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的梦想成真。” 在各种恭维和简短聊天中,半小时后,程恪文和孙孝怡分别找借口退场。 程恪文用现任总统来电暂时离开,孙孝怡用周莉当挡箭牌,周莉主动说,“抱歉,我有些接下来的安排要向孙先生报告。” 孙孝怡端着香槟和她向外走,“不要告诉我是婚礼安排。” 周莉摇头,“我不会用婚礼来打扰两位。” 婚礼是小事,宾客早就定下,媒体也联系好。两位主角的戏服准备好,孙孝怡不用猜,白色西装,又是那个风格。记得拍照时尽量不和程恪文站在同一级台阶上,以免直观表现他们身高相似,他的肌肉甚至比程恪文还明显一些。 周莉说,“是民主党的党内事务。和孙州长在推的修正案有关。” 孙孝怡说,“给我详情。” 周莉开始叙述详情,跟随孙孝怡走下楼梯。 程恪文推荐他进入民主党,孙孝怡适应良好。这只是第一步。孙孝怡要一点一点摧毁孙正希三十年建立的一切,他作为州议员作为州长取得的每一点进展,都要被还原。 让他一砖一瓦建造的高楼变成岩石沙砾。 就像周莉说的,他仿佛为政治而生。 花费三十年憎恨政客,把政治恨入骨髓,却用三个月,显示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政治动物。 优雅的钢琴和小提琴音乐中,孙孝怡在盘旋的楼梯上避让其他端香槟的宾客,打招呼,向楼下夜色中的露台走去。 周莉的声音突然停下,她看向楼梯下面,“有一件小事,也许您想知道。” 她说,“金女士回来了,重操旧业。您好像不意外?” 他曾经的中介金嘉宝,多么果断要上岸,不到半年就折返。重新步入这个城市,回到这种生活。 孙孝怡喝完那杯香槟,“她没有卖掉花名册。” 留着花名册做什么?穿过三万美金起步的套装,两千美金的鞋,豪车和顶级公寓,感受过世界尽在掌握的权力,怎么回到平静家乡,找份普通工作,被办公室里的同事差遣去跑腿送票据,买咖啡? 浮华和仇恨与权力一样,与毒品一样,轻易染上,是此生此世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复燃的瘾。 如果在她最有决心最决绝的时刻,都没有彻底斩断,那她必然会回头。 孙孝怡看着下面的人头和裙摆,听见一声,“亚当!” 他低头望去,隔着一段台阶,他曾经的中介,金嘉宝一袭红裙站在楼下。 她挽过一个高大英俊的亚裔年轻人,穿阿玛尼量身定做的西装。 金嘉宝正在做自己的工作,笑着和一个有些肚腩的中年政客举杯。 她走向楼梯口,看见孙孝怡,四目相接,金嘉宝剪了短发,仍戴着全套珍珠,那声“亚当”,叫的是她现在挽着的男人,显然是另一个高级男妓。 那个新的亚当还不习惯混入这类场合,更不习惯一抬头就遇到第一先生,身体僵硬。 孙孝怡带着周莉,“借让。” 金嘉宝展露笑容,把亚当拉向身后,“抱歉,孙先生。” 轻易在这一片堂皇富丽中擦肩而过。 END