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后的一两秒,程恪文才闭眼喘息。却听见狭窄密闭的空间里响起清晰快门,补光的闪光灯闪过。 ——这是他的报复。那个男妓坐在地上,用手机拍程恪文高潮时的表情。 “程市长的艳照在我手上。”他收起手机开门向外走。 第8章 七 ================== 亚当演完那场假过敏的闹剧,曾校长如临大敌,不能让他叫急救车,影响校庆,要他自己去看医生。 客人付了钱,就不会管男妓死活。出来卖就是一件货物,遇到这种事,即使有生命危险,客人也心安理得,要求货物静静地有生命危险。最多不要求退款罢了。 这个新中介和他介绍的客人,比不上金女士的水准。 这一行钱是提前付,亚当不打算再合作。 他坐车回公寓,还有一周左右就能搬走。门童应该也听闻他要搬走的消息,服务殷勤,暗中窥视他。 亚当进入一楼大堂,先看见小会客室里周莉的身影,大楼经理笑道,“杨先生,孙孝怡先生又给你打了几次电话;另外,这位周女士在这里等你。” 周莉端着咖啡,坐在小会客室咖啡桌前的沙发上。 这种高端公寓会在大堂设有会客室,能住在里面的人有一定身份,房客或业主的来往的朋友也有一定身份,男友来接女友,朋友等人下楼……不方便上电梯登堂入室,在大堂等,又怎么能站等,还是要舒适地坐着等。 周莉来,一定是带程恪文的指令。 亚当扯开她对面的沙发椅,哂笑,“周女士。” 周莉坐着看他,开门见山。 “你的手机里有违反保密协议的照片,我需要亲眼确认你删除。” 程恪文的艳照。 拍程恪文高潮的照片,多半为报复。亚当不可能主动泄露这张照片。 程恪文是政客,露鸡巴的照片不体面;亚当的客户最看重隐私,如果照片泄露,舆论的大浪会吞没亚当,他的其他客户也会联手先下手为强,绞灭这个男妓。 拍照让程恪文专门派人来处理,已经报复到了。 亚当看她一眼,调出照片展示,“周女士不想看看吗?” 程恪文高潮过的表情,闭起的眼,纤长睫毛,微张的双唇,刚射过精还没有变软的鸡巴滴着水。闪光灯下,他这个主人公和后面杂物密布的阴影对比强烈,一看就能撞到人眼里,难以忘记。 周莉不想做程太太,为什么要看老板的生殖器和脸? 她清嗓子,“请删除,然后在’已删除‘相册里再删除一次。” 亚当照做,周莉说,“可以给我看看吗?” 亚当把删除完照片的手机递给她,周莉确认了两个相册里没有漏网之鱼,把手机猛地一砸,玻璃前后板摔得粉碎。 亚当冷冷看她,她踩上两脚,端起咖啡淋在残骸上,然后捡起框架,用回形针取出电话卡,还给亚当,同时侧身取出一个纸袋。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这是送给杨先生的。” 摔了手机,送他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程恪文毁尸灭迹,又要补上好处。 报废亚当的手机,是对亚当拍照的回敬。送一个全新更好的,是同时示威和示好。 亚当嗤笑,“他想怎么样?” 周莉回答,“他希望与杨先生约会。” 约会意味着不付钱。 程恪文可以送礼物,但一分钱都不打算付,美其名曰约会。 亚当说,“为什么和我约会?” 是被强奸上瘾了,还是被舔鸡巴上瘾。 周女士轻易转开话题,起身回去交差,“这一点,杨先生可以直接问我的雇主。” 约会时间是今晚,亚当懒得上楼,忽略大堂经理传达“孙孝怡先生的电话”,要门童叫清洁工处理地上的破手机、咖啡、碎玻璃,打车出门。 程恪文的约会地点,在严格限制会员的俱乐部。 一些身份高的客人不会带男妓登堂入室,进住宅的家门。 他们通常会有俱乐部会籍,这些俱乐部全心全意保护会员隐私,小报记者混不进去,不必担心被拍。发生在俱乐部里的事,绝不会被俱乐部外知道。 亚当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去这家安提西尼俱乐部。 这座俱乐部通体黑色,贴着玄武岩板,在雪天白雪的簇拥下分外寒冷。 同样漆黑的豪车停下,下来的年轻男人同样英俊而寒冷。 俱乐部不像酒店,礼宾判断来人的阶级,就迎接他进入。 门口的接待员穿着制服,礼貌地问,“今晚的通过口令?” 口令是狄伦·托玛斯的一句诗,亚当说,“Don‘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 ——不要温柔地进入那良夜。 就像某种巧合,他绝不会温柔进入一个良夜,他会把程恪文那个装模作样的婊子操死。 另一边,去安提西尼俱乐部的路上,隔音车厢里,程恪文取下阅读镜,挂在手指上。 他手掌修长,肤色浅而匀,挂住黑色细框镜,从细节就赏心悦目。 手机里,周莉的声音传来。 “……楚先生的助理已经通知楚先生,今晚晚餐取消……俱乐部那边,杨先生已经赴约。” 在两党提名竞选人的最终阶段,程恪文虽然表面不参选,但安排的活动也比往日多。 他的日程表上不会凭空出现空缺来约会,会临时约亚当,就是取消了之前定好的约。 比如和那位新都新闻的主持人,他传闻中的男友,楚霁楚先生。 程恪文对下属一向态度良好,“今天辛苦了。” 周莉心道,那位聪明漂亮的楚先生,这一次不太聪明。 她的老板送手表,有官宣的打算。 楚霁按捺不住,想要逼宫,反而被程恪文取消晚餐,改为和男妓约会。 周莉说,“不打扰您了。” 程恪文闭目养神,不多时,车在地下停车场停好,他从地下电梯直接进入安提西尼俱乐部。 亚当早已经在等。 俱乐部房间设好餐桌,雪白桌布,两张椅子,蜡烛和桌花。 亚当在喝干马天尼。 这类场所的侍者管得住舌头,不会议论,却对到来的所有人有判断。 这个过分英俊和奢侈的人,半点不会委屈自己,对一杯干马天尼都要求严苛:多少盐,多少柠檬皮。 那是一种与财富和权势接触太久才能滋生的坏习惯,上流社会不耐烦等待的公子,是谁骄纵的情人。 侍者遵循他的要求,端上干马天尼,待他喝完一杯,不需要吩咐,就又收回空杯,放下一杯新的。 这种公子酒精度日,酒量都很好。可侍者内心轻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