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那就只能是别的女人生的。 万万没想到,人人夸赞莫指挥的专一深情,结果他居然也会在外面养情人,连私生子都搞出来了! “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不管你原来是谁的儿子,你一天是我弟弟,一辈子都是我弟弟!”像是怕沈明欢误会,商驰立刻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他不喜欢私生子,哪怕知道他们的无辜,也难免会有些排斥。可沈明欢不一样,他在知道这人的身世前,先认识了这个人。 再说了,从前在垃圾星,沈明欢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可看得一清二楚,这个身份可没给这人带来任何优待。 “你想到哪儿去了?”沈明欢无语:“我不是私生子。” “可是你……”这话题有些尖锐,商驰小心试探,“你说过戴面具和你的身世有关,今天,嗯,你长得……” 他苦恼皱眉,不知道如何描述,只好豪迈地挥了挥手,“没事明欢,这也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们离他们远点就是了。” 看沈明欢今天的表现,明显也是不想和莫家有过多接触的。 不是想回去搞什么豪门争斗就好。 沈明欢顿时失笑,他笑完,冲着一头雾水的商驰认真解释:“商驰,我不想骗你,莫指挥确实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但是我真的不是私生子。” “啊?难道莫指挥之前还有一任妻子?” 不对不对,就算这消息能被压得密不透风,以沈明欢的年纪也不可能在莫鹤轩之前出生,难道…… 商驰倒吸一口凉气:“莫鸿雪强迫了你的母亲?” 这个人渣! 沈明欢:“……” “莫指挥不是这种人。”沈明欢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很复杂,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就当做不知道。” 他仰头,看着商驰:“可以吗,哥哥?” 商驰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鸣,整个人仿佛身在云端般飘然,意识都有些恍惚。 他傻笑一声,“可以可以,什么都可以。” * 莫斯年的生日宴结束得很早,剩下的时间是属于家人的,这是莫家多年的惯例和默契。 莫斯年从前不知道为什么。 记忆里邵琨瑶对莫鹤轩疼爱有加,对他却过分冷淡,不管他再怎么听话,努力把所有事情做好,母亲眼里永远都没有他。 惟有他生日这天,邵琨瑶会对他露出笑脸。 后来他就明白了,原来这天不是他的生日。 母亲的笑容、宴会的奢华、还有数年如一日不变的传统,都属于那个已经死去的、比他小一天的弟弟。 莫斯年早熟,八岁那年,莫鸿雪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 同样一起知道真相的,还有已经十四岁的莫鹤轩。 当年事情刚刚发生时,莫鹤轩才六岁。 六岁的小孩儿很有做哥哥的担当,整天守在才两个月大的婴儿身边,弟弟长弟弟短地叽叽喳喳,吵的不行。 邵琨瑶还曾向莫鸿雪吐槽说他们的大儿子是个话痨。 后来一朝世变,担心莫鹤轩哭闹或是说漏嘴,他们交换两个孩子身份时全程瞒着他,之后还把莫斯年送到温瑜那儿半年,就是怕莫鹤轩会发现不对。 小婴儿长相变化快,六岁的莫鹤轩也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根本意识不到弟弟已经换了一个人。 小时候莫鹤轩对莫斯年的宠溺是真的没有底线。 父亲常年不在家,母亲不爱弟弟,莫鹤轩只好一个人把三份爱全都补上。 他那时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都是母亲的孩子,母亲对他那么好,却对乖巧的弟弟不假辞色? 他还曾经为此和母亲吵过架,当然,是他单方面的,邵琨瑶只是悲哀地望着他,不言不语。 正因如此,他知道真相时才万分不能接受。 人会因为血缘对莫名其妙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吗? 莫鹤轩不知道。 记忆里弟弟最初的模样早已黯淡,他用尽全力思考,也只能想起莫斯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时光。 对莫斯年的爱出自真心,他在一无所知中宠溺了莫斯年整整八年,这份感情怎么能轻易收回? 可母亲怎么办? 母亲不喜欢这个假弟弟,如果他已经知道真相还不站在母亲身边、与莫斯年保持距离,母亲该有多孤单? 母亲看到他叫这人“弟弟”的时候应该很难过。 他已经疼爱了莫斯年八个春秋。 莫斯年还有父亲。 但母亲只有他了。 房间内的灯光已经全部关闭,漆黑中唯有蛋糕上的电子蜡烛烛光跳动。 明灭闪烁间,四人的神色各不分明。 许愿、吹蜡烛、切蛋糕。 莫鸿雪为邵琨瑶倒了一杯果汁,目光温柔:“瑶瑶,我这次不能多留,明天就得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莫鸿雪这次不能能在帝星待三天,前方战局再度有变,联盟正是休养生息之时,禁不起动荡,亟需莫鸿雪回去稳定人心。 “不劳费心。”邵琨瑶倒不见多少愤懑,只是礼貌疏离而已。 她转过头,眸中才溢上几分温情:“鹤轩会多留几天吗?” 莫鹤轩摇头,他有些不舍,但还是坚定地轻声说:“母亲,虫族这次的动静很奇怪,我也回去。” “瑶瑶,你放心,我会看着鹤轩的,不会让他有事。”莫鸿雪锲而不舍。 “你看着就有用吗?”邵琨瑶只是随口一说,然而蓦地脸色苍白。 她原意是想说莫鹤轩作为军人,战场上的安危生死就是莫鸿雪也无法保证,可此话出口,她便无法自拔地想起了她的另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也曾生活在莫鸿雪的注视之下,莫鸿雪亲眼看着,亲手推着他跌入地狱。 第114章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19) 今年一如往年, 生日宴最后的结束都不算愉快。 莫斯年本该是宴会主角,可通常许完愿之后就沦为背景板。他只能拘束地坐在一旁,看着一家三口氛围怪异地交谈,仿佛出口都带着冰碴。 莫斯年知道这都是因为他。 他挤占了另一人生存的机会, 抢走了对方的人生, 也毁了一个家庭。 哪怕他当年也是个无法做选择的婴儿, 哪怕严格来说他也是无辜的, 可作为受益者, 莫斯年没法不愧疚。 他愧对莫家,却又卑劣地在心里期待每一个生日。 “斯年, 我们谈谈?”莫鸿雪叫住准备回房间的莫斯年, 声音温和:“方便吗?” “嗯。”莫斯年重重点头,跟在莫鸿雪身后去了他的书房。 他很享受这种有父亲教导的感觉。 莫鸿雪是位慈父,他没问起莫斯年的学业,先关心对方的生活,“最近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