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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掌棋者(2 / 2)

白野月见报警时打好招呼了,三系这次带了不少人过来,人多力量大,他们很快就把现场的氰化/物毒气清理了大半。不过出于安全考虑,走进房间勘察的刑警仍需要带上特制的面罩,而且最好一次只进去一个人。

目暮警部当然不会让部下冒险,他选择自己走进房间。

这是柴田教官单独的办公室,分别摆着几张桌子、两张做客用的沙发,墙角竖着一张折叠床,靠近门口的桌子旁还贴着一只-->>拉杆箱,脏衣服丢了一桌,还有些掉到地上去了(这些是白野月见离开时不小心撞到)。

除此之外,办公室里就没什么了,连一个放杂物的衣柜都没有。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看年纪就知道了,柴田教官是一众教官里最年轻的,刚来警校没几年,用的东西还都是新的。

死者的身份也查出来了,他并非是柴田教官,而是另一位教官班里的学生,身高和体格都比柴田教官要大了一圈。巧合的是,他也姓柴田。

“竟然是警校生……”目暮警部拿出死者口袋里的证件看了一眼,当即道,“立刻联络公安。”

“是。”有人应下,转身去联系了。

每当发生警察、或者警方内部人员的死伤案件时,他们需要把事情告知公安,由公安来判断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这时,得到消息的柴田教官匆匆忙忙赶来,听到有个学生死在自己办公室里,他表情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还差点冲进了犯罪现场。

白野月见立刻把他拦在门外,询问道:“柴田教官,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去收发室了。”柴田教官知道流程,也知道自己当下嫌疑不小,干脆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刚才他们给我打电话,说我有个快递放在那里没拿走,我就去了。”

快递?

白野月见记得,她和钟场警官来找柴田教官时,对方手里正好有一个没拆的礼物盒。

柴田教官倒也没隐瞒:“你猜的没错,我拿错快递了。那个礼物盒是柴田同学的,只是那个盒子上只写了姓氏,没写名字,我也是只写姓氏,我就以为那是我的……我刚才差点就要拆开它了,多亏白野警官和钟场警官及时出现,才制止了我。”

说着,柴田教官脸色变得苍白:“也多亏了你们拖延时间,我才能接到收发室的那个电话,知道自己拿错了快递……否则,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要知道我今晚还约了相亲对象吃饭……”

原来如此。

白野月见一挑眉,明白过来了。

柴田同学肯定是为了找快递才来到教官的办公室。他见教官不在,就一个人走了进去,而后他大约觉得礼物盒太大了,不方便携带,就把礼物盒拆开,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谁料礼盒一开,里面设置的机关就被触发了,氰化/物与酸结合,迅速喷发出毒气,可怜的警校生命丧当场。

“那礼物盒里有什么吗?”

“有一瓶酒。”

酒?

白野月见霎时眸光一闪,而后,目暮警部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把酒瓶拿出来,慢慢念出标签上的单词。

“cider……呃,这个是……”

“法国苹果酒。”萩原研二接话道,“当然,也可以称呼它为……西打酒。”

空气骤然安静。

白野月见不动神色地环顾四周。

不会有错……就在萩原研二说出西打酒这个名称的时候,在场的人里,明显有人加重了呼吸。

这里,存在着一个组织相关人员!

……

警视厅。

搜查一课管理官办公室。

管理官的办公室与搜查一课的办公大厅在同一层,只要出门走几步,他就能走到搜查一课去了。

此刻,鲛崎岛治正坐在办公桌后面。

他的面前摆着一份装在档案袋里的报告,档案袋正面贴着标签,写着此案的名字——灰马书店细川早纪毒杀案件。

标签还是崭新的,显然刚贴上去不久。鲛崎岛治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份档案,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不久之前。

那天,灰马书店杀人案件已经告一段落了,他却忽然接到一个令人血压飙升的通知。

挂断电话后,他把三系的白野月见喊了过来。

年轻有为的黑发姑娘走进房间,鲛崎岛治坐在办公桌后,双手交叠,表情严肃地开口:“白野,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千万别害怕。”

“什么叫别害怕?”

白野月见怔住,随后她皱着眉,脑子里飞快闪过无数种可能:“难道上面准备立个优质形象,打算公开在媒体前给我颁奖了?”

“不是。”

“三系有人要调走吗?”

“也不是。”

“那还有什么可能……”白野月见愈发好奇了,忽然她眼眸紧缩,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难道说是警校那边拒绝我了?我的后辈们要跑了吗?!”

“啊、不……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回应。”鲛崎岛治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地看着下属,“你心里最可怕的事情竟然是这个吗……好了,我知道你们三系很缺人,别担心了,明年公务员考试那里的分配我一定第一个考虑你们。”

“这还差不多!”

白野月见鼓起脸颊,带着点控诉黑心老板的怨气吐槽,“还不是管理官太狠心了……如果不是警校那边,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接受不了的?”

管理官:“事关灰马书店一案,上面下了命令,这件事的负责人是你,那两个警校生不能出现在档案里。”

白野月见:“……”

“为什么——我说,该不会是公安?!”

质疑刚问出口就有了解答,看到管理官用点头作为回应,白野月见几乎眼前一黑,用力按住额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失策了!

她计划中的甩锅,竟然被可恶的公安绊住了手脚。要是早知道这个案子早晚会到自己头上,她又何必千方百计的引导后辈?还不如把所有人都带回警局,拉长战线,把破案的功劳平摊到三系每个人头上。

而且公安以前插手搜一的案件不是很开心的吗?干嘛不把这个案子也抢过去?啊啊真是的,这么一来自己的档案上不是又要多一行功劳了……虽然这个案子确实有她的一份力,可她不想要这种奖励啊!

此时此刻,白野月见终于理解了搜一那些前辈为什么对公安恨得咬牙切齿了……想想也是,遇到这种事情,谁会不生气啊!

可恶,这个仇她记下了!

见她捂着额头不说话,鲛崎岛治还以为她在为那两个警校生打抱不平,便开口安慰道:“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最不喜欢这种嗟来之食,但是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只能遵守了。这件事目前只有你和目暮知道,你们队里的其他人,我跟目暮讨论过后认为还是不要告诉他们,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另外,上面要求我们忘掉这两个警校生,如果未来偶然见到了,也要当成陌生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在警视厅待了那么久的管理官哪里还不明白,那两个警校生必定是公安的人。好在根据复盘,那天与两个警校生接触最多的只有白野月见,那个长相比较显眼的更是全程带着棒球帽,因此鲛崎岛治特地喊她过来叮嘱。

“放心吧,管理官。”白野月见咬了咬牙,“东京每天那么多案子,那么多嫌疑人,我早晚有一天把他们忘了的。”

——才怪。

——她绝对不会忘记的。

管理官:“……啊、嗯,那就拜托了。”

可是白野,你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放下了啊……

时间回到当下。

管理官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

面前这份档案已经重新改写,所有与警校生相关的内容都被删去,剩下的……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他收起档案袋。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管理官伸手接起:“搜查一课,请问有什么事……你说什么?”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年迈的管理官脸色一下子变了。

……

傍晚,伴随着太阳降落,警校的天空也被染成绯红色。

这场毫无征兆的杀戮,依旧没有头绪。

柴田同学性子憨直,一直有个“大壮”的称呼,平时在班上人缘很好,未曾与人结仇。而柴田教官也很好说话,他是警校里难得的老好人,看他在训练场的表现就知道,即使被钟场警官抓着玩那个无厘头的人质游戏,他也没说什么。这种好脾气的人,不像是会跟别人发生矛盾的。

这就奇怪了。

不管这快递到底是寄给谁的,都找不出一个明显的动机。目暮警部于是让部下去调查快递公司那边是否有记录。

正在这时,有几个身着西装的陌生面孔忽然闯进现场。

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大步走到目暮警部面前,亮出自己的警官证,随后他抬起下巴,像是用鼻孔看人一般,态度嚣张又无礼。

“这个案子现在由公安接手了,你们无权再进行调查,快点收队回去吧。”

“哈?”

“你说什么?”

“凭什么?”

不满声四起,但公安的权力摆在那里,无论搜查一课有多不满,也只能交出调查权。

白野月见眼眸微沉。

如果说这个案子跟组织无关的话,转交给公安倒也没什么……可目前的情况来看,警察学校里很可能存在西打酒相关的同伙,要是让公安把案子夺走,恐怕她以后就很难再接触到相关情报了。

何况,她还记得前不久,灰马书店的那个案子,她就被公安甩了好大一口锅。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白野月见才不想让公安的人顺心。

“不用了。”

她走上前,语气冰冷地制止了他们。

她一开口,那几个公安警察就把目光投到她身上,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探究和审视。

就是不知这份探究,是为了还没毕业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是为了……其他的一些事情。

从两位后辈的名字被删去就可以知道,他们两人毕业之后将会被安排去做卧底,再加上现在,公安主动出面,接手了与【西打酒】有关的案件……

看来……日本的公安警察,已经调查到组织了……

内心思绪万千,白野月见面上还保持着冷静,她抿着唇,像是被公安的蛮横手段激怒了似的:“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不必劳驾你们出手!”

众人齐刷刷愣住。

白野月见则手指一伸,指向人群中伪装得最无辜的那个人。

“凶手就是你,柴田教官!”

……

柴田教官使用的犯罪手法很简单。

他是故意拿错快递的。他先拿走柴田同学真正的快递,然后以拿错了为由,请柴田同学来他的办公室。他打电话联系对方的时间是在他们上体能课之前,并且告诉柴田同学要尽快来拿,来晚了他就要出门了,于是等到柴田同学急匆匆跑到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教官放在办公桌上一个巨大的礼物盒。

这当然不是他真正的快递,里面早就设置好了陷阱,只要柴田同学一打开盒盖,陷阱就会立刻触发,释放出有毒气体。

体能课在即,他们班的教官脾气火爆,要是迟到了可没有好果子吃。为了能赶上几分钟后的体能课,柴田同学只能选择丢掉笨重的盒子,只拿里面的东西去上课。殊不知自己完全中了凶手的心理诱导。

“你在胡说八道。”

柴田教官当即反驳,“你说的都只是自己的臆想,有什么证据吗?”

“别着急。”

白野月见慢慢笑起来,她语气温和,但当她缓慢而坚定地揭发真相时,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跟随着她。

“松田同学,可以请你帮我把门口那个拉杆箱拿过来吗?”

“诶?拉杆箱?”

松田阵平看了过去,立刻注意到靠近门口的桌子里侧,立着一个银色的小型拉杆箱。

“不错。”白野月见点头,“刚才我们刚到案发现场时,我不小心踢到这张桌子,连带着把这个拉杆箱也撞了一下。我当时第一反应是,这个拉杆箱是空的,它要被我撞倒了……请问这是为什么?”

萩原研二笑了一声,他已经跟上了前辈的推理:“因为桌子上摆满了杂物。”

“没错,这些杂物和换洗衣服,看上去像是刚从拉杆箱里拿出来的……当然了,实际上这些衣物确实是刚拿出来的,但是,既然是空空如也的拉杆箱,那么它为什么没有被我撞倒呢?”

“这个我知道。”

松田阵平把手放到拉链上,笑出了两颗小虎牙,“说明拉杆箱不是空的,这里面有东西!”

紧接着,他拉开拉杆箱的拉链。

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双装在鞋盒里的跑鞋,鞋码44。

众人转头,看了眼相比死者,身形要显得矮小许多的柴田教官。能够被钟场警官一只手轻松抓住,足以看出他的体格在一众刑警里根本排不上号。

如此,真相已然明了了。

柴田教官不可能买一双44鞋码的跑鞋给自己穿,他家里又没有其他男性成员——被钟场警官要求卖惨时,他说了他家里只有一位老母亲。

也就是说,这双跑鞋,是柴田同学的。

柴田教官私自拿走了他的快递,又设计让他打开特制的“有毒”快递,以此来杀了柴田同学。由于白野月见和钟场警官的突然到访(这两人跑得跟比赛一样),他来不及把这双跑鞋藏好,只能临时藏到自己的拉杆箱里,现如今也暴露了他自己。

当然,他大可以推脱,说这双跑鞋是给自己的学生买的,是送给他们的礼物……但事到如今,警方哪里还会相信这个撒谎成性的男人?

柴田教官脸都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小姑娘身上,还是一个跟机动队合起伙来耍宝的家伙!

“早知道会这样……该死!我就不该请你们进来!”

男人骂骂咧咧,眼见已经没有后路了,他整个人颓废下来,嘴里不住念叨着,“你们不可以抓我……我晚上还约了相亲对象吃饭……你们不可以抓我……”

公安很快带走了他。

不过,由于这个案子是搜查一课的刑警破的,案件结束的几天后,搜查一课这边也得到了一份基础的案件详情。

白野月见要的就是这份资料。

她如此简单粗暴地破了案,甚至不惜打破自己的摸鱼准则——放在以往,这种涉及到警校教官的凶杀案,她都是避之不及的。

可如今,她却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主动参与到案件中来。

为的就是拿到两位当事者的资料。

想也知道,柴田教官被抓走后,他的资料就会被加密起来。且不说他本身就是警校教官,调取他的资料需要权限,如今他与组织、公安有了联系之后,他的资料只会被保密得更厉害。

她点开平板,简单地看了一眼。

柴田教官的身份如他说的那样,没什么新奇的,父亲失踪,被母亲拉扯着长大,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要说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他一直念着的相亲对象了。

经过公安的询问,他母亲表示儿子并没有与任何女性/交往,她也没有拜托谁给儿子介绍对象。

但柴田教官预定了那天晚上一家法国餐厅的座位,这说明的确有这么一位“相亲对象”存在。

想到那瓶西打酒,白野月见闭了闭眼。

随后,她点开柴田同学的资料。

这份资料的保密程度就不如前者了,柴田同学的双亲、家庭住址、学校学籍……应有尽有。

白野月见看着看着,眉毛皱了起来。

柴田同学的弟弟,如今正在东都大学医学院念书;他的双亲,在森本房地产公司工作……而且他们一家,就住在米花町二町目,灰马书店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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