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地看向自家兄长。 侯千懿没应声,他不太想把这种事抛出来说。 “你性子不好,嫂嫂那么娇,铁定吃了不少委屈。”侯箫瑶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侯千懿被她气笑了,他勾了勾唇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可不管,我喜欢这个新嫂嫂,你别又把人弄坏了。” “再说,听你方才的语气,你是悔了让她出去受冻?” 侯千懿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没否认。这个家只有他和侯箫瑶相依为命,那点心思也不必藏着掖着。 “待嫂嫂好些吧,我还指望你们早些生个孩儿给我抱抱。”侯箫瑶捂着嘴偷笑,她站起身,打算带秋竺出去。 “我出去几日,你找个稳妥的丫鬟伺候她。” 侯千懿顿了顿,又道:“午膳让膳房做糯米蒸鸡送过去。” “知道了我的好哥哥,赶紧走吧。”侯箫瑶连连应下,她出了堂门,挽着秋竺就往外走。 “我瞧着才两日,兄长就对嫂嫂上心了。”她亲昵地靠在秋竺身上,跟她说小话儿。 外头的马车已经备下了,秋竺扶着她上轿,温声应道:“是。” “你坐我旁边来。” “是。” 一落帘子,侯箫瑶就黏糊糊地贴到了秋竺身上,把人挤的倚在最角落。 “阿竺觉着嫂嫂怎么样?”她拉过秋竺的手,与自个的手十指相扣。 “夫人很温柔,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有礼。”秋竺不太自然地瞥了眼相握的手,低声回答她的问题。 “阿竺喜欢温柔的女子?”侯箫瑶凑近她,与她咬耳朵说话。 温热的气息喷过来,秋竺敏感地颤了下,神色有些难堪:“奴婢,喜欢温柔的男子。” 几乎是瞬间作力,秋竺吃痛地抖了下,手被侯箫瑶攥的发红生疼。 方才甜美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清澈如水的眼眸也泛上了一层阴寒。 侯箫瑶抬手抚摸着秋竺的脸颊,动作很轻柔,却让人生出一身冷汗。 “姐姐啊,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指尖点在秋竺眼尾处,不一会儿就被沾湿了。 “怎么还哭了呢,瑶瑶吓到姐姐了么?”她一脸天真模样,可秋竺心里清楚,这副姣好的皮囊底下有多么可怕。 她小幅度地摇头,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没,没有,奴婢知错了。” “姐姐每次都这样,惹完我就认错,都舍不得罚你了。”压抑的气氛缓了缓,侯箫瑶放轻了些力道。 她突然环住秋竺的身子,头靠到了她肩膀上,撒娇道:“那阿竺姐姐喜不喜欢瑶瑶这样的女子?” 秋竺突然觉得可笑,她心里无限悲凉,却又不敢说出来。 “小姐生的貌美,自然是人人都喜欢。”她寻了个好听的说法,圆了这个令人为难的问题。 侯箫瑶被她哄到了,脾气来的急去的也快,她抱着秋竺继续说话儿,不时笑两声,心情好极了。 秋竺表面陪她笑,心里却苦涩地如同苦汤药。 她突然想到了未见几面的淮渡,产生一股同病相怜的悲悯感。 侯氏兄妹都是一副德行,他们翻翻手掌就能布下天罗地网,让人死都只能死在网中,永世逃不出禁锢。 * 淮渡的回笼觉睡的太香了,他窝在被褥里,整个人裹成了一个春卷儿。 “夫人,用午膳了。”犹豫再三,一个长相清秀的婢女低声唤了两句。 淮渡动了动,费力地睁开了眼睛。许是这些天都习惯了,他出口就是女声:“怎么了?” “给您备了午膳,吃些再睡吧。” 他闭着眼睛缓了会儿倦意,然后拉开被子准备下榻。 旁边的婢女赶忙从架子上拿了件外衫给他披着,淮渡轻声道了句谢,顺带问了个名字。 “奴婢碧沁,以后就跟着夫人了。” 话音落下,淮渡察觉到了一道炙热的视线,有些幽怨。 稍稍偏头,瞧见了001不满的脸色。它眼尾下垂,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 001:宿主,你有别的狗了。 淮渡:你这是在争宠? 001:呵呵。 “我平日里也用不着人伺候,你还是回去吧。” 碧沁一怔,将头垂的更低了:“还请夫人不要赶奴婢走。” 淮渡有些头疼,他真的不想身边跟着个女人。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没什么要人伺候的。 还没开口,碧沁又道:“若是您不舒心,将军会责罚我的。” 淮渡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话,他舔了舔嘴唇,道:“好吧,你留下,只是没事不用跟在我身边。” “是,多谢夫人。”碧沁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她真怕被赶回去,免不了一顿责罚。 淮渡没放过她的一丝表情变化,他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瞳仁,突然低声道:“既然跟了我便要忠心于我,知道么?” “是,奴婢知道,婢女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好夫人。” 午膳早布好了,淮渡也饿得慌,便打算先吃再套话。 他看了眼今天的菜肴,意外地发现有昨日没吃尽兴的糯米蒸鸡,心情蓦然好了起来。 左一筷右一勺,淮渡吃的津津有味。碧沁站在旁边,心下感叹着夫人胃口真好,一顿能吃她一天的量。 淮渡拿起手绢,故作姿态地擦擦嘴,然后坐到侧屋的软榻上休息。 碧沁一直跟着他走,卑躬屈膝地站在一旁听候调遣。 “碧沁啊,你是什么时候进将军府的?”淮渡半撑着头,闲聊似的跟她搭话。 “奴婢前年便入府了。” “那你了解将军么?” “奴婢,奴婢不敢。”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碧沁慌了神。她扑通一声跪下,卑微地伏在地面。 淮蹙了蹙眉毛,一头的问好。他不过是想打探侯千懿的喜好,这小婢女害怕什么。 “我想问问将军平日里爱吃些什么,你有什么好不敢的?” 碧沁愣住,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舌头有些打结:“夫人是想问这个,奴婢,奴婢知道,将军不喜酸甜,其他皆可。” “不然,这话还有其他意思?”淮渡垂着眸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总感觉这个婢女知道很多有趣儿的事。 “没,没有。”碧沁愣巴巴地摇头,她不擅长说谎,神色过于僵硬。 “碧沁,我既然让你留下了,便是你的主子,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么?”淮渡昂了昂下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碧沁抬眼触及到他的视线时,竟有一瞬间的心慌。 明明看上去那般温和,眼神却莫名锐利,像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达内心最深处,探究不可言说的秘密。 “是,奴婢明白。”碧沁咽了咽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气。 “此前有个婢女因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