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显然不想。 黑暗中,有细微的声响发出。 陈又的这具身体千锤百炼,灵魂是个羞答答的小菜鸟,刚上路。 雨还在下,他还趴着,“二爷看球赛么,在球场上,都是中场休息了,下一场才能有劲儿进球。” 秦封并不放纵,在金钱,权势等的所有欲望中,唯独情欲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他从来都是在沉默中开始,沉默中结束,这会儿听了青年的形容,竟然笑了。 “要不要数数,我能进几球?” 陈又翻白眼,他呵呵笑,“二爷威猛,至少能踢进去成千上万次。” 秦封吐出一个字,“数。” 陈又在心里咒骂,他跟着老男人的节奏,数了几十下,就咬到自己的舌头,来气了,“不数了!” 秦封觉得好玩,这小家伙有时候是小绵羊,有时候是乌龟,现在是刺猬,他还没发现,哪个是对方的本我。 雷声大起,房间一角明了又灭,暴风雨更猛烈了。 窗外的树木晃出令人心惊的幅度,随时都会连根拔起,被甩向天空。 秦封周身气息越发的阴沉可怖。 他的余光掠过窗外,心脏犹如被一只手攥住,捏紧了,疼的直不起腰。 窗帘突然被拉开,窗玻璃推出去,外面电闪雷鸣,陈又被推出去,后背咯上冷硬的窗台,上半身已经甩出去,风雨铺天盖地般砸过来,淋湿他的上衣,钻进他的毛孔。 夏天的雨不凉,但是密集,噼里啪啦的,都不带缝隙,砸的陈又胸疼。 他在不时出现的闪电里,看到老男人的神情,厉鬼差不多就是那样了。 还是个要哭不哭的厉鬼。 挺可怜的。 陈又打哆嗦,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他怎么会有母爱泛滥这玩意儿,想把人抱怀里,摸摸头,抱一抱,再唱个摇篮曲,哄睡觉? 妈的,这个游戏有毒,绝对有! 雨没停,秦封停了。 陈又从窗台滑到地上,头上的雨水沿着脸颊,下巴,锁骨往下,滴滴答答的,他感觉不到腰部以下几个部位的存在了。 房间里的灯突然亮起来,黑暗尖叫着被彻底驱赶,突如其来,陈又一下子有些不适应,他用手背挡住眼睛。 秦封脱掉长裤,解开衬衣钮扣,随意一扔,看也不看地上的人,径自往浴室走去。 陈又看着老男人的宽背,窄腰,臀肌,长腿,他眯起眼睛,身材真他妈的好。 现在就走?还是继续躺着? 走吧。 不走正常的套路,才能出其不意。 陈又撑着地起来,他的裤子湿了,袜子也湿了,发洪水了似的。 秦封从浴室出来,房里已经不见人影,是他想要的,又莫名的有些意外。 门下面有一处黑影,秦封的眉毛轻挑,他去开门,一个重量倒在他腿上。 “你坐门口干什么?” 陈又耷拉着脑袋,脊骨贴着湿衣服,很突出,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 他的声音嗡嗡的,“二爷,我裤子在滴水,怕把走廊的地板弄脏了,不好清理。” 秦封,“……” 他后退几步,腿上的人失去依靠,直接往后倒去,发出咚一声响。 陈又的后脑勺疼,他从下往上,仰视老男人的鼻孔,真是没天理,鼻孔都这么性感。 地上有不少水渍,秦封才看见,他厉声道,“起来。” 陈又对着秦封张开手臂,没有一丝遮掩,很直接的表现出来了,他就是想被抱。 秦封的眼皮底下,青年的黑发湿漉漉的贴着头皮,脸白的能看见血管,两片唇有些干燥,胸口瘦巴巴的,摸上去,只有一根根肋骨,咯手。 对着这样一具普通到不起眼,没有一丝美感的身体,他竟然又有了反应。 陈又的胳膊酸了,他放下来,眼帘垂着,唇角轻抿在一起,安静的失望着。 鬼使神差的,秦封弯身抱起他,轻的不符合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重量。 陈又被抱进浴室,放到地上,他站不住,两条腿直打摆子。 “洗干净再出来。” 秦封丢下一道命令,就出去了。 门一关,陈又就活了。 他扫视浴室,闻着老男人残留的味道,乔明月没有用过这间浴室,这说明,他不会在对方回来时,就被扫地出门了。 陈又裹着块浴巾出去,“二爷,我洗干净了。”其实并没有,他抠的没了耐心,就全当是润肤了吧,防止干涩。 对方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陈又快速瞥过去,眼角就是一抖。 不是吧,还来? 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低血糖都要犯了。 秦封将睡袍解开,身子慵懒的后仰一些,撩起眼皮扫了陈又一眼。 但凡是个眼没瞎,人没傻的,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陈又皱眉,满脸的不愿意和嫌弃,他不吃原味的。 第11章 大人物(11) 怎么办?陈又抠手指,得找个借口过这一关,他的眼睛一闪,想到了什么,抿嘴酝酿情绪。 “二爷,我有口腔溃疡。” 陈又最后一个音从舌尖上蹦出去,房里的气压就低到谷底。 天有多大,秦封心里阴影面积就有多大。 “二爷,那我就……”都不敢看对方的脸色,陈又怕自己憋不住,当场笑哭,他指指门,“就先回去了啊,晚安。” 没有回应。 陈又走到门口,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不自觉的马上就要唱起来可,听到背后响起声音,“留下。” 背对着秦封,陈又做鬼脸,呵呵呵呵呵就怕你不留。 片刻后,他躺在床上,又大又软,屁股都陷进去了,有钱人真懂得享受。 陈又一边鄙夷,一边脸蹭枕头,好舒服。 他打哈欠,眼皮往下搭,好困啊,睡觉吧。 头顶冷不丁有声音,“不是怕打雷吗?还有心思睡觉?” “……” 陈又偷偷在秦封看不到的角度揪眼皮,涂口水,抓痒痒肉,醒了。 他狠起来,自己都怕。 “二爷,我平时是怕打雷下雨,现在有您在,我有安全感,就不怕了。” 不去探究真假,秦封靠在床头看书,以往出现这样的雨夜,他都是在做一件事,等雨停。 今夜有些不同。 黑暗中闯进来一个不明生物,满口谎言,呱呱的叫,很吵,他却莫名其妙的给吃了,味道还很不错。 以至于,后面才会出现更意想不到的情况。 这样的夜晚,身体已得到满足与发泄,灵魂正在叫嚣着,势不可挡,说它寂寞了。 灵魂上的那个小缺口打开的一瞬间,不明生物就跑了进去。 毫无防备。 秦封半阖着眼帘,“小骗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