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简单的复健,但也是在床上做,还没有下地走过,下地复健的时间还没到。 大腿骨不似其他地方,完全恢复到正常走路的状态少也得一年,且不说这才三个月。 “我刚刚看到一盆栀子花。”纪言郗仰头看着贺肖说。 贺肖低头和他对视:“嗯,你种的,去年开得很好。” “今年可能开不了那么好了。”纪言郗直回头看着路边有些残败的小野花。 “会开好的。” 纪言郗扯了扯腿上的毯子,想说天冷开不好,但这段时间摸到的贺肖的性子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再扯下去这人指不定得把那盆花抱屋里供着去。 又走出去一段路。 纪言郗:“什么时候回学校?” 贺肖:“不急,回不回去都一样。” 纪言郗又仰头看了他一眼,“回去吧,有能力是好,但不要太张扬,你已经张扬三个月了。” “没张扬,这项目就我自己一个人,我回去也是敲键盘,换了个地方而已,在家里还能敲得安稳一点。”贺肖说着低头,在他唇上贴了一下,“我看着你心安一点。” 第107章 性格缺失? 唇间相贴仅一瞬,纪言郗睁着眼看着他退离,心里温热的同时闪过一丝疑惑。 看着他心安一点? 按理说这么多年了,相差五岁,从他大学开始就基本是异地了,中间看不见他的时间不少吧?那岂不是心都不安了? 还是说,在他车祸之前发生了点什么事? “贺肖。”纪言郗喊了一声。 “嗯?” “我为什么出车祸?” 轮椅停了下来,靠在小公园的椅子边。 贺肖没动,站在身后,看着纪言郗的后脑勺,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旋。 纪言郗感受着他指尖的温热,在寂静中不解地等待。 “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纪言郗扣了扣轮椅的扶手,舌头舔了舔后牙槽,笑着调侃,“不能说吗?看来事情挺重大的,值得在一起六年的人都要瞒着。” 发旋上的手指微微停顿,片刻后温热撤离。 纪言郗往右侧偏仰起头,笑着看向低着头,抿着唇的贺肖,严肃算不上,疑惑居多。 “不算大事,只是不想提。”贺肖说完绕过轮椅,没去坐椅子,而是蹲到了纪言郗面前,微抬头看着他。 他只要一做这动作,纪言郗就想伸手去摸他的头,奇奇怪怪的身体反应。但这次他手抓在轮椅扶手上,没有动弹,静静地看着贺肖。 “纪叔……”贺肖顿了一下,“……不同意我们,他发现后,想把你送去国外好让我们断了,我回来没找到你,后来见到你的时候,有人在抓你,你逃过马路的时候就被撞了。” ……所以这有什么好瞒着他的? 纪言郗看着他微垂的眼帘,似乎在琢磨这话的真实性,“所以,我们在一起六年,瞒了家里六年?” 贺肖的眼睫颤了颤,应了声:“嗯。” 纪言郗捻了捻手指,“我妈是默认同意了,我爸不同意,那你妈妈呢?肖姨?” “她……还不知道,等她结束环球旅行和许叔安定下来了再告诉她。”贺肖说完,又解释到:“许叔,许木城,他和我妈准备结婚了,我妈二婚。” 纪言郗点了点头,总觉得有点怪异,但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别蹲着,坐椅子上,这挺舒服,在这呆会儿。” 贺肖把他腿边掀起的毯子捏严实,坐到长椅上。 许是天气异常还寒的原因,很多野花虽然残败了,但还有些开得正盛,蝴蝶冒冷扑飞着,五颜六色杂映,即使不是闲情雅致唱诗作赋的文人,也被吸了眼球。 纪言郗靠在轮椅里看着远处的春末,不知在想些什么,长椅上的人也在看他的“春末”,比百花盛开之时还姹艳的春末。 “以前,没在一起之前,我们两是啥样的?”纪言郗问着转过头看贺肖,眸色清明,似还未雕琢的璞玉。 对视中,贺肖先转开了目光。 “以前,就从小混一起玩,比较黏。” 空气挺干,纪言郗舔了舔唇,心道:敢情我这追人的小算盘打小就开始谋划了阿?挺可以……“家里没知道之前,他们没怀疑吗?” “没,没在一起之前,放假的时候我们都基本睡一块,从小就那样了,所以……” 所以什么,不用说也能懂。 打着兄弟的旗号搞地下情……还基本睡一起…… 纪言郗摸了摸鼻子,看着贺肖,心里有点不自在,看不出来自己还挺不当人的……自己这脸长得人模人样的,自恋点叫帅的一批,着实没想到私底下能干这么些个事儿…… “哥。” “嗯?” “你现在,爱我吗?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你还爱我吗?” 纪言郗被问得有点愣,听得出来贺肖问得很认真。 爱吗? 从醒来第一眼看见这人的时候就被迷得很紧了吧?不然住院的时候怎么会纵容他干那些让人脸红耳赤的事? 怎么能算不爱。 “爱。”虽然说出来感觉有点肉麻,但纪言郗还是说了出来,“你是觉得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吗?还是说你怕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对待我们的事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话说出来真有点肉麻……”纪言郗说着突然尴尬地笑了一下,“但是,那个啥,刚醒来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这人长得真带感,听你说咱俩是情侣的时候还搁心里得意了一把。” 纪言郗顶了顶舌头,笑意敛去了些,神色也认真了起来,“所以……即使忘了我们的以前,再来一次我还是中意你,没有记忆的时候,身体会代替脑子做出忠于从前的我的决定,心脏说它装的还是你,怎么会不爱了?” 贺肖听完,抿着的唇松开了来,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小弧度。 纪言郗看着那抹笑,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说哥也是对你死缠烂打狂轰滥炸才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的,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小失忆就不爱了呢,是不是傻。” 某人嘴角那翘起的弧度微微僵硬,笑不死不笑也不是,就那么僵着挂在那,拇指搓着食指,“嗯”了一声。 “有没有觉得冷?”贺肖捏着他的手问。 “不冷,你穿个短袖都没说冷,我这都穿了外套。” 贺肖顺着他的手臂摸了摸衣袖,“不冷就好。” 纪言郗偏头看着他,心道年纪不大,到挺会当爹。 纪言郗:“以前也这样吗?” “嗯?” “以前也这样照顾人吗?” 贺肖抬眼看他,笑了笑,“没,以前都是你照顾人……不听话得挨揍那种。” 纪言郗笑问:“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