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节省时间,他也就没了言语压迫布朗克斯的兴致。 矮身避开布朗克斯持枪举起的左臂,趁着一块稍大的碎石坠落到二人中央挡住了视线,黎渊贴身上前卸了布朗克斯的左臂关节,右手指间夹着的锋利刀片直接切断了对方的气管和颈动脉! 一击得手,黎渊迅速退开,可惜颈动脉喷出的血流速度太快,即使他特意别开了脸想用兜帽挡住,也还是飞溅了些许,沾在眼角,粘腻的顺着面颊流下。 “嗬——嗬、咳喀!” 被切开了气管和动脉,布朗克斯的头颅后仰,连带着脖颈处的肌肉也抽搐了几下,喷出的血液在地下车库昏暗的环境里显出一种宛若油墨的暗红色。 他颓然地靠着背后的车身滑坐下去,脱臼的左臂软软垂在身边,肩膀颤抖,被击穿的右手还试图举起,似乎是想要堵住自己那喷涌的颈动脉。 最终却还是无力坠下,和布朗克斯滑落在地的尸体一起,瘫倒在车旁。 地下车库的天花板已经不再震动,地面上建筑物燃烧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下来。 黎渊收回面具似的微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布朗克斯生命最后的挣扎,压低的帽檐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侧脸飞溅上去的鲜血慢慢划过下颌,将落未落之际被黎渊有大拇指拭去。 “真是难看啊……” 他把沾上鲜血的手指举至眼前,脑海里想到的却是布朗克斯死前痛苦挣扎到面目狰狞的样子。 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鲜血,黎渊把事先准备好的汽油桶倾倒,让这刺鼻的液体流淌这个地下车库里。 准备完毕,黎渊将刚刚擦拭过鲜血的纸巾丢弃在满地的汽油中,离开后关闭了地下车库通向外界的自动门。 地面上的别墅已经彻底燃烧起来,黎渊站在不会被大火燎到的地方,默默引爆了别墅内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将火焰从地面引入地下。 建筑燃烧的杂音中夹杂了一声闷闷的爆炸声,不一会儿,原本封闭的地下车库门被爆裂的火焰冲破,和地上的别墅烧成一块。 黎渊在外面观察了几分钟,确定没有任何人从别墅中逃出后转身离开。 '我不会走到那个地步的,'他想:'绝对不会。' 毕竟他的美学可是要漂亮的活到生命最后一刻的啊! * “那个家伙还没来吗?” Hekey酒吧里,因为波伊尔死亡而结束监视任务的帕洛玛有些焦躁:“这都快七点了吧?不是他自己说的汇合时间吗?” “安德卜格不会迟到。” 田纳西靠在吧台边,伤痕遍布的手拢着点燃一根烟,他收起金属的打火机,吐出一口白烟,冷淡地回答帕洛玛。 “我想他只是有些事没有忙完?” 安室透找了个对着吧台的卡座,他在来到Hekey酒吧后就将所有有关凯德力集团和波伊尔的情报交给了田纳西,和对方聊了几句天发现是个冷淡话少一时半会撬不出情报的人后就自觉退开,不再打扰他了。 “可能是布朗克斯太棘手了呢?”他漫不经心地给还没来的黎渊找借口,脸上挂着属于波本的笑容,冷意弥漫在眼底。 “呵,布朗克斯那个蠢货可不至于让安德卜格那个家伙费那么多时间。” 帕洛玛想起安德卜格环环相扣的计划,能把炸|弹安进波伊尔所在的顶层还不被发现,她不觉得布朗克斯能给对方带去什么麻烦。 “也是。”耸耸肩,安室透也不在乎自己的随口一说被人反驳,而是借着谈话继续观察这位凯德力集团的内应。 “没想到Amy小姐居然会是我们的同伴呢,”他起了话头:“想来那份大厦图纸是你提供的吧。” “任务结束,叫我帕洛玛就行。”棕色卷发的女人冷冷地看了安室透一眼:“图纸是我提供的,不过波本,你会没发现我是内应吗?” 她从手包里掏出早已破坏的好几个窃|听器扔到安室透面前的桌上:“那这些是什么?” “这只是为了解凯德力大厦内的情况哦?谁让Amy小姐的秘书身份太过适合了呢?”安室透并不承认自己早已猜出帕洛玛的内应身份。 '不过…'他勾了勾唇角,站起身绕到她身后,轻轻从对方的卷发上取下一个精致小巧的发饰,捏碎外壳后摊开在手掌中展示给帕洛玛。 “这里还有一个,”安室透弯了弯眼睛,将帕洛玛瞳孔骤缩的样子收入眼底,明明是笑着,声音却不带丝毫笑意:“不要落下了呀?” “你!” “哦呀?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你们看起来聊的很开心的样子。” 黎渊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了安室透和帕洛玛之间针锋相对的氛围。 “七点整,来的正好哦?”安室透若无其事地拍下手上的碎屑,从帕洛玛身边离开,过来笑着和黎渊打招呼。 '又一个麻烦人物。'旁观了全程的田纳西瞥了一眼安室透,走到酒柜前。 “当然了,我从不会迟到。”黎渊接过安室透的话,又走到田纳西面前:“田纳西,请给我一杯威士忌苏打、” 他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安室透:“唔,就用波本威士忌好了。” “安德卜格,任务顺利吗?”安室透对黎渊的眼神视若无睹,泰然处之。 “我回到安全屋的时候没看见你。” “波本你这反应可真没意思——”黎渊调侃着,顺便接过田纳西递来的酒杯饮下一口:“任务当然是很顺利了,布朗克斯已死,波伊尔派别全灭,剩下的只需要找回那笔钱,然后组织另外扶一个董事长上去就行了。” “不过这些就不管我们的事咯~”黎渊耸耸肩,把杯中的酒液晃出漩涡:“可以休息休息了。” “喂,安德卜格。”帕洛玛刚刚收拾好被波本震慑到的心神,暗自又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想着回去后必须用专业设备重新检查一次,就过来提问:“你确定布朗克斯那个家伙死了吗?他可是早就在计划逃跑。” “当然,亲爱的帕洛玛,我可是亲手切开了他的喉咙呢,”黎渊转脸看她,漆黑冰冷的双瞳因为酒精变得稍显温润,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在这种时候显得人格外可怖:“就算当时没死,也不可能拖着那副身体从爆炸和焰火中逃出。” “是、是吗?那就好!”帕洛玛因为那双慑人的双瞳悄悄打了个冷战。 之前差点被安德卜格的计划害的死于电梯坠落的心悸重新笼罩了她,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后便找田纳西告别离开。 “田纳西,我走了,有任务再找我。” “安德卜格,你把帕洛玛小姐吓跑了哦?”安室透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酒吧门合上后打趣黎渊。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