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余光瞄到余霜, 问道：“去哪？” “宿管办公室。”余霜诚实答道。 宋停云看着面前堆积的文件，再看看眼前一身轻松，想去哪就去哪的下属，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他正要说什么, 余霜立刻警觉，抢答道：“我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如果您没有其他事的话, 我就先走了。” 宋停云也想不出能用什么理由把人留下, 只得无奈摆手放行。 余霜见状，立刻溜出门去。 等到了宿舍楼外，她还悄悄整了一下仪容仪表，这才踏入大厅，在办公室外站定, 敲了敲门。 “请进。” 付衾说着，抬头发现是余霜, 便问道：“问完了？” 余霜点头，眼神遗憾：“罗德里克校长说学校不缺人。” 付衾：“他说不缺那就是真的不缺了。” “嗯, 但是现在不缺，不代表以后不会缺。我跟校长说了, 一旦有岗位空缺, 请他务必第一时间联系我。我相信, 未来我们一定可以做同事的。”余霜握拳。 “……如果你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决定当老师的话, 我建议你还是多考虑考虑。” 付衾的话对余霜来说是有一定分量的, 余霜想了想，说道：“谢谢您，我会认真考虑的，但目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付衾问。 余霜打开了光脑的加好友页面，眼神期待： “我明天就要走了，走之前能有幸跟您加个通讯号吗？” 加个通讯号而已，自然是可以的。 付衾添加余霜用的是【父慈子孝】的账号。 好友通过后，余霜迅速将付衾的账号设置了特别关注并置顶。 看着光脑列表里高高挂在最上方最醒目位置的新好友，余霜满意了。 她抬头看向付衾，真诚评价道：“您的ID真有趣。” 不同于余霜的反应，付衾看到余霜ID的一瞬间沉默了。 她的ID是【付衾宇宙第一】。 * 第二天，宋停云一行人是在上午九点离开的。 但是在他们离开前，当天早上六点，付衾收到了莫兰的消息。 等她到达莫兰办公室时，付衾发现宋停云也在。 “喊我有事？”付衾问。 今天的莫兰看上去有几分憔悴，“耳钉做出来了。” 付衾立刻反应过来，莫兰说的是参照飞盗歌德的空间耳钉制作的仿制品。 “这么快？”她惊讶。 莫兰听到这话，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下巴微抬，骄傲道：“谁让我是天才机甲师。” 在付衾提起过这种作为精神力媒介的耳钉后，他就一直在研究制作方法，前几天才算是有了些眉目。 莫兰想着宋停云应该也不缺那点精神力，就顺手也给他做了一个。而且，为了能在宋停云离开前做出来，这两天他特意加班加点赶制，昨天还熬了个大夜，好在一切努力都是有回报的，他也真的成功做出来了。 莫兰将两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递到二人面前，“喏，一人一个。” 付衾接过其中一个盒子，打开看了看，一枚金属质地的黑色耳钉被固定在绒布的正中心，是最基础的耳钉款式，没有多余的装饰。 “试试吧，独立空间的大小由输入精神力的量决定，空间越大，维持空间需要的精神力也越多。空间一旦确定，就需要有源源不断的精神力去维持它的稳定。所以具体要多大，看你们的需求和承受能力。”莫兰说道。 付衾闻言闭上眼，将精神力注入到耳钉中，她的脑海里迅速浮现了一个只能容下三人的小房间。 随着她精神力的不断注入，房间一扩再扩，先变成教室那么大，然后是篮球场，再是机甲训练场…… 似乎只要她源源不断输入精神力，独立空间的面积就也会跟着不断放大再放大。 付衾想试试，它是否有极限。 带着这样的念头，付衾加大输入，空间无限扩张开去，很快便看不到尽头了。 就在这时，宋停云突然出手按在了付衾的肩膀，阻断了她精神力的注入。 付衾停下动作，睁开眼看向他。 “不能再继续了。”宋停云说。 付衾跟随他的视线看向盒中的耳钉，只见耳钉的表面已经隐隐出现了裂纹。 “嗯？它怎么裂了？”付衾疑惑。 莫兰闻言站起身，凑近看了看，发现耳钉居然真的出现了裂纹，不由瞪大了眼，“你对它做了什么？” 莫兰是按照机甲坚硬程度的要求来制作的这两枚耳钉，怎么它一到付衾手中就裂了？ 付衾满脸无辜，“我就想看看独立空间到底能有多大。” 莫兰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我服了你了付大爷，谢谢你让我知道它也有承受上限。” 付衾就当他是在夸自己了：“不客气。” 莫兰接过耳钉，试了一下，又放回盒中，“虽然有了裂纹，但还能用，你先凑合用着，等我做好新的再给你。” “能用就用吧，不用重做了。”付衾随意道。 “现在能用不代表以后也能用，万一哪天裂缝变大，空间坍塌了怎么办？你放心，清楚制作流程之后，做一个媒介耳钉对我来说还挺容易，你就等着吧。” 既然莫兰都这么说了，付衾便回道：“那谢了。” 莫兰解决完付衾这边，又看向宋停云，“你这边呢？试了一下感觉怎么样。” 宋停云已经将盒子重新盖上了，“很好，谢谢。” “行，那就好。” 莫兰打了个哈欠，“我回去补觉去了，你们自便。等下宋停云你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了。” 宋停云：“嗯，你休息吧。” 莫兰办公室里有一道暗门，里面也是一间卧室，平时他不想回家休息的时候就会睡在这里。 他摆了摆手，进了暗门内。 等莫兰离开后，付衾拿起耳钉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将尖锐的那头对准耳垂，毫不犹豫地摁了进去。 她没打过耳洞，所以干脆简单粗暴地造了个耳洞。 戴上后，付衾感觉到宋停云一直在盯着她看，于是转头看了回去，“？” 宋停云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付衾，“你可以帮我戴一下吗？” 他也没有耳洞。 “行。”付衾爽快道。 她接过盒子，打开后取出耳钉。 宋停云配合着弯腰侧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 付衾将耳钉对准耳垂，一个用力就直接按进去了，耳垂上甚至都没出血。 “好了。”付衾松开手。 宋停云坐直了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的耳廓上付衾触碰过的位置后知后觉地灼烧起来，带着燎原之势迅速染红了整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