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阵平与鸣海光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 “啰嗦。” “我顺路打包了新宿那家韩料店的菜。”萩原研二走进厨房,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个接一个拿出来,取了碗筷, “有炸鸡年糕和海带汤,晚上我们在煮个火锅,应该够吃了吧。” 沙发是不方便坐了,鸣海光扶着松田阵平坐到餐桌边,朝着厨房的方向道: “可以!正好冰箱里还有上次买了没吃完的火锅底料!” “那就这麽决定了!” 萩原研二一边说着一边拆开食品包装外的塑料薄膜,一不小心弄掉在了地上,他刚刚弯腰准备去捡,一支金属钳凭空伸了过来,带走了东西。 十一号圆圆的脑袋转了一圈,后脑的盖子打开,将塑料薄膜扔了进去, “垃圾回收完毕,研二客人您好十一号竭诚为您服务” 萩原研二被这贴心的语音惊了一下,睁大了眼睛: “hikaru,你居然改良了十一号吗?他认识我?” 明明在警校的时候,这小机器人还在看碟下菜! “啊。”鸣海光走过来帮忙洗菜, “我给他增加了人像扫描功能和新的语音识别系统,怎麽样?” 萩原研二默默竖起大拇指。 鸣海光加入之后,火锅很快热腾腾的在餐厅里煮了起来。唯一的伤患老老实实坐在桌边,萩原研二给每个人倒了可乐,问道: “好了,这下,小阵平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麽受伤的吧?” 鸣海光怔了怔: “什麽情况?” “你是不知道啊小鸣海!”萩原研二一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就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说: “小阵平他居然欺骗我们,晴空号出事那天,我在码头等了他一个晚上,还以为他被人忘在了游轮上,差点就要开船去海上找人了!” “结果后来,我突然接到米花医院的小护士打来的电话,这个家夥不知道被什麽人丢在了医院门口,身上还带了一堆数不清的伤。虽然伤的不重,但怎麽都叫不醒,差点把人吓死!后来我打电话给负责海上救援的人,我等到的就是刚刚上岸回来的第一批游客,所以我怀疑,小阵平他根本就没有上船!” 鸣海光扑哧一笑,看向松田阵平: “阵平君,你应该没有背着我们从事什麽非法职业吧?毕竟在警视厅的时候,就有很多警察背地里说你像是黑/社/会来的的公子哥。” 萩原研二因为这话笑了半天,敲了敲桌子咳了几声: “坦白从宽哦小阵平!你说了让我载你来找小鸣海就会告诉我的。” 松田阵平沉默了片刻,盯着鸣海光缓缓开口道: “萩,关于这件事,我能先和hikaru单独聊一聊麽,拜托你先去房间里单独呆一会儿。”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 “……怎麽突然这麽严肃?”他转头与幼驯染对视了片刻,表情也渐渐正色起来,叹了口气站起身: “好吧,你们有秘密了,而且还把我排除在外,我很伤心。小鸣海,应该不介意我这个被抛弃的可怜人去你的卧室躲一会儿吧?” 鸣海光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等到萩原研二合上门走进卧室,松田阵平缓缓摘掉了脸上的墨镜。 “hikaru,你是不是知道你父母的死因?” …… 毕竟他知道松田阵平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早有预感,但听到好友如此直白的问出口时,鸣海光的心还是下意识咯噔了一下。 他心想,终于来了。 鸣海光将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明知故问道: “……什麽意思?”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松田阵平表情淡淡。 他一边说话,一边目光下移,视线最后定格在鸣海光的手上。 在警校时期,所有的警校生就上过这样类似的课程,通常在审讯犯人时,警察都会结合对方的语言与表现去判断这个人是否在说谎。一个人在紧张的时候,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是无法掩饰的。 他的这位同期,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非常散漫,好像做什麽工作都一副半吊子随便糊弄糊弄的模样,实际上是他们六个人里最会藏心事的家夥,每次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警校时期,他们几个就学会心照不宣地不去问鸣海光那些事情了。 但这一次,在见识到组织的恐怖之后,松田阵平认为,自己作为知情者,不能放任有可能解部分事实的鸣海光一个人去面对组织。 这是他在【樱空】酒吧与诸伏达成的共识。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 “乌鸦,组织,山本制药,还需要我说更多麽?” 室内安静了半晌,鸣海光苦笑了一声,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饶了我吧,阵平君。” 松田阵平没有去看鸣海光的表情,而是侧身从一旁的包中抽出一份整理好的数据: “这是我从一个名叫山本润的死者那里发现的东西,对方是山本制药千金的丈夫,十几天前死于一场谋杀,这份数据被他藏在了一家酒吧的保险柜里,在警视厅也有备份,你自己看吧。” 鸣海光将数据掀开。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也不外乎组织会这麽快将这几人全部灭口,山本润雇佣的那几个私家侦探确实调查到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当初,无论是鸣海直人还是鸣海千穗里的死,都并不是毫无线索的完美犯罪。 鸣海光曾经猜想过,这两件事情在当时能够那麽顺利且快速的平息下来,大概只有可能是因为,警方这边还有比他埋藏的更深的卧底。 之前,鸣海光可以无所谓这件事,但现在,在知道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卧底进入组织之后,这件事情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BOSS和朗姆不可能告诉他卧底的身份,只能靠他自己找出来。 松田阵平完全不知道鸣海光已经透过这份情报联想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上去,他看着鸣海光一点一点仔细翻看完了那份数据,察觉到好友的沉默,误以为对方依旧不想告诉他更多,继续添了一把火。 “我在晴空号上与组织成员交了手,我被他们带走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松田阵平卷起衬衫的袖子,指着皮肤的某处说: “这里,曾经有过一个针孔。” 他盯着鸣海光: “就这样,你还不准备说麽?” “我并不是非常清楚,组织到底为什麽要杀害我的父母。” 原谅他吧,阵平君。 鸣海光睁着那双通透的绿眸,头顶温暖的光线打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似乎并不在意松田阵平的咄咄逼人,也并不为这份数据中所透露出来的一些堪称惊人的调查结果感到震惊或者激动。 “我已经放弃了,阵平君。”鸣海光坦然道: “如果真的像这份数据中所写的那样,那麽那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