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泼下,别说药片,柚李的袖子都打湿了。 几秒后,萩原研二哭爹喊娘的惨烈哭叫响彻了酒店甜品吧。 “糖豆,我在为你筛选‘代理监护人’,”贝尔摩德放下手中的资料,“可以安静一些吗?” 正在客厅餐厅来回溜达的柚李猛地一回头,洋溢着难以言喻的亢奋的面容上,茶色的眼睛熠熠生辉:“我没有说话呀,脚步声也不大。” 但你时不时投来的目光,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停不下来的脚步,都在打扰我。 该死的,这个总统套房的书房为什么要做成开放式? “你是饿了吗?”她揉了揉太阳穴,“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送brunch来吧。” “我不饿,”柚李的眼睛里几乎放出绿光,“我们出门逛逛吧,花园、商场、电影院,你想游泳的话我也没问题。” 我不想想游泳,而且在彻底淡忘那该死的比喻之前都不会想。 渡边接到命令屁滚尿流赶到时,首先见到了一脸不快的贝尔摩德:“我想你明白组织要的是什么?” “是、是的!”渡边缩着脖子。 “嗯?” “治疗那位小姐的心理疾病,帮助她恢复健康,确保她至少能够完成基础的工作……”渡边几乎把脑袋缩进衣领里了。 “所以,好好揣摩你的药方,我不想再看到一个嗑嗨了的嬉皮士,明白吗?”贝尔摩德警告道。 渡边敢不明白吗?他当天就把那位小姐的用药量降到了最低。 这个剂量或许不是最恰当的,但至少不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复诊后,柚李大致恢复了正常,又能安安分分地坐下来读书看电影了,贝尔摩德观察了几天,还算满意,渡边倒也不完全算个庸医,否则她真的要知会琴酒处理一下组织里吃白饭的外围成员了。 “糖豆,”一月下旬的某天,贝尔摩德选好了三位候选人,“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三个候选人,两男一女。 贝尔摩德看着饭都不吃了飞奔过来扒着柚李肩跟着看的黑猫,嘴角浮起玩味的笑。 “烦死了一边去,哪儿都有你,”柚李把猫推开,拿着阴沉胡子壮汉的个人资料,“这个人……怎么长了个屁股下巴?” 贝尔摩德差点被红茶呛到:“……那叫‘美人沟’,糖豆,或许你该考虑分一些看东夏书籍的时间给修辞礼仪书。” “不,”柚李神情严肃,“它长在你下巴上才是‘美人沟’,长在他脸上,只能叫屁股下巴。” “……” 贝尔摩德哭笑不得,她该先委婉提醒格瓦斯人不可貌相,还是为这粗鄙却真诚的赞誉开怀?她果断跳过了这一既不文雅也无意义的话题:“龙舌兰是三个人中唯一的干部,但看来你不想选他了,剩下两个呢?” 柚李目光扫过剩下两张纸,显然贝尔摩德选人有一个硬标准,就是具备高于常人的医学知识,这三人都有医学背景,除了已经被pass的龙舌兰,剩下的一男一女中,女性已经从事了十数年药物研究工作,而其貌不扬的黑框眼镜男也曾经学医,但刚工作就进入了建筑行业。 建筑业…… 第26章 监护人与跟踪 “这是第几个了?” 安德雷·卡麦尔将工作证向警察晃了晃,跨过了警戒线,看到尸体时没忍住将嘴角向下撇了撇,早餐吃的牛角包和咖啡在胃里翻滚着。 “第五,算上河边那个的话,第六。”刚刚完成现场尸检的法医顾问一边摘外层手套一边回答。 “这次也是外国人?”安德雷蹲下观察被切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不,本国白人,”到得稍早的朱蒂·斯泰琳走过来,拎着一只装着脏污驾照的物证袋,“纹身对得上,初步确认是芝加哥一家汽车旅馆的员工。” 朱蒂将物证袋交给物证鉴定人员:“准备好出差吧,根据BAU的分析,嫌犯再次回到美国本土作案,或者残杀海外美国公民的可能性极大,上级要求我们秘密逮捕。” 警察厅总部大楼内,下属敲开了松本清长的办公室门:“长官,检测结果如您所预料,7处监测断面共有5处溴代苯丙酮阳性,都发生在深夜,根据为工厂办理除虫剂生产许可增项的工作人员社会关系调查……” 松本清长一边听一边翻阅了资料:“泥惨会,继违法政治献金和枪支走私后,又涉足毒品制造了……犯罪升级永远不会停止。” 下属安静地听着长官感慨。 “按照‘引无计划’,通知各组做好行动准备。” “是!” 柚李有点不高兴。 选了增田行生作为“代理监护人”的当天,贝尔摩德就把人叫来给她见过了,本人长相与照片别无二致,标准的建筑行业常年风吹日晒的工程师人设,看起来粗犷憨厚、不善言辞,要不是知道他在黑衣组织混了十几年快升职当干部了,真能以为他个老实巴交的好人。他身上略显陈旧的西装、粘着工地白灰的皮鞋和朴实的黑框眼镜也没有透露太多信息,只有很常见的洗衣店送洗记录和看施工图纸…… 但是柚李就是感觉不好,一想到以后要跟这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就非常排斥,非要说缘由又说不上来,而且贝尔摩德给她的三个候选人中,已经混成干部获得酒名的龙舌兰首先被pass,如果不选增田,只能选那位一直从事药物研发,医学知识丰富而专业的女性。 柚李个人事个人知,并不愿意身边有一个太懂医学的人。 见过几面后,依然没有找到合理的换人理由的柚李只能接受现实,坐上他的车去看黑衣组织给她安排的住处,由于她“灵感超强”的灵媒人设,后勤组给她选了好几处地址、档次、风格、建设年份各异的房子,力求让新晋干部格瓦斯大人住得舒心。 柚李对房子的档次无甚追求,但她每天一睁眼就要被各种声音包裹,既然有的选,当然要挑一套安静些的房子。要命的是后勤组不知道怎么想的,几套待选房几乎是均匀散落在东京各地,每套房子之间相隔极远,全部看下来约等于把东京绕了一圈,天都黑了。离开最后一间待选住宅,柚李眼睛都直了,在因为晚高峰而走走停停的车上昏昏欲睡。 就在柚李快睡着时,贝尔摩德打来电话,说她有事要提前飞回美国,此时已经往机场去了,让柚李选好宅子搬家后自己办理退房。 柚李问了登机时间,增田行生想了想说直接过去应该来得及送机。 “那就转去机场吧,辛苦了。”柚李打了个哈欠再次闭上眼睛,她的确有病,但不是斯德哥尔摩,当然不会喜欢贝尔摩德这个套了她麻袋的犯罪分子,但目前见过的几瓶酒:琴酒阴鸷狠辣,伏特加是个应声虫,卡尔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