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如果找到,就会小小地惊呼一声,然后通过站位猜测自己的官职。 光幕上传出声音: 【臣韩立,状告当朝右相南怀瑾结党营私,意图谋逆!】 右相?不是丞相? 这罪名比刚才韩立说的还重,众人不约而同用余光打量跪在前面的身影。 好家伙,不管在哪你都是奸臣啊。 南怀瑾:呵。 他自嘲一笑,不管在哪,雍国都容不下他。 * 沈小九觉得自己一定是最快乐的皇帝,他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在早朝时走个过场。 虽然早起是有点痛苦,但任何事情都不能尽善尽美,他已经很满足了。 早朝也不需要他操心,他只要负责点头就行,其他的事情他两位万能的丞相老师会办的。 沈小九原本以为今天也会度过如此普通且枯燥的一天,结果就看到下面有个朝臣站了出来,特别慷慨激昂地说道:“臣韩立,状告当朝右相南怀瑾结党营私,意图谋逆!” 沈小九:“???” 沈小九瞪大了眼睛。 他这群英荟萃人才济济的朝堂,好像混进来了一个白痴。 朝臣们同样目瞪口呆,不少人甚至恍惚地伸手揉了揉耳朵,或是掐自己一把。 要么是听错了,要么是做梦。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蠢成这幅模样。 正靠在柱子上眯着眼睛睡觉的聂时云猛然惊醒:“啥?什么玩意?” 他撸起袖子,直接冲出去给了跪在地上的韩立一拳头,“就你也敢污蔑怀瑾?你是个什么东西?” 上朝不能带武器,但他还有拳头。 场面有些混乱,连当事人南怀瑾都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种事情,他确实有十多年不曾经历过了,不仅十分陌生,而且有些新奇。 但总不能让大将军接着当朝暴打官员吧?打出问题可就触犯律法了。 南怀瑾急忙阻止:“聂时云,住手。” 聂时云是很听南怀瑾的话的,他又打了两拳,意犹未尽地停手:“怀瑾,我有收着力气。” 言下之意,出不了人命。 南怀瑾心中无奈,他微微躬身:“陛下,您就看着?” 沈小九是他看着长大,又是唯一一个得沈明欢允许能称呼那人“皇兄”的弟弟,这话更多的是亲昵,因而就显得不太恭敬。倘若不知情的人看来,或许还会误会是一种威胁。 “啊,哦。” 沈小九仍没从难以置信中恢复过来,“这个人,韩立是吧,污蔑右相,令……” “陛下。”南怀瑾更加无奈:“您好歹查一查。” “哦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右相。” “臣得避嫌。” 沈小九乖顺点头:“那好吧,那就交给章御史好了。” 章御史,周衍的弟子之一,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崇拜右相。 章御史出列:“臣领命。” 他对南怀瑾微微欠身,而后对着地上的韩立“友好”一笑。 哦豁,要完。 朝臣们收回目光,甚至有点心疼右相。人大早上好好站着,莫名其妙被狗咬了一口,多冤呐。 沈小九看着侍卫把韩立拖了出去,总算觉得舒心了。朕的朝堂,依然人才济济,全是精英。 * 光幕外,朝臣们面面相觑。 他们用余光打量的又多了一个成员——以前没看出来,聂时云聂大人原来这么谄媚。 聂时云脸色扭曲,那真的是他吗?实在是不堪入目,他自己都唾弃自己。 陈御史指着南怀瑾痛骂:“你这贼子,你不得好死!” 光幕上的雍国是他的梦想,是他所有美好具象的地方,他如何能容忍有一处不完美?就刚才这一幕来看,南怀瑾竟然把控了整个朝堂。朝堂之上,无人敢说他一句不好,就连陛下都得看他的脸色。 这人若是毁了他的雍国,他拼上这条残命,也要拉着南怀瑾同归于尽! 南怀瑾听着耳边的污言秽语,安静地仰头看着光幕。 * 大雍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没什么烦心事要处理。官员们也没心思勾心斗角,再怎么斗,也越不过两位丞相去。 人一闲下来就喜欢聊八卦。 下朝后,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官员跟在他的长辈身边,“父亲,我看不懂。” 中年人抚了抚胡须:“你今日第一次上朝,有看不懂的很正常,说说吧,具体是对哪里有疑惑?” 年轻人不知如何描述,“那位韩立……” 中年官员一用力,揪下来一把胡须。 他犹觉震惊:“这韩立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儿啊,你可千万别学,在这朝堂之上,得分清谁是千万不能惹的人。” 旁边有好友凑了过来,“我刚刚打听到了,是刘尚书的女婿。刘尚书就那么一个女儿,非要死要活的嫁给这个韩立,刘尚书没办法,四处卖人情把他提拔上来,结果今日第一次上朝,就闹出这么大一个惊喜。” “确实是位人才啊,刘尚书气死了吧?” “可不吗?我方才听见,刘尚书说要让他女儿和这韩立和离,否则就将她赶出家门。” 朝堂上大概是太久没有趣事了,两位官员就韩立这人大肆嘲笑一番,年轻人可怜兮兮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 * 千万不能惹的南怀瑾:…… 朝臣们:…… 大家都是文人,自然分得清光幕里那两人说的【人才】、【惊喜】是什么含义,但奇怪的是,听这两人的语气,好像并不对南怀瑾有多么排斥? 这就有点好笑了,难不成他们刚刚亲眼所见,南怀瑾不是在威逼圣上,而是在交流感情不成? 那这两人一口一个不能惹南怀瑾,也不是因为南怀瑾大权在握,而是因为皇帝宠信? 瞎话也不能这么编。 正想着,光幕上也恰好聊到这件事。 * 年轻人道:“怪不得父亲总说让我对两位丞相尊敬些,陛下果真极宠信右相大人。” 两位中年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息:“年轻,太年轻了。” 年轻人:??? 难道不是吗? “这才算什么?两位丞相近些年已经收敛许多了,要是先帝在时,你看哪有人敢说两位大人一句不是?” 两个中年人一起唏嘘,沈明欢当年待南怀瑾和谢知非的好,真是让人看着都嫉妒。 年轻人好奇问:“先帝也很宠信两位丞相么?” 他的父亲告诉他:“那不是宠信,那叫信重。为父至今都想不通,虽然两位丞相大人有王佐之才,但当初先帝怎么就能那么放心,连政权都敢托付?” 他的好友笑道:“因为那是先帝啊,凭先帝的本事,有什么是不敢的。” 他们的语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