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刚刚的慌乱,现在的他反而尤为冷静,蓝紫色的眼睛里沉淀着危险的寒光。 在很多人眼里,堪称花花公子的萩原研二无疑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他很少冷着脸说话,也因此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恐怖。 “哈,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诡异的声音笑了笑,“我想跟你们这些无知的羔羊玩一场游戏。” “已知,我曾经有三枚鸡蛋,现在它们都被偷走了。 拿走第一枚鸡蛋的是一位厨师,他要将其置于滚烫的赤红之上,用正午的阳光炙烤,然后在其完全熟透之际,献上庆祝的礼花! 不过,作为客人的你们要注意入场时间哟,否则,愤怒的厨师宁愿毁掉鸡蛋,也不会让无礼的客人擅自闯入!” 合成音卡顿一下,继续道,“两天,羔羊们,你们可以报警、可以通知媒体、可以广而告之,你们有两天的时间找到第一枚鸡蛋,不然的话,哈哈,就一起看烟花吧。” “嘟!嘟!嘟!” 没给萩原研二插话的机会,另一边的人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在通话的中途,萩原研二就打开了外放,此刻电话挂断,在场的所有警官都神色凝重起来。 松田阵平低声骂了句脏话,拉着萩原研二就跑。 “松田?!” “还上个屁的班,我们今天翘班了!” …… 悠平没来。 为什么? 威雀焦虑地伸手挠着柜门,坚硬的指甲与隔音棉相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今天应该要来的,为什么还不来? 他愈发地焦躁起来,手下的动作也逐渐用力,扣下一块又一块隔音棉。 “嘭!” 子弹擦着威雀的耳朵打在衣柜的后壁。 刺痛传来,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蔓延。 挠门的声音停止了。 “没死就滚出来。”琴酒不耐烦的声音穿过残缺的隔音棉,“有任务。” 衣柜门慢吞吞地滑开,蜷在黑暗里的威雀面无表情地看向门外臭着张脸的琴酒。 他在生气,甚至想要杀死此刻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人,但是不能伤害标记人物的命令已经映在了他的脑子里,不巧,琴酒是标记人物之一。 “有一批炸弹和实验药品不见了,你去找回来。”琴酒习惯了威雀的暴躁,“找不找的回来无所谓,盗取组织财产的老鼠要除掉。” 任务……可以自由活动……可以去找悠平。 威雀开心起来,接下任务,麻利地从柜子里爬出来,带上自己的装备,连资料都不拿就冲出了基地。 琴酒:…… 这条狗真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组织的未来堪忧,认命地把几个怀疑目标的资料通过邮件发给了威雀。 这些目标基本都是被他筛选过,确保即使威雀直接干掉也没事的,毕竟那家伙是个完完全全的武斗派,想要他去调查什么是完全不可能的。 得给他配个情报员和保、咳、监护人,最好能做到直接给威雀确切指令,嗯……但是也不能把威雀当做下属,以下犯上。 最好身手要好,不能被暴走的威雀弄死。 啧,麻烦的小鬼。 …… 醒来的时候,那种脱出感已经好了许多。 四肢都被束缚了起来,嘴里被不知道什么布给堵住。 从饥饿程度来看,自己已经昏迷了一天。 萩原悠平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冷静地得出结论。 “你醒了。”青年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萩原悠平看过去,是那名司机,此刻他正靠坐在一根水泥柱子边,平静地看着自己,在他的身侧是一个体量不小的炸弹,看上面的电线的杂乱程度,不像是给人拆的炸弹。 众所周知,名侦探柯南里的各种炸弹犯都十分“仁慈”,他们设计的炸弹通常都非常清晰,能够被红方的各种能人异士拆除——尤其是柯南。 但事实上,现实里很多的炸弹并不是能被拆除的,据萩原悠平所知,□□处理班很多时候要进行的其实是引爆工作而不是拆除工作。 而眼前的这个炸弹显然就是那种做出来就没打算给人拆的类型。 萩原悠平一时间竟然有些欣慰。 这年头正常犯人不多了啊。 “别担心,小朋友。”察觉到萩原悠平的视线停留在炸弹上,长相普通的青年安抚地笑道,“只有我们的炸弹是这样的,另外两个小朋友的炸弹是很简单的,不出意外地话,那些警官们是可以拆掉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 萩原悠平移开视线,看向半空中的系统。 果然,漫画没有更新,论坛也像卡顿了似的半天没有新帖子加载出来。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青年期待地盯着萩原悠平,慢悠悠地走过来拿掉了他嘴里的布团。 “没想到连环杀人犯还会有不伤害小朋友的觉悟啊。”萩原悠平语气微讽,半阖的眸子轻飘飘地看着青年。 青年脸色微变:“你是怎么知道的?” 萩原悠平没看过什么连环杀人犯的报道,但是仅从青年平静甚至冷漠的反应来看,就能知道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想到漫画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各种动机,萩原悠平好奇道:“你为什么要杀人?” 第13章 三个·哀悼 少年只是单纯地好奇。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已经走进了倒计时,也不愤怒于那些无辜消失的生命,比起那些东西,他似乎对自己的杀人动机更感兴趣。 意识到这一段,青年司机用奇异的眼神打量他,许久,神经质地笑起来。 “你的话,一定可以理解的吧!”青年那张本就普通的脸扭曲起来,“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这个世间的一切都被人操控着?你有没有一种疑惑,为什么有的人一生光芒万丈,有的人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只是蚂蚁一样渺小的存在?”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世界的一切只是神明的游戏,祂喜欢谁,谁就是主角,祂不喜欢谁,谁就是炮灰?” “看,就像你,只能无辜地死去;就像我,只能一辈子当一个出租车司机。” “你知道吗?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走着相同的道路,每一天我都会按照相同的顺序接到相同的人,这样程序化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他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到了有点神圣的意味:“我们应该反抗,我杀死那些每天登上我的出租车的乘客,这样那位神明就不得不给我安排其他乘客,我要创造混乱,让那位神明不得不注视我,然后……”他笑了,轻声呢喃,“带走我。” 被当做倾诉对象的萩原悠平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地听,到了后面就直接打了个哈欠,明目张胆地开始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