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引起了纪言郗的注意,纪言郗看着贺肖一直没回过头的后脑勺,这才后知后觉。 他这是……在打飞机 ??? …… 纪言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像对待孙浩然那样跟贺肖开个玩笑打个哈哈,把这事儿揭过去。但又想起来贺肖对自己存了那心思,说不定打飞机时幻想着的对象就是自己…… 靠,大白天他打什么飞机……服了,好在他是站在贺肖身后。 尴尬妙不可言……也成功让纪言郗的注意力没有落到被贺肖收进抽屉里的东西上。 贺肖此刻心里五味杂陈,这次可没有酒精的纱布遮盖。 他下午敲完代码后把最近的照片整理了一下,结果贺小二被照片勾得蠢蠢欲动。最后按耐不住请了五指姑娘,结果活干到一半勾动贺小二的真人就从身后冒了出来…… 纪言郗站在那,明明理智告诉他该直接转身走的,但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愣是在那呆立了好一会才做出反应。 “那个,你……你完事没有,没有的话尽快,去吃晚饭了,车在留下等着。” 话一说完,纪言郗就想把自己舌头拔了。他都在说些什么…… 贺肖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心觉真的有点要命。 “马上。” 一句低哑无比的“马上”把纪言郗按出了门。他出了门后,耳根微热,呼了口气然后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才快步下楼。 赵随意看到从院里出来的纪言郗,就问:“他在家吗?” 纪言郗目光扫过赵随意脸上,然后又不留痕迹地快速移开目光,心里十分不自在。 “在,他……还得等会才能下来。” “那他怎么听不到我们喊他?” “他戴了降噪耳机。” “行吧。” 黎文清坐在后座,看着前方的后脑勺。刚刚入眼的那抹红映在傍晚的霞光里看不真切,可能是看错了。 第36章 这小子在割腕??? 几分钟后,贺肖下了楼。他锁好院门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丝毫看不出前几分钟还在打着飞机。 …… 一路上赵随意都在边上说一些有的没的,扯着话题闲聊。 纪言郗则从贺肖上车后就一直双眼直视前方,轻抿着唇,一句话也没插过。至于他心里在发酵点什么,是尴尬无语还是其他,或许只有天边的火红晚霞才知道。 车子驶进饭馆的停车场时,刚好和调查队的人碰上。 调查队一共有5个人,纪言郗定的大包厢,一行人寒暄着落座。 纪言郗和调查队队长坐一块,本来旁边是赵随意坐的,但那货在入座时偏生卡另一座位上了,硬是把他身后的贺肖推了过来。 于是一顿饭下来,纪言郗在心里顶着一抹尴尬的同时,还要受着贺肖那时不时就打着强光的视线与人谈笑风生。 在贺肖的视线再一次久久没挪开时,纪言郗放下酒杯,伸手一把掐在贺肖那只时不时就蹭过来的大腿上。 贺肖随即缩了一下腿,面上不显分毫。 纪言郗似不经意的偏头,视线擦过贺肖,眼里是只有二人能看懂的警告意味。 贺肖抹掉视线收好腿,低下头吃了块小青菜,藏去了嘴角的笑意。 纪言郗暗自反思,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狗屁的高热大火转小火,火势渐小个毛线,这人是闷着火炉烧。 这顿饭吃的纪言郗牙痒痒,尤其是在注意到贺肖依旧吃的猫食时,特想伸手打人。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理,想来想去也只能类比为老父亲看见不听话的熊孩子就想上手揍一顿。 转盘上那盘虾仁再一次转到纪言郗面前时,他瞥了一眼贺肖空荡荡的碗,然后看了眼桌上的其他人,伸手打了一勺子虾仁在贺肖的碗里。 那话怎么说的,老父亲再气,那熊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 贺肖看着虾仁斜眼瞅了一下纪言郗,发现纪言郗偏头看着自己。 贺肖筷子点了点碗里的虾仁,眼眸一抬一落间伸手挨个挑到了骨碟上。 等他挑完时,还转头看了一眼半拉着脸的纪言郗。 那眼神在纪言郗看来,莫名就等同于十足的得瑟与挑衅。 纪言郗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在作祟,总之气得够呛,但满桌的人他也不好对贺肖发作。 所以,贺某人的腿又挨了一记狠掐。 要搁古代,管熊孩子都叫虐障,虐障不除家业不兴! 贺肖受痛,放手下去就握住了纪言郗的手。 正在下死劲儿的手被包住的时候猛地一僵,随即松开脱离。 桌面上俩人的脸色均不见着异样,桌底下的暗潮也无人能详。 酒没能过三旬,到底是明天要出海的人,所以沾的酒只是为了意思意思。 商量好明天的事宜后,一行人出了饭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调查队的车子先开出去后,剩下的四人才转身回车上,贺肖如愿地坐上了副驾驶。 纪言郗余光瞥了一眼边上的人,把车钥匙插入钥匙孔。那插进去的力道里隐约能见着些火气,加把柴即可炼丹。 临上车时赵随意和黎文清去了厕所,所以此刻车上就剩下他们两人。 静默间,边上传来了一小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纪言郗摆弄手机的手顿了一下,但也只是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转动手机。 车厢里一时是安静的,但没能持续半分钟,纪言郗暴起了。 “你他妈脑壳里装的全是豆腐渣是不是!” 被骂的人手揉着肚子,抿着唇,睁着一双大眼睛,面上满是无辜。 纪言郗:“……” “吃饭能死得你啊?就发个烧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22岁了还要我喂你是怎么着?你他妈怎么不去族谱上当我祖宗去啊!” 越说越气,纪言郗看着贺肖那张装无辜的脸,要不是一边脸还留着红痕,他多少得再来一下。 火气这玩意儿只要一上头那是真难控制,纪言郗呼出的气都好像要比平常的热上几分。 贺肖眨了下眼睛,嘴唇微动,但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只是在想,纪言郗今晚应该不会再给他送酸奶了。 “装什么可怜?你当你还三岁小孩呢,嘴一抿就都得依着你呐!?” “我没有……” “没有你不吃东西?” “没有胃口。” 纪言郗:“……” 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了,无解。 这一刻纪言郗真希望贺肖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最好是那种一眼都没见过的陌生人,用不着管他,也用不着放不下心。 “行,没胃口是吧,那就没有去吧,我他妈闲的蛋疼才去管你! 不多时,赵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