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的手。 侯千懿没有理她,冷冽阴沉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淮渡。 他是地狱的恶鬼。 “过来。”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张,吐出来的声音沉重沙哑。 淮渡怔在门口,挪不动脚。 “兄长,你别吓嫂嫂,她身子不好。”侯箫瑶望了眼呆愣住的淮渡,小声地劝说着。 侯千懿仿佛没听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阴森森地盯着他。 淮渡咬了咬舌尖,费力地抬脚往屋里走。 一步一步,像是走在锋利的刀刃上,艰难痛苦。 这点距离,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待走到侯千懿跟前时,淮渡已经开始腿软了。他大脑嗡嗡作响,心脏猛烈跳动。 他甚至怀疑,只要侯千懿再开口,他能被吓哭出来。 “兄长…”侯箫瑶在旁边看着,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怕么?”修长的手指一松,鞭子应声落下。 侯千懿凝视着面前的美人,缓缓地伸出手摸上了他白皙干净的面颊。 他的手上有血,顺势蹭上了淮渡的侧脸。 那一抹红色,格外显眼。 如此惊悚的触摸,淮渡已经恐惧地说不出话来了。 男人的手在他脸上反复摩挲,慢慢下移,触上了那截脆弱的脖颈。 “兄长!”侯箫瑶失声叫了出来,但没有一个人听她说话。 淮渡脑子已经空白了,还是001在旁边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侯千懿方才问他怕不怕,这是人能想出的问题? 他当然怕,怕的腿都在打颤。 但侯千懿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对劲,如果他答错了,下场一定很惨。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那只温热的大掌扣住了纤细的脖颈,只需要一秒,淮渡就能回西。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他感受着沉重的压迫,眼尾溢出了点点湿润。 淮渡没有挣扎,只是抬起手,轻柔地抚上了男人冷俊的面容。 “不怕,沅沅最喜欢将军了。” 他的声音温软如水,缓缓地淌过男人的心,冲刷肮脏与黑暗。 侯千懿瞳孔微缩,陡然松开掐他脖子的手。 淮渡和侯箫瑶同时松了口气。 但这还远远不够。 男人还是一脸阴郁,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布满了戾气和决绝的杀意。 淮渡神思微动,蓦然踮起脚,搂上了侯千懿的脖子,扑进了他沾着血腥味的怀抱里。 “不要生气,沅沅会心疼的。” 温软入怀,侯千懿眼底沾着点错愕,他下意识地搂住了淮渡。 美人乖巧地窝在他的肩膀处,嗓音又甜又软,带点撒娇的意味,多少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感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心里的暴戾慢慢地散去。 淮渡的头发总是香的,带着淡淡的橙花气味,冲散了侯千懿鼻尖浓郁的血气。 眉头渐渐舒缓,他打横抱起了淮渡,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 侯箫瑶留在原地,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她看了眼几乎快断气的人,认命地替兄长善后。 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气。 淮渡不大适应这个姿势,却又不敢挣扎,只得乖乖地搂住侯千懿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侯千懿一路抱着他,回了他们的院子。刚把人放下,淮渡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就被攫夺了。 男人来势汹汹,咬着他的唇舌不放,仿佛要将他嚼碎吞咽下肚。 淮渡怕的心在颤,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越顺从越安全。 他乖乖地昂着头,承受着男人的欲火。 一吻结束,淮渡的嘴已经麻木了。他摸了摸红肿的唇,有些娇气:“好痛。” 侯千懿眼神暗了暗,声音温和暗哑:“沅沅。” 他喊的是沅沅,不是宋沅,语气更为亲昵。 淮渡愣怔,随后眼底漫上天大的欢喜。 他挽上甜美的笑容,连忙应话:“沅沅在。” 侯千懿被他取悦到了,他坐到圈椅上,揽着淮渡的腰让他坐自个身上,姿势暧昧。 “今天吓到你了吧。”男人沉着声音,摸了摸美人有些散落的长发。 “没有,沅沅只怕将军生气,气坏了身子。” 睁着眼说瞎话,淮渡最在行了。 可侯千懿就喜欢听,他觉着宋沅真是太乖了,就是个宝贝甜蜜饯儿。 突然想到了什么,淮渡站了起身,他开了门吩咐下人打盆温水来。 他拧干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拭着男人的脸庞。 其实他自个脸上也沾了血,但他就是要先给侯千懿擦,以表他的重要性。 果然,男人的神情越发柔和了。 他按上淮渡的手,接过帕子,动作轻柔地替他擦了擦脸上的痕迹。 “将军待沅沅真好。”淮渡抿着唇,漂亮的眼睛似月牙般弯着,讨人喜欢的很。 侯千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道:“小傻子。” 淮渡一愣,蓦然觉得侯千懿这句话带点宠溺的味道。 “去歇会儿吧,我晚些回来陪你。” 淮渡明白,他这是要去处理方才的的事情。他温温柔柔地应了声,丝毫没有多余的问题。 侯千懿看他的眼神愈来愈柔和,甚至沾上了点点笑意。 只是没想到,他前脚刚走,淮渡瞬间垮脸。 “天爷啊,我都有阴影了。”他扁着嘴哭嚎,一个劲儿地安抚自己的小心脏。 001看他真是被吓到了,也低声安慰着,:“好歹没出事,活下来了。” “你看见他那鞭子了没,不是我吹牛,我挨不过一下。” 001:…… “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生活不易,淮渡叹息。 * “你可吓死我了。”侯箫瑶一见到侯千懿,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刚才那个场景,我还以为你要对嫂嫂动手。”她叹了声气,抿了口茶缓解方才的焦虑。 侯千懿垂着眸子把玩手中的扳指,没应话。他方才的确想对宋沅动手,已经控制不住心底的暴虐了。 “处理干净了么?”他沉声问道。 “没死呢。”侯箫瑶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满。 “你要是弄死了他,外面的传闻定会难听至极。” “我会在乎么?”侯千懿抬眸,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她。 侯箫瑶被他气的没话说了。 “背叛我的东西,就该死。”他冷冷地开口,语气中皆是杀意。 侯箫瑶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自家兄长就是这么个人。常年战场厮杀,铁定对心理和性子都有些影响。 “你收拾他就算了,你还吓唬嫂嫂。她多娇弱一个人,指不准现在还躲在哪里哭呢。” 侯千懿摇了摇头:“我看她神色无恙。” “那是她不想让你生气。”侯箫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