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被打开,门外冲来了一位少女。 “啊,行昼,你怎么用凉水冲洗伤口,我不是告诉过你,你如果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吗?” 少女冲到了闻行昼面前,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手巾,气恼又担忧地看向了他。 闻行昼一夜未睡,手中没有力气,一不留神,手中的手巾竟被人夺走了。 空荡荡的指尖交错在一起,闻行昼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杀意,随即隐藏下去,幽幽地看向在他眼前的少女。 一身淡蓝色的宫装,以为很普通的侍女,但是眼中的天真怎么看也不是宫中之人。 这个女人叫杏林,一个月前出现在他身边,在所有人都因为闻和和飞锐,对他喊打喊杀的时候,她却一反常态,无条件的对他好。 闻行昼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他没落后,也不是没有宫女对他示好,但是像杏林这样不顾及飞锐和闻和,明目张胆的人却很少。 闻行昼知道杏林喜欢他,因为她眼中的情意怎么也藏不住,但是她那点浅显的算计,也同样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明码标价着自己的好,想要用她的好换去他的爱。 闻行昼不是那种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喜欢上别人的人。 喜欢的人多了,对他好的人也如过江之鲫,数不数胜,就算沦落到这种田地,他也不会因为有人对他好而交付自己的感情。 因为对方爱他,为他付出了很多,他就要爱上那人,别说笑了。 那种人岂不是只有有人对他好,就可以爱上任何人。 他才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闻行昼永远清楚的自己的内心,永远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为此他可以忍受千般磨炼,万般困苦。 所以闻行昼也没兴趣和杏林玩什么友好游戏,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她,但是杏林却一直缠着他,觉得好像坚持就会有结果一样。 闻行昼很不耐烦,但是几次下来,他却觉得有些不对。 她总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他受伤的消息,飞奔而来,她不害怕闻和与飞锐,帮助他时从不避讳他人,而且拿来的伤药,全都是极品伤药,一个普通的宫女怎么会有? 包括她没有茧子的双手,过于天真的态度,一切一切都显示这个女人有秘密。 闻行昼心中生起了疑惑,悄悄跟踪了杏林,诡异的是,没有武功的杏林却每次都能发现他,一被他看着,就笨拙的开始扮演着宫女,将洗得也乱七八糟的衣服交给长宫女,而那长宫女却跟傻了一样,不仅没有丝毫责怪,还笑呵呵的拿走了。 知道自己被发现了,闻行昼也就没有再跟下去了,而是在这女人缠上来时,开始旁敲侧击,试探她。 而越是试探,闻行昼就越感怪异,她似乎认识闻和,言语中对闻和颇为不屑,而且信誓旦旦,觉得他一定能将那个飞锐道长踩在脚下。 她哪里来的信心,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飞锐道长可是修行者,而他只是一个武功被废的皇太孙。 闻行昼将这些信息一一整理,对杏林的身份有了几个猜测,但是他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心中有一个一直迟迟没有得到解答。 为什么?杏林为什么认定了他?难道真的因为自己长得好看吗? 闻行昼冷静地思考着,冷冷注视着杏林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闻行昼猜测得差不多了,杏林喜滋滋地打了一盆温水,将手巾放在了温水中,仔细地洗着,来到了闻行昼面前,想要帮他擦拭伤口。 闻行昼躲开了,伸手拿过手巾,“不用劳烦了,男女授受不清,为了你的名声,杏林姑娘还是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闻行昼不喜欢他人碰触自己,尤其是这个别有目的的杏林姑娘,与之相比,疼痛还更容易忍受一些。 听道闻行昼与的话,以为闻行昼是在关心她,杏林笑了,觉得自己这一个月的努力颇有成效了,闻行昼没有一开始那么不耐烦,逐渐慢慢接纳她了。 三个多月前,从父亲那里得知了闻和与华上仙夫妇的约定后,一个念头就在杏林的脑海中生成了。 她不要恢复闻行昼的记忆了,她要趁这个机会,给闻行昼雪中送炭,让他爱上她。 一个是害他陷入如此境地的女人,一个是在逆境中对他不离不弃之人,该选择哪个,任谁都清楚。 想清楚后,杏林便静静的等待着闻和的行动。 而没等几天,她得知了闻行昼的下场后,便借助父亲的力量,潜入了皇宫,开始接近闻行昼。 一开始自然是不顺利的,不过在仙界,杏林就知道闻行昼的坏脾气了,她毫不在意,继续努力。 “没关系,你不方便我帮你。”杏林诚恳道。 “真的不用了,杏林姑娘,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闻行昼淡淡道。 杏林噎了一下,不知道闻行昼是讽刺她,还是关心她。 她很想帮闻行昼,但是想到自己坚持下去,大概真的会显得不太矜持,为了闻行昼的好感,她只得放弃了手中的手巾,将伤药放到了闻行昼桌前。 “好,你自己擦拭吧,这是伤药,一定要抹上一些,好的快些。” 这些可是她向父亲求的药物,效果比凡间的伤药不知好多少倍,要不是害怕闻行昼起疑,抹上去立刻就痊愈的药也不是没有。 闻行昼看着杏林放下的伤药,试探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能战胜那个飞锐?” 因为闻行昼软化的态度,杏林放松了警惕,道:“你当然会战胜那个飞锐,因为我喜欢的人怎么会是一般的人?” 不是一般人吗? 这句话可以当做女子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可以当做真心话。 他不是一般人吗? 闻行昼想到那位文光道长对他过于恭敬的态度,难道他和阿和一样,是什么仙人转世不成? 不,悲天悯人的仙人,他不是那样人。 闻行昼自己最了解自己,他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也知道一时问太多了会引起杏林的警惕的。 “你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好了,我要上药了,你先出去吧。”闻行昼道。 “哦。”杏林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