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突然沉声叹了口气。 两个男人睡在一块儿,多离奇,何况他还没有完全原谅淮渡,只不过舍不得罚他而已。 可是,这三更半夜的他能睡哪儿去。如果等下回去,他真走了又该如何。 男人心烦意乱地蹙起了眉头。 他草草地擦了身子,穿着件里衫就往寝屋赶,推门朝里张望时,还有点小紧张。 好在淮渡还死皮赖脸地窝在榻上。 他松了口气,随即又摆上脸,生硬地道:“还不走?” 淮渡从被褥中探出个头:“真的不考虑一起睡么?” 侯千懿不想承认,自己被他可爱到了。 他偏开头,忽明忽暗的烛火印在脸上,添了几分柔和感:“随你。” 那就是有戏了,淮渡眉开眼笑。他松开被褥,往里面躺了躺,拍了拍空地儿:“睡吧。” 侯千懿灭了烛火,有些僵硬地躺下了。 一想到枕边睡着的不是他的美娇娘,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淮渡今夜倒也乖觉,往日都是男人搂着他的腰,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睡的。 现下中间就像隔了道长河,谁也不越界。 罢了,抱在一起还嫌热呢,互不打扰刚刚好。 淮渡调整了个睡姿,背对着男人。心里压力小,睡眠质量就高,没多一会儿便酣然入梦。 侯千懿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气的咬牙切齿。 感情只有他一个人在多想,小没良心的睡的比谁都香。 静了会儿,他忍不住偏过头去看淮渡,只瞧见他毛茸茸的后脑勺。 在外的这些天,他想了许多,点点滴滴都是关于淮渡。 从他刚进侯府,到最后袒露真相,侯千懿觉着,他从未真正了解过淮渡。 起先只觉得他软弱爱哭,接着是温柔大体,到现在却觉得他随性洒脱。 每一种性子,都正正巧巧地戳在他的心上。 可他并不喜欢爱哭的人,也不是很中意温柔无趣的,更别提不守规矩,肆意妄为的了。 侯千懿时常深感困惑。 究竟为何单单对淮渡心动呢,更何况是在他欺骗自己之后还一如既往的中意。 他清楚自己的心意,却始终不明白理由。 他思虑着,枕边的人睡的可香。 淮渡突然嘟囔两句,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凑到了男人身边搂上了他的腰。 人形抱枕,好舒服。 侯千懿僵住了身子,顿时变的手足无措起来。 照理说,他应该拍开他的手,然后低声斥责一句:“安分点。” 但侯千懿做不到,他不愿意这样,他心里还是怜爱着淮渡,更是希望他缠着自己睡。 他想了想,也侧过了身子,动作轻柔地将少年揽入了自己怀中。 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 侯千懿先醒的,他睁开眼,淮渡还窝在他的胸口,双腿不安分地夹着他。 他垂眸扫了眼恬静的睡颜,不自觉地喉结滚动。 他有反应了。 昨夜做梦了。 关键是梦中之人是淮渡,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让他为难的是,梦里的人是男儿身,他也起了反应。 红唇水润,眼尾眉梢皆是风情。细腰长腿,肌肤光滑雪白,皮肉细腻触感极佳。 侯千懿闭上眼睛,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口。 “好热。”怀里的人动了动,他无意识地蹭了蹭脸,拨开了面颊上的头发。 暑天自然是热,何况两个人还贴的这么近。 淮渡收回手脚,又侧过身子,背对着男人。 只是他变姿势却不变距离,绵软的翘臀刚刚好贴在了男人的小腹下方。 侯千懿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死死地盯着淮渡的后颈,突然有些羞愧,自己怎么能这么没骨气呢。 突然间看到了一圈浅浅的痕迹,回想起来,是沐浴之时咬的,没想到留下了印子。 脖颈白皙,痕迹泛着浅浅的红,侯千懿觉得异常好看。 如果能在美人身上留下红痕,一定格外美丽动人。 下流,太下流了。 光是这么想着,他的反应更甚了。 不该有的想法慢慢浮现在脑中,不若趁淮渡还未醒…… 心理大招三百回合,男人叹了声气,艰难地挪开了身,起来去自行处理了。 淮渡醒过来时,闭着眼睛摸索了旁边,男人不在。 起的可真早啊,他不情不愿地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瞧了眼外头。 今日天气阴沉,怕是要下雨了。 淮渡喜欢雨天,空气是湿润的,弥漫着雨水和泥土的芬香。 若是搬个小凳,坐在廊沿下,静静地赏雨,那是再惬意不过了。 侯千懿进来时,就看到淮渡眉眼弯弯,一脸笑意,倒是他沉着张黑脸,心情差极了。 显然,少年也发觉了这点:“怎的了,大早上谁惹你不痛快了?” 他没应声,目不斜视地走到圈椅边坐下,冷酷的像个活阎王。 淮渡一脸疑惑,他坐在榻上,盯着男人看了会,也没瞧出什么名堂。 莫非是,做噩梦了?自己做噩梦后,早上的情绪也低落。 不过,不至于吧,难道是同床共枕后遗症,自己是洪水猛兽? “脸色这样差,是不是做噩梦了?”淮渡试探地问了句,如刀子般的视线便剜了过来。 看来是真的了,淮渡不知死活,继续关切:“是做了什么梦?” “没什么,该起来了。”侯千懿几乎是咬牙切齿,他偏过脸,看着窗外的柳树,被大风吹的晃晃悠悠。 今日怕是有大雨,且不能出去了,得在府中同淮渡待着。 平心而论,他是高兴的。奈何做了这场梦,他却纠结成了一团杂乱的毛线球。 清早膳房送来了热腾腾的包子,淮渡嗅着味儿,难耐地跳下了榻。 “你吃过了么?”他刚抓起一个白白胖胖的肉馅包子,就被侯千懿攥住了手腕。 “梳洗。” 太饿了,差点忘了,不过看男人这个脸色,似乎是很嫌弃自己啊。 淮渡撇撇嘴,迅速地梳洗一番,又回到桌前啃了个大包子。 侯千懿没吃,现在没什么食欲。他不动声色地盯着少年,须臾间皱起了眉头。 平日里瞧着文雅,怎得吃个早膳弄的满面是油,怎么又嘬起了手指? 淮渡舔了舔指尖,转头朝着男人莞尔一笑。 好,很好,又该做梦了。 第136章 暴戾将军别抽我16 墨色的云遮挡住整片天空,阴暗而压抑,风雨欲来。 碧沁搬了个软榻放在廊下,还细心地置了条薄毯:“夫人,您当心受凉。” 淮渡摆摆手,欢欢喜喜地卧了上去:“不冷,你回去吧。” 他仰着头,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