因果链,继承你的一切。”怪物南栀咧嘴一笑?,又掉落几条蚯蚓。 “什么是因果链?” “你居然不知道??我和你只隔着薄薄的隔膜而已。为什么我没?有你那么幸运,为什么!这条因果链的你活得太幸福,我——” 她突然发力推开椅子,裂开的大嘴伸出肉色的虫首。 “要毁了?你!!!” 像大甲虫的巨虫,伸出两根修长的前肢,掀翻怪物南栀的口腔,嘴角从耳根撕裂到后?颈,撕烂不成人形的皮囊。 恶心的肉色甲虫已经露出半个庞然身?子。 乏力疲软的南栀迈不开逃跑的腿。 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大甲虫咬来。 比起死亡,她更害怕被虫生吞。 脑袋大的青凤蝶飞去撕咬虫首,但她深知它不足以对付大甲虫。 她好不容易拯救了?四?个目标反派,绝不能功亏一篑。 对方?说是失败的她。 出现这种半人半虫的怪物之地?,只有张家村。 对方?不认识许哥。 南栀强迫自己盯着大甲虫的黑眼睛。 强迫自己直面大片虫子。 强迫自己的精神力平静如水。 她的恐惧是大甲虫早有预料的,它知道?另一个自己的致命弱点是怕虫。 它没?见过这么大的蝴蝶,也没?料到另一个怕虫的自己有蝴蝶作帮手。 但蝴蝶没?有异能,不足为惧。 就在它烦躁地?驱赶青凤蝶时,它看见台上的虫子和蚯蚓爬回黑洞。 “你们?” 不只爬回黑洞,甚至爬上它的虫肢,爬上它的身?体?。 怎么回事?它没?呼唤它们回来。 下一秒,它产生针扎的微疼。 它们在啃咬大甲虫。 奇怪,越来越疼。 “滚开!我才是你们的主人!滚开!” 南栀看见大甲虫一边大喊,一边挣扎,锋利的前肢不惜划伤自己。 梳妆台上的虫子没?了?清晰的指令,懵在原地?打转。 “啊啊啊……好疼!你们滚开!” 前肢不小心戳死桌上的一些虫子。 “去死去死!你们全部去死!” 鲜红的血从洞/口流下来,南栀看着它深陷死亡幻觉而自残。 噼啪! 对面的房间?也响起碎镜子的声音。 南栀决定速战速决,欺骗它把前肢插进脑袋。 一抹血浆喷溅到梳妆台。 她闭上眼,忍着反胃的不适,用椅子推搡大甲虫的尸体?和皮囊回黑洞里面。 连这张带有虫子和血的椅子,也不想要。 黑洞被塞得满当?当?。 她终究忍受不了?恶心,扶着梳妆台的边沿呕吐。 洞/口逐渐缩小,直至消失,剩下普通的木制镜板。 第51章 狂舞的黑色蝴蝶, 填满乔园的卧室。 地板则爬满各种各样的昆虫。 它们?听从某个人的指挥,摩擦口器,朝着?卧室中间的张零进攻。 房中的梳妆镜被打碎, 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洞。 烦躁的蝴蝶们?与地上的虫子撕咬,有些叼起蜈蚣或蜘蛛到半空, 有的被地上的甲虫触角戳穿翅膀。 “啧。蝴蝶, 漂亮不中用。”黑衣黑裤的少年踩上地板的虫子尸体, 信步走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东西?” 空中的黑色蝴蝶冲向黑衣少年, 被他肩上的镰刀形前肢劈成碎块。 张零神色阴沉,盯着?跟他长一模一样的黑衣少年。 他们?俩如同镜像, 不过一个白衣,一个黑衣。 黑衣少年已经摘下一个耳钉,戏谑地操控镰刀前肢劈蝴蝶,玩切水果游戏似的。“取代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