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往寝屋里走,001一脸幽怨地跟在后面。 几乎是刚关上门,它就叫了起来:“宿主,不是让你在那里等着吗?” 淮渡笑眯眯地打着哈哈:“我这不是,想运动运动嘛。” “不过你的速度还挺快,方向感也不错。” 001心里冷笑,它自然是有极佳的方向感。刚才回来找不到路,也是因为淮渡一个劲地地要带它走,结果把它都转的昏了头。 “累死了,再也不想出去了。”淮渡毫无形象地仰上了大床,肆意地伸了个懒腰。 “不过,我刚看到了点东西。”他神色一正,目光灼灼地看向001,把刚才见到的画面说了个大概。 “宿主觉得是谁?”001沉思片刻,询问他的意见。 “仇家?我看不像,侯千懿也不可能和哪个女人结仇啊。” “宿主要问问吗?” “我他妈有病啊,多管闲事干嘛。万一是什么家族秘辛,我岂不是要被灭口?”淮渡摇摇头,翻了个身子打算睡觉。 只是没想到,他没问倒有人替他开口了。 * “小姐,夫人去了邸北角落的院子。”秋竺俯下身子,低声详说着情况。 侯箫瑶正欲伸手摘下耳环,突然一顿,漂亮的瞳仁闪了闪:“怎么说,看见什么了吗?” “奴婢在远处,看不大清楚。不过她出来时,神色倒也无恙,随后便去凉亭坐着了。” “待兄长回来后,你再去禀明一遍。”侯箫瑶卸下头上的珠宝簪饰,对着铜镜露出一个甜美温柔的笑。 她转身看向一脸谦卑的秋竺,突然伸出纤纤玉手,捉住了她略带薄茧的手指。 “阿竺,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凑近秋竺,撒娇似的挽着对方的手臂晃了晃。 “小姐,我…”秋竺神色微动,面色似乎有些为难。 侯箫瑶哪会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扯着人就往寝屋走。 碧色帐幔落下,挡住了缱绻旖旎好光景。 * 侯千懿回来的时候,已经酉时四刻了。淮渡刚用完晚膳在院里散步,就瞧见男人挟着一身风尘跨了进来。 “将军。”一见来人,他面色欢喜地迎了上去。 侯千懿瞧着他,眼神有些冷。 他刚回来,妹妹身边的婢女就告诉他,宋沅今天去了邸北角落,虽是无意走进,倒也让他不大舒服。 “用过膳了么?”他没质问,反倒是先问人有没有吃饭。 淮渡轻轻点头,边跟着他回屋边温声应着话:“吃过了,膳房今日做了糯米蒸鸡,送到院儿里来了。” 白天算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其他时间都是膳房做好了送到各自的院子,对淮渡这种懒癌患者很友好。 “将军吃过了么,今天的糯米蒸鸡好吃的很,要不要…” “我吃过了。” 淮渡有点失落,他还想趁着男人吃饭的时候在尝两口,不过看样子只能等到明天了。 侯千懿不动声色地瞧着他,觉着这个宋家的养女倒是越看越顺眼了,也体贴关心人。 他哪知道,淮渡纯粹是为了享口福。 “今天有没有在府里转转。”侯千懿低声地问着他,随手脱下了墨色披风。 淮渡殷勤地接过,他软着嗓子,乖乖地回答他:“走了一圈,差点儿迷了路。” “嗯,多住些日子就好了。”侯千懿点点头,他顺势坐到圈椅上,舒缓一天的疲惫。 淮渡将披风放在另一个椅子上,然后给男人倒了杯茶。 先前他就命人烧了壶热茶,侯千懿回来喝的时候温度正好。 “将军累了吧,我让人去备水,稍会儿您沐浴可好?”淮渡站在一旁,低声询问侯千懿的意见,把人伺候的服服帖帖。 男人眼底的冷意散了些,他沉着嗓子应了声,放缓了语气:“我听下人说,你今天去了北院儿?” 淮渡微怔,面儿上带着疑惑,脑子却转的飞快:“北院儿是哪处,沅沅不大识路。” 他一边说着,又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眼神纯净的不得了。 侯千懿盯着他,又淡淡地开口道:“可遇到什么人?” 他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淮渡心下一紧,感觉有事发生。他的确是看到了个人,不过要不要如实说出来,倒让他有些犹豫。 “遇到了个好心的婢女,叫秋竺,还是她带我回来的呢。”淮渡柔柔地笑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侯千懿的神情。 对方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那张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心下一咯噔,感觉不妙。 “不过,我还见到了些不好的东西。”淮渡皱了皱眉头,眼底流露出一丝迷茫和惊恐。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侯千懿,粉色的唇瓣翕动两下,声音又细又低:“我听见一个女人在哭,就想循着声音去瞧瞧,结果…” “结果什么?”男人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他稍昂着下颚,眼底的薄情和戾气一览无余。 淮渡咬了下舌尖,告诫自己不要紧张。他吞了吞口水,露出一个委屈无助的表情,声线也有些颤抖:“我瞧见了一个很脏的指头。” 他一边说着,眼底的恐惧愈发浓烈,像是被吓狠了。 侯千懿铁定是知道他看到了,如果不承认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不过,看来那个屋子里的女人,真的是一个要紧的秘密啊。 “怎么没主动跟我说。”侯千懿抿了口茶,垂着眸子看杯盏上的花纹。 虽然语气没什么变化,可淮渡就是觉得他在生气。 “将军累了一天了,我怕您不想听我讲这些。”淮渡垂下头,纤细的手指攥紧了罗裙上的细纱,瞧上去楚楚可怜。 没等侯千懿开口,他又继续道:“我想着能说些好事儿,让您高兴高兴。” 这下换侯千懿愣怔了,他纵使千般万般的不近人情,终归还是没法狠下心来。 软弱的美人捧着颗真心,眼巴巴地凑上来讨好自己,也不忍心再冷言冷语了。 侯千懿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伸出了手,摸上了那只柔软白皙的小手。 有些偏凉,男人皱了下眉头:“怎么不多穿点。” 淮渡蓦然抬起头,漂亮的脸蛋儿扬起欢喜的笑:“我不冷,将军的手好暖啊。” “嗯,以后别乱跑了,有些地方不干净。”侯千懿握着他的手,磁性的声音似山泉的水,悦耳极了。 淮渡只乖巧地点头,也不多问理由,最大程度地取悦了男人。 “你先去沐浴吧。”侯千懿松开他的手,其实换做从前,他大抵会要求人跟他一块儿洗了。 既然已经嫁进了侯府,夫妻之间一起沐浴更衣也是应该的。 但是宋沅看上去太纯洁了,像一张不谙世事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