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他们没有要离开医院的意思,至少在傅年醒来之前,谁都不会走。 关于傅年,谁都不会退出,不会让步。 “就没想过,万一她不想看见你们呢?她不会生你们的气吗?”杨西璞垂眸盯着指间的烟,看它自己慢慢燃尽。 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郭凛和宗虞都冷眼看向杨西璞。 确实,他们没有把握傅年会不会生气,毕竟她病成这样也有一部分是他们的原因,一颗心已经在愧疚和自责里泡了一晚上,现在又被杨西璞直接翻出来放在火上烤。 郭凛心里怒骂,杨西璞这个狗东西要是真的禁欲一辈子就好了。 ****** 机长:我不。 第208章:界限 最终,三个人谁也没有离开,像是达成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对于熟悉彼此的他们来说,无需再多言。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 他们三人还没等到傅年醒来,却先等到了一个人的到来。 叮咚。 电梯抵达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沉稳又藏不住急促的脚步声在傅年病房门口停住。 斯文俊雅的男人只着一件单薄的深灰衬衫,手中拿着西装外套,风尘仆仆,像是刚从遥远的地方马不停蹄赶到这里来的。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病房,直接走到床边,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在看见傅年额头上的纱布时变得更差,他伸手轻触了下她的额头,眉心还有微微的烫。 他像是终于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似的,侧身看向另外几人。 “出去谈谈。”男人压低声音,声线是长时间未开说话染上的嘶哑。 说完,他把西装外套随意地放在床边的椅子上,也不等其他人的反应,率先走了出去。 宗虞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这种一来就自动反客为主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杨西璞在看见来人的第一秒就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见到傅陈的那天晚上,在傅年家楼下,那个倚在车边打电话的男人。 只有郭凛是第一次见到江静怀,他眉头拧紧,面色不愉。 病房门口,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傅年,江静怀不再刻意压低声音,“年年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宗虞:“磕到了床头柜。” 他的回答并没有让江静怀满意,等了两分钟左右,医生从另一头匆匆而来。 “她额头上的伤情况怎么样?”江静怀直接问医生。 “傅小姐额头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是磕到了,虽然有流血,但伤口不算很严重,之后注意上药也不会留疤的。”一晚上的时间,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医生心里莫名有些打颤。 “做过全面检查了吗?确定没有什么其他问题吗?”江静怀仍然有些不放心。 “傅小姐到医院时我们就给她做过全面的检查了,我们知道她以前头部做过手术,但是她恢复得很好,此次受伤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请您……请各位放心。”医生能够理解江静怀的紧张,也耐心地跟他保证。 了解完情况后,江静怀就让医生先去忙了。 “年年以前受过什么伤?”杨西璞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捕捉到了关键词。 “小时候出过一场车祸。”江静怀也没有要多谈的打算。 这个过于简洁的回答让其他几个男人很不舒服,就像是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条界限——他江静怀熟悉傅年的过往,而他们对傅年的过去一无所知。 江静怀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捏了捏眉心,再睁眼,眉宇之间多了丝冷意,不复他以往的温润。 “她昏倒的时候你们在哪?” “她发高烧了没有马上送到医院吗?” “看来是我高估各位了,能把人照顾到医院里来我是没想到的。” 江静怀不在乎面前几个人的脸色有多差,他在直升机上彻夜的焦急与愤怒需要有缺口宣泄。 “咳咳。”病房里传出虚弱的咳嗽声。 门从外面打开,正努力伸手要去拿水喝的傅年没想到会看见这么多人,更没想到会看见江静怀,她的手一时停在空中。 第209章:依赖 江静怀倒掉杯中已经凉了的水,重新倒了杯不会烫手的热水递给傅年。 他站在床边,看着傅年小口小口慢慢地喝水。 但傅年接接收到的视线显然不止来自于江静怀一个人,但没人开口说话,都耐心地等她喝完水。 傅年喝了半杯水就停下。“江静怀,你怎么来了?”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们怎么都来了…… “如果不是明天有个重要的国家经济会议,那么来的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江静怀从傅年手中接过杯子,放回床头。 傅年舔了舔被水浸润过的唇瓣,她知道,她生病的事一定让哥哥也很担心。 “生生,还难受?”江静怀握住傅年的手,她的手背因为扎针的缘故有淡淡的青肿。 傅年诚实地点头,感冒就是这样,说不清哪里难受,只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 她一点头,让在场的人心又揪了几分。 “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嗯?”江静怀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把傅年搂进怀里,把旁边三人直接当成了空气,但是这话却是朝着那三人去的。 “再睡会吧?”江静怀说。 傅年在他怀里点点头。 “你们先走吧,这么多人在这她也睡不着。”江静怀毫不犹豫地下逐客令。 没人动身。 “你们也回去休息会吧。”傅年注意到男人们脸上的一丝疲意,能猜到他们应该是在这守了她一晚上。 宗虞眸色幽深,抿了抿唇才缓缓开口,“好好休息。” 郭凛内心纠结了几分,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说,“我晚上再来看你。” 虽然他看江静怀和傅年十分自然的亲昵很不顺眼,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们都看得出来,现在虚弱的傅年更依赖江静怀。 “好。”傅年知道他们关心她。 得到傅年的点头,宗虞和郭凛才离开。 杨西璞不语,倾身吻了下傅年的脸,才转身离去。 江静怀嘴角客套的笑意顿时都有些挂不住,眼神都冷了几分。 …… 晚上。 傅年休息了一整天,稍微精神了一点,不似白天这么虚弱。 江静怀陪她吃完晚饭,就去隔壁打电话,他昨晚是放下手头的工作直接过来的,有许多事情需要交代。 “我还以为他会寸步不离守着你。” 醋意翻腾藏不住一丝阴阳怪气,傅年一回头就看见脸色有些臭的郭凛。 “你从训练基地过来的吗?”傅年微微仰头看向郭凛,他身上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