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哼哼唧唧地穿好睡衣睡裤,然后昂着下巴望向男人:“我总不能睡这儿吧。” “有什么不能的。”月笙冰冷的视线和少年对视着,这一次是他先偏开了头。 他从衣柜里拿出睡衣,丝毫不介意地扯开浴巾,露出修长笔直的腿以及…… 淮渡自觉地偏开了头,耳根子有些发红。都怪自己的视力太好了,看到了些不该看的东西。 怪不得说自己是儿童尺寸,他心里不满地嘀咕着,漫上小小的嫉妒意。 月笙穿好衣服,绕到床的另一边就躺下了,也不顾淮渡在想什么,只懒懒地开口道:“想回去就自己爬回去,我也不想和你同床睡。” “怎么,跟我睡委屈你了?”淮渡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吭哧吭哧地挪动身子,作势躺到了月笙身边。 “我今天就要睡这儿,你不乐意你出去。”他不满地哼唧一声,傲娇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随后便任谁都撵不走的模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月笙想笑,但好歹是忍不住了。他熄了灯,房间里便只剩一深一浅的呼吸声了。 淮渡的脚后跟有伤,只能侧着睡。因为不想和坏男人面对面,他就屁股一撅,背对着月笙。 白日里太疲惫,再加上中了些许的昏睡散,他没多久就睡香了。 月笙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的后脑勺,有些按耐不住。他轻轻挪了过去,搂上了少年消瘦的肩膀,将宽厚的胸膛贴了上去。 人类的温度透过薄睡衣传递到男人身上,月笙紧紧地挨了上去,心满意足地陷入了睡眠。 * 【好感值+1】 准时准点地苏醒,淮渡睡眼惺忪地看着天花板。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想必月笙是起身了。 他吞吞地爬起身子,半跪在床上。待缓过神来时,从喉咙中溢出了一声惨叫。 “迟到了,完蛋了。”淮渡就差点从床上蹦下去了,男人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哭天喊地。 “已经请好假了,你这个脚怎么走。”他拿着一罐药水和干净的棉布,冷冷地开口道。 不是他大早上摆脸子,而是淮渡昨夜着实不安分。他房间向来不开空调,少年许是太热了,便像个八爪鱼般缠到了自己身上。 整个人拱来拱去,就差点把屁股妥他脸上,闹的他整夜都没休息好。 月笙早已养成了人类的习惯,到点就睡,现下的状态可谓是极差。 “来换药。”他将药水砸在桌上,眉眼间皆是冷意。淮渡正为逃学而得意万分,看到月笙的臭脸后又有些害怕。 昨天淮渡不肯去医院,月笙只得找些药给他涂,再用医用纱布裹上。伺候他跟伺候太上皇似的,心累。 淮渡乖巧地趴着,将脚架在床边。揭开纱布时,里面的伤口边缘都结痂了,看上去有些丑陋。 月笙冷酷无情的心又软下来了,杂着丝丝缕缕的疼痛。他捏着细弱的脚踝,小心翼翼地上着药,再裹上新的纱布。 “唉,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少年托着下巴,目光有些茫然。照现在这个架势,岂不是要轮椅。 “等等!”他突然叫唤起来,迅速地翻了个身,差点踹到了后边的月笙。 “我可以踮着脚走路啊。”漆黑的瞳孔陡然发亮,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昨天月笙一直说他不能洗澡不能走路,他就被迷惑了,明明只有后脚跟受伤,完全可以踮起脚尖,健步如飞。 ……你才想起来么,月笙无奈扶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少年,敷衍地点点头:“你真聪明。” 淮渡摸了摸下巴,他完全不用再靠月笙帮着洗澡了,也不用担心上厕所的问题。 如此想着,他便赤着脚踮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脚后跟的纱布有些厚实,弄的人不是很舒服,不过倒也无碍。 “噔噔噔,我是小天鹅。”少年张开双臂,以拥抱的姿态展露姣好的身姿,在地板上旋转跳跃。 月笙看着他翩翩起舞,唇角忍不住勾起淡淡的弧度。可爱的小天鹅身姿优美,叫人眼红心热。 “哎呦!”一个没立稳,漂亮的小天鹅摔了个狗啃屎。 第101章 腹黑恶魔别掏我16 淮渡在家休息了靠近一周,成日瘫在床上和沙发里,原本稍尖的下巴都变的圆润了。 他乐滋滋地嚼着薯片,将电视音量调高,盯着银屏不时捧腹大笑。 如果说一开始很烦他,那现在月笙已经麻木成习惯了。每当淮渡嘎嘎嘎地乱叫时,他就扫过去一记冷眼,对方便乖巧地闭嘴了。 “伤好的差不多了,下周一去上学。”月笙合上书本,语气淡漠地开口道。 淮渡费力地将视线从银屏移到他脸上,难过地哀嚎了一句:“这么早?” “你是破皮还是残疾?”男人讲话向来生硬又难听,气的淮渡恨不得把薯片袋子套他头上,可惜不敢。 “请假的是你,逼我上学的也是你,人格分裂的臭男人。”他气鼓鼓地嘟囔着,咯吱咯吱地嚼完最后几片,表情凶狠地像是在啃月笙的肉。 “我不想去,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忽而间他又换了个表情,撅着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月笙看他变脸有些好笑,他放缓语气:“他们讲的不好?”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智商不高。”淮渡不想污蔑老师,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蠢。 “但是我一旦听不懂就考不出来,考不出来就要被罚站,呜呜呜我好可怜。”他嗅了嗅鼻子,抬起手抹了把脸,试图擦掉鳄鱼的眼泪。 月笙叹了口气,他不可否认地点点头,评价道:“又蠢又笨,是挺惨的。” 呵,臭男人,没心肝的东西。 见骗不住月笙了,淮渡也懒的表演。他瘫在沙发上,偏过头懒懒地道:“又没的玩儿,在家快发霉了。” “今天不是周六么,明天还可以出去转一圈。”月笙淡然地回复他,从他这个角度看,淮渡都挤出了一层双下巴,看上去肉嘟嘟的。 手痒,心痒。 “索性脚上的伤也好了,明天出去吧。”他站起身,走到淮渡跟前,居高临下地藐视着瘫成水的少年。 冰凉的手触上下巴上的软肉,月笙像逗猫儿般勾了勾少年的下颚。软乎乎的,手感很好,反应更为可爱。 淮渡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因为好感值变高,自己在月笙心底的份量变重,他也就恃宠而骄起来。 “我可不是猫,别rua我。”他傲娇地偏开脸,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你就是小猫,容易炸毛的小野猫,性子乖张脾气又暴躁,动不动就爱挠人。 月笙一边代入猫咪的习性一边看他,心里觉得愈发的相似了。 “你要是想撸猫,那就去猫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