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最近不太好,想休息一阵子。”秋南亭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
厂长眉头微皱,眼神中流露出惋惜之情,但很快又拍了拍秋南亭的肩膀,安慰道:“身体要紧,先把病养好,工作随时都可以回来。厂里永远给你留着位置,什么时候想回来,就直接过来。”
之后秋南亭就跟着程木深又去了他读大学的城市,在学校旁边租了间屋子。
待到六月底,夏的气息已经浓烈。空气中带着湿润的热气,天空蓝得深邃,偶尔几朵白云飘过,像是被风轻轻推着走。树木枝叶繁茂,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时不时有蝉鸣声从树梢传来,预示着这个季节的到来。
程木深和秋南亭从学校回来,走到家门口时,正好看见陈跃已经等在那里。三人合计了一番,打算一起回村。
夏日的热浪在地面上蒸腾,街道上时不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远处的火车站隐隐可见人群涌动。
上了火车,车厢内一片喧闹。秋南亭跟随程木深走进车厢,没走几步,便看见陈跃和两个女生正等着他们。
其中一个女生眼神明亮,笑容灿烂,见到他们,立即挥了挥手,热情地打招呼。
“小秋!程哥!”她的声音在车厢里显得格外清脆。
程木深轻轻靠近秋南亭,低声提醒道:“这是罗荟,跟我一批下乡的。”
这些天程木深已经给秋南亭讲了不少关于下乡的往事,讲述那些共同经历的人和事,虽然秋南亭的记忆依然空白,但他听到名字后立刻对上了号,微笑着和罗荟打了招呼。
站在罗荟旁边的是她的大学同学林悦,大家也都认识。
几个人落座后,火车缓缓启动,车轮开始与铁轨摩擦发出“哐哐”的声音。车厢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大片的稻田和村落时隐时现,远处青山连绵,笼罩在淡淡的云雾中,仿佛夏日的一幅画卷。
罗荟忽然伸肘给了陈跃一拐子,笑着说:“你说啊。”
陈跃一愣,显然有些紧张,嘴唇微微抖动,脸上竟然泛起了红晕。“等,等会儿我……我有点紧张。”他说话明显磕巴起来。
这一动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秋南亭、程木深和林悦齐刷刷地看向陈跃。
他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低着头,目光闪躲,半天憋红了脸,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其实……其实我跟荟荟在一起了,这次请你们回去……是想让你们吃我们订婚宴的酒。”
听到这话,林悦笑而不语,显然早已知情。
程木深则微微点头:“这是大喜事。你早说啊,我们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罗荟见状,倒是丝毫不害羞,笑着摆了摆手,“有什么好准备的,你们人来见证见证就行啦!这可是我们最希望的。”
程木深笑着祝福他们,而秋南亭却在一旁呆住了。
又是结婚啊。
秋南亭偷偷侧眼看向程木深,心中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