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车的老板。” 聊至夜深,南栀和梁叔带霍知儒上三楼。“这一层有四?个房间,你随便挑。” 三楼冷冷清清缺少人气,过于安静,每个房间连私人物品也没有。 霍知儒看出不妥。“我想去?二楼看看?” 南栀笑:“抱歉,二楼满员。” “一楼呢?” “一楼只剩书房。” 霍知儒笑了?:“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喜欢看书。” 笑话,谁要自己?住一层。 他才不当高高在上、独住神龛的老祖宗。 第58章 从书房的窗户望出去, 是花红柳绿的院子,紫红色的龙吐珠迎接瑰丽的朝霞,欣欣向荣。 霍知儒惬意地?翘腿, 一边沏茶一边望窗外的风景。 柜子上面的花瓶,插上他从浴室顺来的几枝向日葵。 书桌上, 放置他之前网购回来的笔墨宣纸, 闲暇时练练书法?。 茶香芳馥溢漓, 加之文墨书香;这般平静, 乃是人间最美好的时光。 隔壁的水声哗啦啦,他端起茶壶和茶杯, 邀请隔壁的两位邻居喝茶。 对面是梁叔的房间,但梁叔早就钻进厨房忙着做早餐。 他只能敲浴室的门。 “请进。” 霍知儒笑吟吟地?推开门。 银色鱼尾熠熠生辉,卷起哑铃起起伏伏。 长发?美男赤着上半身,用平板电脑浏览电影主题曲的歌词。 他不由?得感叹:终于有一天, 他觉得自己并非异类。 “许哥, 我刚泡好一壶碧螺春,共品一杯?” 许青庭看自来熟的他摆好茶具,有些?牙酸。“霍前辈, 您比我大两百岁。” “此言差矣,这具身体十分年轻,尊称阁下一声‘哥’理所当然。” 许青庭揉胀痛的太阳穴。“行了,现?在是2046年, 流行通俗语言。” “好诶。”霍知儒给他递去一杯香茗,好奇地?问:“许哥,你每天用尾巴举哑铃吗?” “是的。”许青庭浅呷一口?, 茶香绕齿。 “为了让尾巴的形状更健美?” “不是,为了锻炼尾巴的支撑力?和发?力?点。” “为什么要锻炼?”他忍着摸鱼尾的冲动。 “尾巴的发?力?点纯熟以后, 我能自己上轮椅。” 霍知儒默然看向旁边的黑科技轮椅。“冒昧提一句。许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水缸的入口?没有浴缸大,万一你跃过?去的时候,鱼尾对不准入口?,你会?摔。” 许青庭咬牙微笑:“我先站起。” “站起?可?是你怎么跨过?浴缸呢?还不是要跃起吗?” 许青庭:“……” “还是你背向轮椅,臀部?先坐下水缸?” 许青庭握紧茶杯,保持微笑。 “如果臀部?先坐下,不就卡在水缸口?吗?尾巴怎么进水缸呢?” 许青庭的微笑裂开。 “还有,要支撑健壮的鱼尾,为什么你的上半身不锻炼肌肉呢?” 他用力?放下茶杯。“早上不宜喝太多茶,我要继续锻炼了。” 霍知儒听出逐客令的意思,可?是好奇的心像被小猫轻挠,难耐不已。“许哥,再冒昧问一句,如果尾巴先进水缸,是不是该先锻炼手?臂的肌肉?我瞧水缸的底部?有排水口?,是不是能顺便冲走排泄物?” 许青庭握紧浴缸边沿的手?指泛白。“霍前辈,你生前是什么职业。” “记者。” “我理解你为什么横死街头了。” “为什么?” 许青庭微笑,深呼吸,锻炼肺活量:“滚!!!” 南栀被惊醒,坐起来茫然四顾。“发?生什么事?我梦见许哥变成喷火的大魔王。” 布偶熊正挠肚子:“正解。我们的人鱼先生在大发?雷霆。” “啊?” 惊天动地?的一声吼,使其他人提早起床。 他们一下楼,便见一抹孤单的背影坐在客厅,顾影自怜,独自品茶。 而一楼的浴室,门紧闭。 “霍哥,刚才发?生什么事?” 他回头注视南栀,满眼委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哥生气?” “许哥生气?许哥会?生气?许哥上一次生气是在一个月前,被张零气的,可?是不会?骂人呀?” 霍知儒看向张零,有种志同道合的错觉。“原来你也好奇许哥怎么清理排泄物吗?” 啪嗒! 乔园没拿稳牙膏。 张零似笑非笑地?走近沙发?。“不,我好奇的是,他为什么没拧你的脑袋下来。” 霍知儒:“……” 凶残! 这家人很凶残! 最后,由?同是男性兼医生的瞿锦司去慰问许哥。 许哥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他拒绝出来吃早餐。 他的原话是:“担心自己没了练歌的心情。” “元凶”霍知儒坐在餐桌最远的一端,可?怜兮兮地?切割血红的生牛肉。 华灯初上,霍知儒站在小区附近的公交站上吹风。“……为什么我也要出来?” “许哥要专心练歌。”南栀理直气壮。 梁叔陪许哥留守家中。 “其实……我可?以留在房间看书,不会?打扰他。可?能你们体会?不到,其实平静的时光最珍贵。” 修长而宽大的手?,搭上霍知儒的肩膀。 霍知儒转头,首先被细框眼镜的冷光,寒了五脏六腑。 “作为四肢健全的成年人,要交房租。”瞿锦司面容冰冷,话音胜霜雪。 霍知儒沉默片刻,不服地?盯着戴粉色渔夫帽的乔园。“她呢?她的年纪比我小。” 乔园攥紧衣角:“我,有打工。” “那张零呢?” 双手?插兜的少年斜睨,海蓝色的耳钉和主人一样傲气。 “以后给。” “还能以后给?那我也以后给栀子。” 南栀笑眯眯:“第一,张零还在上学。第二,他帮忙解决过?几个咒域。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也能帮上忙。” 霍知儒:“……我总觉得你们在欺负我。” 她怀里?的布偶熊吹口?哨调侃:“咻~社?会?险恶,要习惯啊年轻人。” 站台附近的行人渐少,南栀对着空气大喊:“王大富!” 不一会?儿,远处驶来一辆303公交车。 “这车……” “上车吧。” “等等!不是活人坐的车呀!从阴间来,阴间!” 他们肆无?忌惮地?上车,拉上惊恐的霍知儒。 车门关?闭,公交车行驶。 沉默的王大富戴着工作帽,专心致志地?盯着路面驾驶。 霍知儒坐在单人座上,凝望车窗外面的风景,怀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